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谢稚柳险些又被气死。
晚饭吃得早,天还未暗他们便乘坐小汽车离开顾公馆。
上回乘坐这辆庞蒂克时没留心,这会儿才发现那司机不是中国人,他多看了几眼,便挤到顾从周身旁,压低声音悄悄问:“那是白俄人?这给你当司机得多少钱啊?”
顾从周报了个数字,谢三皱起眉瞥了顾从周几眼,“你还真吝啬。”
“这是精打细算。”
顾从周驳了一句,谢稚柳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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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他又往顾从周边上坐了坐,用脚提着顾从周的小腿,揶揄道:“不过你这人虽心眼黑得很,但对我倒是不错,你赎我出来定是花了不少钱吧?”
顾督办管的就是日常琐碎之事,克勤克俭持筹握算就是他这样的人,他忍着笑,侧过头,热乎乎的气息洒在谢稚柳的耳边,他说:“赚了,赎你我是一分钱都没花。”
谢稚柳一愣,又听他说:“你个小烟鬼可不值钱。”
谢稚柳被气到躺在棺材板里不会出来了。
那辆汽车在街道上驶过,天色暗了下来,几只飞蛾围绕在亮着光的路灯上,黑色小汽车驶出了法租界,竟是来到了一处胡同里。
汽车缓缓停下,不待白俄司机下车开门,顾从周已打开了车门,手杖划过地面,他快步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把里头的谢三给捞了出来。
“到了,就是这里。”
谢稚柳抬起头看去,只看到黑幽幽的胡同深处,他困惑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处中医所,我听人说那针灸可缓解戒断是的瘾症。”
顾从周这般说着,谢三后退数步,后背抵在车门,他道:“你……你说要用针来扎我?我不要……”
他是用全身来拒绝了,顾从周拽他的手,他便整个身体趴在车身上,浑身僵硬着不肯动。
顾从周看着他这跟孩子似的耍赖撒泼模样,又瞥了眼边旁含笑的白俄司机,他上前一步,不顾谢稚柳的挣扎蹬腿,一把拦腰抱起,手上不轻不重拍着谢稚柳的屁股。
谢稚柳叫了一声,就听顾从周说:“你还闹腾,我就在这扒了你的裤子揍你。”
是大哥的威严了,谢三那草包秉着欺软怕硬的性子,在这般威胁下哼唧抽噎了几声,终究是乖乖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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