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知识分子,是会堕落的(1 / 2)
继续怂下去……
确实,现在的совет公社还不足以应付这样的问题。
在欧洲这片土地上,暗杀一直都存在。
远到十二世纪初的穆斯林暗杀组织阿萨辛,再到现在的社会革命党人。
为了达成目标,暗杀从不会停息。
‘暗杀,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主要办法,只有将那该死的罪人给杀掉,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们如此认为,及时到了千百年以后,也依然如此。
只不过,这样的观点已经有不少人所驳斥和反对。
以弗拉基米尔为首的那一派党,不支持暗杀,而是支持以更加强烈的方式进行斗争。
那便是为人民进行武装,从而推翻沙俄的腐朽。
况且,这场暗杀必然会引起斯托雷平的反扑。
到时候,совет公社也会受到牵连,
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让公社转入地下。
资金、机器和核心人员都必须保存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偷一张莫辛纳甘的制作图纸。
会议中,玛利亚答应了。
原本还想跟社会革命党人进行联系和协商的想法,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一晚,她决定留在普梯洛夫工厂内。
圣彼得堡大学虽然放假了,但事实上,学校内的学生并没有立即离开。
有不少人会暂时留着,等待接送自己的人,才会离开。
加上阿列克谢的血友病关系,尼古拉二世和皇后都把自己关注力集中在他身上,以至于四位公主自由了很多。
二姐塔基亚娜时不时一个人去找拉斯普廷,都没有人去在意。
对于他们而言,风流也是一种贵族的浪漫。
…………
东欧夜晚,寒风甚是冰凉。
玛利亚带着一瓶牛奶走上了楼顶。
好像是收到了约瑟夫的回信,工厂内无论是克拉辛亦或是其他工人,都将工厂内的酒给收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提防家贼一样。
在身份地位上,自己可以совет主席,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老大。
此时此刻,居然防着老大喝酒。
开完会之后,玛利亚几乎翻遍整座工厂都找不到一瓶酒。
太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玛利亚恨不得给这些人的脑门都来上一敲。
特别是那个克拉辛先生,偏偏要去相信约瑟夫的鬼话。
自己快成年了好吗,怎么就不能喝酒?
越是去想玛利亚就越是气愤。
她已经决定好了,下次与约瑟夫重聚,一定要踢碎他的膝盖,剃光他的胡子。
叉着腰,玛利亚又把自己给气着了。
但这也没办法,只能拿着自己的奶瓶走上楼台。
在楼顶独处是一个非常的习惯。
玛利亚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空气的宁静,夜晚的深邃,让她的大脑可以变得更加清醒。
端着一杯饮料,看着楼顶外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只不过,今日的楼台,却多了一个人。
“嗯?”玛利亚瞥了那边一眼。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长衣,身上绑有绷带的男子,就这样懒懒散散地躺在上面。
他就这样躺着,仿佛这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
唯有头顶上的那一明弯月,融入了他的眼内。
“托洛茨基先生,没想到你会在这?”
对于这个先来者,玛利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
在性格上,他确实很强硬,但是她却又从某些人口中,了解到他的另外一面。
耐心,聪慧,果断。
“如果没有列夫先生,恐怕我还会一直被关在牢房里。”
在营救了那辆列车之后,某个叫做泰勒的工人如此说道。
尔后,便是那些已经缴枪投降的士兵。
他们都对托洛茨基印象深刻。
“他让我阔然开朗,我不应该一直堕落。”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他说一声抱歉。”
士兵们都表达出同一个想法,希望可以再一次与托洛茨基见面。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托洛茨基身体状况太差了,玛利亚只能先将他送回去。
至于这些士兵和得到了自由的同志,玛利亚特意隐藏了起来。
士兵们不用多说,多多少少都有点战力,其他同志则需要一点点的思想指引和教导。
于是乎,玛利亚给他们安排了几名最得力的政委干部。
能拉过来多少人,就拉多少人。
当然那都是后话。
毕竟,对于玛利亚而言,这些人所提供出来的信息,更多是托洛茨基的与众不同。
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演讲能力也作文文笔十分优秀的作家而已,
现在来看,或许并不简单。
应是被玛利亚的声音所惊醒,托洛茨基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虽说略显狼狈,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智慧气息。
“卡尔主席,今日一见,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噢?是吗。”玛利亚挑了挑眉,直接走到他边上。
工厂的楼顶并不算大,边上还有不少杂物。
而且因为没有防护栏,显得比较危险。
玛利亚直接坐在边缘上,还未脱下的白色保温长袜,裹着双腿,在空中一摇一摆的。
托洛茨基也不介意,直接就坐在她的边上。
看着那远方的夜景,双眸微微入怔。
在那远方,是灿烂与昏暗。
这二者并没有如油画那般相互交融在一起,相反,形成了一条隔离线。
属于富人阶级的光亮,被属于穷人阶级的昏暗所包围。
“怎样,这夜景美吗?”
突然,玛利亚问了一声。
一直注视着远方夜景的托洛茨基沉默了一下。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像魔怔了似的,死死地盯着远方的光亮。
“可悲。”
良久,他如此回答。
“实在是让人感到可悲。”
“有何可悲?”
“可悲在他们的无知。”
“如何的无知?”
“短见的无知。”
“就像是那些饮鸩止渴的人一样?”
不顾后果,只为解那一时之渴。
“对,就像那群人一样。”
“他们丝毫不懂,越是压得厉害,反弹出来的力量就越是强大。”
“或许,只有不断地给他们施加压力和冲击,才可以让这群猪知道,谁才是主导这个国家的人。”
“噢?”这下子,玛利亚有些兴趣了。
“你认为,主导这个国家是什么人?”
“知识分子。”连想都没有去想,托洛茨基便做出如此的回答。
“为什么是知识分子,难道不能底层人民?”
“不可能。”托洛茨基当即否认:“他们缺乏对革命的认知,没有充足的理论作为基础,不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要带领工人和农民走向正规,就必须由一群类似于我这样的知识分子进行引导,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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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没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