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东方一家(1 / 2)
1916年春
金县的一个偏僻,与人隔绝的小地方---王家庄
“你个婆娘儿,窝屎窝你嘴巴头了啊,是不是短命了,脑壳达铁啊?手爪爪痒了哇,信不信老子两篾片片科到你身上。”
只见一个四十多出点头的中年男,指着一个中年妇女大骂。
而中年妇女则是捂着左脸颊,低着头不敢说话。
突然间,一个年轻女子从门前跑了进来,拦在中年女子面前,“爹,你怎么又打娘亲”。
中年男看见该女子气不打个正着,做出一耳巴子的动作,“还有你,整天去弄那些野草,改天就把你嫁出去”。
中年妇女看状,连忙把年轻女子护在后面,“你要爪子嘛?要打就打我”
年轻女子在后面嘟起嘴说道:“巴不得”。
中年男见状,哼的一声回屋去了。
见中年男子走后,年轻女子上前,抚着中年妇女左脸,看着中年女子说道:“娘,你没事吧,这次爹为啥打你啊?”
中年妇女看见年轻女子一脸慈爱:“没事,就救助了一个孩子,挺可怜的,不知怎么滴在山间晕倒了”。
随后都看向鸡厩旁的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
.......
19世纪末
战争引起的税收日益见长,加上常年的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在众多的举家迁移的人群之中,就有东方一家子,不过在到达王家庄就只剩下东方兰以及她的姑姑了。
面前,一望无际的道路。
二人,相依为伴。
茫茫大地,该何去何从呢?
........
王家庄
位于金县的最偏远的一个地方,是最多地,但四面环山,与世隔绝,除了外出庄前购物资以外。
进得去,出不来,但也有人会进去。
原因无他,除了蚊子多以外,还传闻闹鬼。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敢于挑战的人都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鬼神一称,不可言传,只可以意会!
.......
东方兰与她姑姑一路漂泊,她们也不知该去哪,凭着直觉,来到永和县。
这个东方一族本是一户大户人家,后来因为朝廷需要扩充军中物资,亦或者是饱中私囊就不得而知了,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充了公,家了人都被砍了头,逃出来的,要么在路边死了,要么就只剩下姑俩了。
但是姑俩在金县无依无靠,而且饥肠辘辘,身无分文。
在偶的经过一家店前,听到了王家庄,可以免吃住,肯进就行,只要敢进。
姑俩曾怀疑过是贼窝,但是总好比饿死要好。
在姑俩去向王家庄之后,县内的街道上有一群小孩嬉闹中唱起了一首童谣:“王家庄,真呀,真呀真美丽,吃喝不愁,日子过得真自在,诶,真自在,可是啊”。
“可是什么?”
“此去一去不返,不返呐”。
可惜,她的姑姑再也听不到了,至于为啥是她的姑姑,我也不知道。
“诶,二狗,我的冰糖葫芦,别舔啦”。
......
又经过了一段跋涉,姑俩便来到了著名的王家庄,可是东方兰呢,本来就饥肠辘辘,而且年纪尚小,也是个小公主般。实在是抵不住了,实在是太累了,晕倒在了王家庄前。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不知名的床上。
睁开眼,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看见顶上的瓦片,声音有点沙哑:“我这是在哪?姑姑,姑姑你在哪?”
闻声,东方兰姑姑急忙赶来:“姑姑在这呢?兰兰你醒了?感觉到哪里有不舒服的吗?”
东方兰回答道:“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
随后转头望向一开始跟姑姑一起进来的青年男子:“姑姑,他是?”
东方兰姑姑拍了拍东方兰的手,回答道:“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青年男子饶了饶头,憨厚的笑道:“这也刚好春种,大家都忙完了,就剩我一个人,几乎每年都是,已经习惯了,还有我叫王平,王家庄的王,一生平安的平,父母在我很小时就离去了,靠百家饭长大,我并不喜欢那个名字,所以自取一个名叫王平”。
东方兰的姑姑点了点头,“我叫东方林,这是我的侄女东方兰”。
听完
陈平饶了饶头,并指了指桌上的粥,“名字真好听,哦,对了,东方兰姑娘,这是给你的粥”。
东方兰闻言,看了看东方林。
东方林点了点头。
......
是夜
姑俩坐在庭前,就这样望着月亮,聊起了往事。
突然一声打破了宁静,“二位姑娘,是睡不着,还是屋内蚊子太多”。
年轻的东方兰童言无忌,拍了拍空气,回答道:“一晚上了,它就在耳边嗡嗡嗡,赶都赶不走,烦死了”。
东方林对着笑了笑,“让你见笑了,兰兰还小不懂事”。
王平饶了饶头,“没事,现在还不是季候,蚊子不是特多,但是两位姑娘也要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随后,王平又问:“我观两位姑娘是外来人,为啥会来王家庄?”
