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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日纵火事件的三位当事人住在大病房。
老医院的大病房隐私性很差,外面是大片大片的玻璃窗连接在一起,能清楚看见里面整齐摆放在一起的病床。
这条走廊两侧恰好都是大病房。
幽幽的青白色灯光下,张塔塔对上了一个女人的脸。
隔着一层玻璃,张塔塔自己的影子和女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给她苍白的面孔增添了一层阴沉的影子。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分明是冬天,她却穿着夏天的裙子,血一样红艳的颜色,露出两条——被烧焦的手臂。
乌黑的手臂上,血肉翻起,女人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塔塔。
但这道视线绝不仅仅是她!
刹那间,无数道夹着寒意的目光扎了过来,冷汗沿着张塔塔的脸颊落下,她强忍着恐惧移开目光,只见原先空无一人的医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热闹”起来。
光线黯淡,昆虫飞绕,大病房里多了许多个人影,“它们”堆叠紧靠在一起,如同被病房关起来的囚犯,纷纷挨在窗边,人头密集,布满红血色的眼死死瞪大,一张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贴住玻璃,阴冷冷注视病房外的人。
王海晨喊了一声又没得到回应,不免有些不满。
这个新人看来不行,到时不惹麻烦就好了。
“愣着干什么?”他招招手,“快过来啊!”
“哦,知道了。”张塔塔迅速应了一声,视线余光里,“它们”一动不动伫立在病房里面,如同毫无生命力的人体模特,但至少目前来看并没有要离开病房的意思。
也就是说它们并没有危险——暂时。
三名当事人在另一侧的大病房。
奇怪的是,这个大病房并没有伫立窥视的病患,仿佛全都被某种神秘力量赶到了另一头去,整个病房里空荡荡的,最里侧的地方拉了一张宽大的帘子,阻挡了张塔塔探察的视线。
王海晨推开门,“进来吧,应该都等着了。”
就在这时,一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病人状态不错,但也不要影响了他们休息。”
王海晨笑笑,“这是当然,辛苦了。”
医生这才点点头,张塔塔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看着只是个普通人的模样,脸色正常,不像死人。
卡牌有明确指出这次演绎一共有七位扮演者。
但现在她却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这医院里显然不止七个鬼怪,那么,卡牌里指出的七名扮演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我给你们关门?”医生站在门口问,然后又叹气,“最近病人变多,难免会吵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
“谢谢,不用麻烦您,我来就好。”张塔塔迅速恢复好了状态,笑眯眯应道,医生点点头,也不勉强,王海晨已经走进去了,她跟在医生后面走到门口,正准备关门,忽然一股烧焦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钻进了鼻腔。
她怔了一下,蓦地捏紧门把。
医生也停了下来,就那样立在门口不动。
周围温度直线下降,医生僵硬地堵在那儿,如果他不离开,门就无法关闭。但一时间内,张塔塔却没有多余的余裕再去思考关门的事情。
空气实在太冷了,墙面开始凝结细细的水珠。
滴答——
伴随着这点微弱的声响,医生忽然浑身一哆嗦,仿佛重新拧上了发条,像僵尸一样,步履僵硬,同手同脚地往前走。
即便如此,医院里依旧静得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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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走了五步,就在张塔塔喘了一口气准备关门的时候,他忽然转过了头——是只有头在转,近乎一百八十度,与身体严重扭曲,头朝后,身体正面超前。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们,最近医院不太平,有人闹事,你们不要到处乱走,小心遇到危险。”
医生是个面容宽厚的年轻男人,估摸着也就三十岁左右,但脑袋上有点秃。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血线沿着他的唇角溢出,慢慢的,他的白大褂也出现六七个血窟窿,很快就将他的白大褂染红。
滴答、滴答——
血珠沿着衣服粘稠地滴落在地面,很快在医生站立的地方形成一小片血泊。
见张塔塔没有回应,医生好脾气地问一句:“知道了吗?”
他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张塔塔愣了一下,迅速点点头,“知道了。”
“嗯。”医生笑笑,随即又哀愁地摇摇头,转过头,慢吞吞地往前走,所经之处连成一片密集的血脚印,然后他来到十字路口,温吞吞地对那个烧纸的阿婆说:“阿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阿婆哑着嗓音说,“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头七,我等她回来。”
医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十字路口分明很近,但他们的声音却仿佛越来越远,最后只听得见细微的声音了。
没想到这医生也是鬼,那阿婆估计也是。
这间医院里真的还有活人吗?
对面那间大病房依旧密集地贴满了惨白而麻木的脸,幽幽地注视着病房外,张塔塔无意间一瞥,刚刚稳下去的心脏险些又重新提起来,于是麻溜地把门关了,再从里面把门帘给拉上,成功阻拦了对面的视线。
这鬼也太多了。她暗忖着,就是不知道医院里的鬼对这次演绎来说究竟是助攻还是凶器了。
演绎刚开始,眼下还没有得到太多有利的信息。
咦,不对,等等!
刚才那个烧纸的阿婆说了什么——头七?
传说中,人死后的第七天,他的魂魄会回到家人身边。
七天。
张塔塔的血液忽然兴奋地沸腾起来,七天恰好对上了这次的演绎时限,也许这就是这次演绎的第一个线索,只要搞清楚究竟是哪个“人”,会在第七天回来,或许就能知道这场演绎中的恶鬼究竟是谁。
但她还没忘了噩梦演绎法的阴险,对此也只是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张塔塔差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中年男人表情严肃地站在她背后。
“怎么了王哥?”
“肖悦不见了。”
这次事件中一共有三个人,一名老师和两名女学生,肖悦就是其中一名女学生。
“她不愿意接受采访。”顿了一下,王海晨说:“你先进去,我去找找肖悦在哪里,再跟她好好谈谈。”
张塔塔点点头,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王哥,今天几号了?”
王海晨怔了怔,眼前这女孩双眼亮得厉害,看得人心底发慌。
“十五号,怎么了?”
“纵火事件是今天发生的?”
“今天早上。”
闻言,张塔塔心里已经有了点数,纵火事件发生在今天,再往后数七天,噩梦演绎时限里最后一天刚好是第七天,这么说来,这场演绎里的恶鬼会不会是纵火事件的三位当事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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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这三个人全都死了。
肖悦失踪,她和王海晨在外面的说话声似乎完全影响不到帘子另一头的空间,灯光昏暗,白色的帘子略显透明,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黑色的人影,里头半点声音也没有,两个人影坚硬地伫立在另一头,安静得就像两个假人。
王海晨走后,这个病房里就只剩下张塔塔和另外两个人——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她静静地在帘子后站了一阵,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两个很可能不是活人,接下来要和两个死人独处一室,但为了活下去,刀山火海也得去闯。
只有去接触恐怖,才有可能摸到线索。
想到这里,张塔塔压直唇线,缓慢抬起手,正准备撩开帘子,里面忽然传出了细细碎碎的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