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货比货得扔,孙比孙得死(1 / 2)
左相府。
由胡惟庸出大头,陈宁拿小头凑齐的银子,正成箱成箱的被搬进院子。
几名御林军一番清点,完毕之后将账册拿给徐祖辉过目,表示两万两银子,确定无误。
徐祖辉嗯了一声,在下令装车的同时对胡惟庸陈宁等拱手,表示既然数目确定无误,那自己便不再久留。
毕竟自己还得赶紧将这些银子送往船山。
否则要因为银子而耽误了工期,朱元璋怪罪下来,自己可承担不起。
“既如此,贤侄就一路小心!”
客套两句,看着徐祖辉等拉着银子走远,一直强自镇定的胡惟庸的脸色这才变的如刀剜心般痛苦,心说一万两银子,一千多斤……
这可是自己这个当朝左相足足五六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俸禄啊!
而陈宁等的表情,看上去则比胡惟庸要更痛苦。
毕竟虽说他们每个人出的银子远不比胡惟庸多。
但问题是他们的俸禄也远不及胡惟庸,就更别提那些借权生利而得来的银子。
也是因此,看着徐祖辉拉着银子离开,一群人心疼的几欲滴血,心说为了这大明江山,咱们不敢说披肝沥胆,但至少也可以算得上废寝忘食——可他鲁王呢?
“寸功未立,我等却为全他贤名,不得不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
说到最后,陈宁等几乎是悲痛欲绝,看着胡惟庸道:“看来在陛下眼里只有他的这些血脉儿孙,咱们这些曾经跟他拼死拼活的老臣在他眼里,真的是狗都不如啊,早知如此……”
原本闻言还心有戚戚的胡惟庸一听这早知如此的话,顿时就闷哼出声道:“陈御使,慎言——须知隔墙有耳!”
陈宁等闻言心头一惊,不得不硬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重新吞回肚子。
只是想到这两万两银子还不过是刚刚开始。
要朱肇辉真如期完成那筑坝蓄库之役,到时候便还有十几万两银子等着自己等人往外掏。
陈宁等便又忍不住的悲愤道:“虽说陛下有令,莫说是区区银子,便是要我等性命,我等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可问题是陛下要长此以往,那也不是个办法——左相你以为呢?”
“话虽如此!”
“但谁让陛下这次可能真得了个好圣孙呢?”
想到若非是因为朱肇辉行事,每每超出己等所料。
那么朱元璋即便有心将自己等这些臣子当成他老朱家养的大肥猪,需要了就来几刀,恐怕也找不到借口。
再想到自己等家的那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样样精通,唯独正事一窍不通的几位,胡惟庸便也忍不住的仰天哀叹,心说这还真是货比货得扔,孙比孙得死啊……
就在胡惟庸一想到自己孙子胡三宝那造性,暗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将其给射墙上的时候。
家丁小跑回报道:“大人,三宝少爷回府求见!”
“这个孽畜,他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本就恨铁不成钢,再想到昨儿就严令其立即回来见自己。
其居然到现在才回来。
胡惟庸当场便出离了愤怒,喝令家丁将胡三宝给拖进来,自己要执行家法。
“爷爷息怒!”
看到胡惟庸真起了杀心,即便平时再如何胆大妄为的胡三宝也是吓的半死,连呼饶命的同时表示自己之所以昨日未能奉命归府,并非有意忤逆,实有要事!
“你还能有什么要事?”
胡惟庸冷笑,心说不就是可能又看上了某楼花魁,谁家娘子?
“孙儿不成器孙儿知道!”
“但这次,绝非如此!”
胡三宝也不辩解,只是回头冲着院外道:“蓝小侯,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给我带进来啊!”
对蓝开这个胡三宝的狐朋狗友,胡惟庸本来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再看到被蓝开拖拽进来的几名捆绑老弱之时,胡惟庸就更是脸色大变,厉害声呵斥道:“带坏吾孙也就罢了,现今居然还敢掳人——蓝开啊蓝开,你真当你爹是个侯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左相别急啊!”
知道胡惟庸无论如何也该不会对自己动手的蓝开半点不慌,只是回头对一妇人道:“眼前这位,可是当朝左相胡惟庸胡大人,相信无论有什么冤屈,左相都可以为你做主——愣着干嘛,还不快快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真的是左相?”
确定无误,妇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愚妇刘苏氏,夫君刘大牛,本为侯府佃户,后因鲁王府和永昌候府换地,入鲁王府为雇,在旺王坡煤场干活……”
因失足伤重,朱肇辉居然打着替刘大牛医治的名义,亲手将刘大牛活刮!
听到这话,别说是胡惟庸,便是陈宁等都忍不住勃然变色道:“将人活刮,其罪可非同小可,再加上鲁王更是当今圣孙——刘苏氏,你确定你亲眼看到鲁王将你丈夫亲手活刮?”
“愚妇虽非亲眼所见,但吴郎中却亲眼所见!”
妇人斩钉截铁,指向被捆成粽子几人中一老者道:“左相你几位大人如若不信,大可以问他!”
“放开他!”
胡惟庸陈宁挥手让蓝开放开被捆成粽子的吴郎中道:“刘苏氏所言,可是属实?”
知道眼前几人,居然是当朝左相胡惟庸,御使陈宁等。
吴郎中心头早已是后悔不跌,心说自己也是糊涂……
明明知道对方乃是圣孙,自己怎敢因为被打了一顿板子有些不忿,再加上区区几两银子,就将朱肇辉活剖刘大牛的事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