东方林叹了叹口气:“朝廷无能,藩镇割据,天灾人祸,外患强敌。内忧外患,民不聊生,迫不得已,才来到了王家庄”。
东方林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是不相信王平,而是这些理由更加有说服力。
王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就在这里安居吧,至少不会居无定所,受到打扰,平平安安度过余生”。
......
第二天早
东方林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陈平担着一些菜回来。
东方林走向王平,笑道:“既请早安”。
王平笑了笑,“早安,姑娘起这么早,东方兰姑娘呢?”
东方林回头望了望,道:“还在睡着呢”。
王平点了点头,“咱俩先朝食,正好有事跟你说”。
东方林点了点头,示意答应。
在分别盛了两碗粥之后,王平便开始说了,“是这样子的一个情况,我跟庄主说了你们的到来。我们王家庄向来欢迎外人进来我们王家庄,所以我们王家庄就会向外人提供住所,以及吃喝,直到可以自足,提供田地,多劳多得,当然也有限”。
随后沉声说道:“当然我们也不养‘闲人’,如果有我们会强硬的手段逼他出王家庄,每一个月庄长就会派人出去换购日需品,需要提前说明”。
东方林问道:“为啥不能自己出去?”
现在轮到王平疑惑了,“难道你不知道,王家庄只可以进不可以出吗?”
东方林惊讶的站了起来,“什么?”
王平解释道:“这是我们王家庄特有的规矩,一旦外人进来就不再可以出去,强行出去,就会横死在边界,除了每个月的祭拜,才可以出去一些人,他们会出去换取物资,但那些人又不得不回来,据说不回来的,会横死在外面,受尽折磨,样子特别渗人,而且会吊在庄前,以示警告,后来王家庄的人就没有逃出去的”。
东方林除了一脸震惊还有些许悲伤,“那我俩岂不是今后都不能出去了”。
王平眼神有点忧伤,回答道:“没错,不然你以为王家庄为啥如此安好,吃喝不愁,同样也失去了点自由,但是因为外界不敢进来,所以成就了现在的王家庄”。
.....
在东方兰朝食后,姑俩被带离了王平家。
一开始,姑俩在分配完屋子和田地后,一直靠着王平勉勉强强度过了一年,直到姑俩完全独立,自力更生。
慢慢的姑俩习惯了在王家庄的生活,与王家庄一干人熟识。
......
三年后
东方兰渐渐成了一个大姑娘,从以前的年轻不懂事,慢慢蜕变成了一个有活力的乡村姑娘,却又是历尽沧桑的模样。
这也得是有多大的觉悟,才会如此啊。
二年前,东方兰还是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所有的劳务活基本由姑姑来完成,但在三年前基本活都会帮一下,现在只有在王平面前,才会去帮助一下东方林,可是在王平走后,又丢下东西,去找了王平。
几次找王平。
王平都问会道:“你干完活了吗?别让你姑姑一个人在忙”。
每次都是回答忙完了。
但每次都是东方林一个人在忙,于是乎本来就有病根的东方林,因劳累过度,欲加重。
东方林如何不懂呢?
在忙农活之际,互相帮忙,空余之际,带着她走遍王家庄,游山玩水,摘几朵小野花。
可是,毕竟他们年纪相差十有二。
于是乎,东方林在一个夜晚跟东方兰谈了这件事。
东方林和东方兰坐在庭前,跟刚来王家庄时一模一样。
东方林问:“还记得吗?咱俩来时第一个夜晚亦是如此”。
东方兰随即来了兴趣,兴高采烈地说道:“当然记得,那是在平哥家”。
东方林和蔼的摸了摸东方兰的头回道:“是啊,转眼过了许久,兰兰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姑娘了。可是呢?兰兰,谈情说爱是可以,你也早到嫁人的年纪”。
沉默了一会儿
沉声说道:“王平与你年纪相仿无碍,但是相差十有二,这一门亲事结不成,也不会幸福,我也不同意,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你懂吗?兰兰”。
一开始东方兰还一脸高兴,随后东方兰丝毫不领情的说道:“凭什么?你想我和你一样当一辈子黄花大闺女吗?”
随后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而东方林想跟出去,可是走了几步路,发现心隐隐在绞痛,未走出门便晕倒了在门后。
跑出去的东方兰,来到了王平家,敲响了门。
王平正在月光和火堆前,弄着泡菜,听到敲门声,大喊:“谁啊?”
东方兰听到回响,“我”。
王平立马跑去洗手:“等等,马上来”。
不一会儿
门开了,东方兰立马抱住王平,哭着说道:“姑姑不同意我俩在一起”。
王平摸了摸东方兰的头温柔说道:“我们进屋说吧,外面凉”。
东方兰点了点头,“嗯”。
回到屋子
王平盘坐在窗前,双手放在腿上,问道:“怎么了?”
在烛光的映衬下,东方兰擦掉眼泪,回答道:“我姑姑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听到此话,王平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随后也释然了,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挣扎,“你姑姑说的也没错,我大了你十有二!”。
东方兰随后用哭腔说道:“可是我不在乎啊,你也不在乎,这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了一会儿
王平开口道:“兰儿,先回去睡一觉,跟你姑姑道个歉,一切都会好的”。
东方兰一把抱住王平一脸无辜地看着王平:“我不回去了,我今晚就在这儿睡!”。
王平耐不过,只好让她在这过一夜,等第二天,叫她姑姑来接她回去。
......
第二天早
“兰兰,兰兰”。
躺在床上的东方林立刻转起身。
一个中年女子听到呼声,连忙起身护着东方林。
东方林看见了中年女子连忙问道:“王姐,兰兰呢?”
王姐回答道:“兰兰啊没看见,倒是小林你啊,昨天晚倒在你家门前,还好我经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东方林闻言准备下床,“我要去找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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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连忙说道:“你这身体板,怎么去找哦,我去找吧,顺便叫下李姐她们一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在王家庄还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找到了跟你说哈”。
东方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王姐,能不能不告诉兰兰”。
王姐思索一番,点了点头,拍了拍东方林的手便走了。
最终在王平家找到了东方兰,可是东方兰不肯回去。
迫于无奈,只好告诉东方林,让她来。
东方林闻言,连忙道谢。
可是东方林也知道,东方兰也是生气了,于是乎,先放手吧,总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是,这更加促进了他俩的感情,为后来的错,提供了基础。
慢慢的,慢慢的,东方兰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与爱人一起的生活。
有两次东方林来劝,可是看见东方兰开心,幸福的样子。
她,心软了。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只求她能一直这样子下去吧!
她,也只能祝她幸福!
一生人,一辈子,两人生,亦是一辈子,但求无悔!
......
半年后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群人,做不完的劳活,郁郁葱葱稻田,清澈见底的小溪贯穿整个王家庄,鱼儿仿佛还是那个鱼儿,天空还是那么蓝,还是那么的亮。
变得是人心,是年龄,是模样。
一条坏消息,传到了她的耳边:东方林在田间耕种时突然间晕倒。
万一有什么个三长两短,这无疑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噩耗。
她疯了似的跑回家,尽管累的不行,也努力地奔跑着。
门前,她看见了一群人围在屋前,场面压抑感很重,很重。
她跑到王大婶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大婶,我姑姑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王大婶看着气喘吁吁的东方兰,“先别急,把气顺过来先,等大夫出来再说”。
约莫一小半时辰,一个大约花甲之年的老头打开房门,出来后,摇了摇头,随后,走了出去。
众人见状,沉默不语,也跟了出去。
东方兰连忙跑了进去,跑到东方林跟前,握住她的手,看着脸色发白的东方林,眼泪似乎不值钱地流了出来,“姑姑,姑姑,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东方林见东方兰回来,想把手抚摸一下东方兰的脸颊,可是,手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仅仅抬起一点,就被压了下去。
东方兰见状,连忙扶起她的手,放到她的脸颊,“姑姑,在的,兰兰在的”。
东方林似乎用了所有力气,微笑着,用大拇指抚摸着东方兰的脸颊,“兰兰不哭,这些年来,姑姑把兰兰当亲女儿一样,我看着兰兰一点一点地长大,长得越来越漂亮,看着你跟他在一起怎么幸福快乐,姑姑真的好高兴,姑姑好想一直活下去,看着你出阁,添丁,一定要一直幸福。可惜姑姑可能看不见,真的好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一直~”。
没说完,声音就沉寂下去了。
东方兰不敢相信这一切,这一天,她哭的像个孩子,唯一一个亲人也离她而去,天仿佛塌了一般。
她静静跪在床边,就这样静静跪了一天。
而王平在当晚就来了,只是在门前静静地等着,没有上去打扰。
第二天早
东方兰站了起来,但由于跪了一夜,腿发麻,摔了下去。
王平见状立马跑上去扶住。
东方兰一把抱住陈平,声音更咽,“姑姑走了,没人管我了,唯一的亲人走了”。
王平不忍,“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东方兰放开陈平,“你走吧,现在我任何事都不想提,我要为姑姑守孝三年”。
王平仿佛大了胆一把吻过东方兰额头,“我等你”。
而东方兰一把推开,“你走啊”。
......
七天后,东方兰仿佛变了个人一样,重复干着每天东方林的活,勤勤恳恳,一点也不嫌累。
.......
三年后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一年后,第一个女儿诞生,可是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
年轻女子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娘亲,他这样子有多久啦?”
中年女子回答道:“估计有好几个时辰了”。
随后一想这样子也不行,“他在这也不行,要不我去求你爹,把他背进屋去?”
而后,有一段骂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东方兰你是不是嫌命短”。
年轻女子闻言,连忙上前,“要不算了吧?他就是一个陌生人,就让他在这,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拗不过年轻女子,拍了拍年轻女子放在她手上的手,“好,听你的”。
这时,一个骂声又来,“王婷,老子饿了,赶紧烧菜去,再烧个几年,该嫁了”。
只见名叫王婷的女子,一脸无辜看着东方兰,“娘”。
东方兰看着女儿,一脸慈爱,“没事,我来”。
王婷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