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 / 2)
很好,省事儿了。
不过既然遇到了怀稚雅,白十三便想起,“上次送过去的人参燕窝可够吃,别的菜怎么样,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同我说,基本都能弄到。”
怀稚雅一一答了,又说起,“兄长这段时间一直不过去,是有什么缘故么,莫不是因为我在觉得不方便?”
“无碍的,我到时可以避在后头……”
“那倒不是。”白十三无语,他就是怕被催婚而以。
却没想到出来了也躲不过,怀稚雅说完先头那句,后面跟的就是:“母亲挺想你的,而且她这几日惦记着你的亲事,这事儿……”
白十三:“……”
白十三:“……”
白十三一脸木然,为什么,就为什么人都躲着不回去了,还是逃不过这个话题。
他倒是想说有个心仪的,还是个男的,嗯,淮王……但是想想家里人听说他住在淮王府,被那些传言就吓了一跳,还是他多翻解释才没事。这要一下子上司变情人,呵,想也知道又要再来这么一回。
而且也不知道白父白母接受程度怎么样,别不是要打断他的腿吧!
“……那个暂时不急。”他火速转移话题,“话倒说回来,你也不小了,如果离了平远侯府,是该追求新生活。虽然家里是想再留你两年,但也该慢慢先找着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一声,我最近认识不少人。”
说起来听说上辈子妹妹跟言润泽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正好打探一下喜好,是不是正好各方面都符合。
然后就见怀稚雅沉默了。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终于发现,这一拨,算是互相伤害。
白十□□应多快的人,立即道:“这事儿你自己上点儿心就成,家里也不是催你,爹娘肯定也希望能同你多相处的。嗯……”
怀稚雅:“兄长不过和我同龄,实在算不上年纪大,家里那边,我知道该怎么说。”
上道。
两人各自满意,
怀稚雅带着绿竹出门,后者回头看了一眼萧起,头垂得更低了。他现在是后悔死了,当年那么好的机会没抓住,反倒走了不少弯路才来到白十三这里。
因为那段经历,前几天他还被刚知道这件事儿的怀稚雅敲打了。
事情已经办妥,白十三也不在茶楼停留,出来了直接去了另一家茶楼。
那边书生们早已到齐,大家迎着他落坐后闲聊了几句,便有人问起平远侯最近的事情。
白十三毫不避讳,直接说自己的确在关注,而且天天去,就是想看看这家人究竟还能整出多少事情来。
众人一听,顿觉,“也是啊!”
说起来自从爆出平远侯府换孩子的事情开始,那会儿他们还没进京,但听说当时就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京中天天有人在说。
后来白十三进京时他们已经在京城了,等同于吃了全程的瓜,可谓是不管他们在做什么,都有可能听到平远侯府又有新瓜了。
就连他们考个会试,一出来就是真正的真千金找到了,还杀了养父潘大人。
再出来,平远侯府被人给告了。
还不是一个人。
先前只觉得京中这一年事情有点儿多,细一想,一大半竟然都跟平远侯府有关,他们一府可以说承担了整个京城大半年的笑料。
白十三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继续开玩笑般道:“而且说起来,那平远侯也不是吃素的啊,我要不盯着点儿,万一他再冲那些平民下手怎么办。”
“反正我也无事,借借淮王的势,欺压一下平远侯也不错。”
“这怎么能叫欺压,这叫主持公道。”一个书生立即开口道:“白兄真乃大义,这事情办得妥当又漂亮。”
“说得对,要真叫那平远侯府得逞了,岂不是公道不存。”
“我等前段时间一直在会试,若不然真恨不得也亲身至场,盯着那平远侯,让他莫要胡作非为。”
“说得对,我等还可以帮忙写诉状,别的不行,提笔的事情还是能干的。”
“云兄过几日还要殿试,便留在客栈温书,我等落榜之人正好无事,明天便一起相约着去帮忙,如何?”
众人纷纷响应。
白十三觉得让这群以后可能会为官的书生看看下面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再对比一下平远侯的风光与落魄,或许能起到几分警示。
望他们铭记初心,为民办事,亦不要被眼前风光迷了眼,君不见若大侯府,落败也是一夕之间。
而且不管如何,肯为民办实事的事情就该得到鼓励,因此便听了一下详细计划,还从中出了点儿主意。
而他们的想法,此刻备感头疼的平远侯还不清楚。
平远侯刚刚又摔了一套茶具。
他这段时间可谓是愁白了头发,怎么突然,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那些人以前不也都好好的,谁也不敢说什么。
再想想每天雷打不动去衙门口报道的白十三,他恨得是咬牙切齿:“肯定是他,肯定同他脱不了干细。”
“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一点儿也不懂京中规矩,早晚得教他做人。”
可惜放完了狠话,平远侯还是得为了这事儿烦心。
他先前差人去送钱和解,可惜那些人压根不识抬举,简直给脸不要脸。平远侯气得又摔了一个茶杯,一个两个的都不识抬举。
还有那白十三,究竟是哪个浑球先说那是侯府血脉的,侯府能有这种不要祖宗的血脉么。
平远侯光是想想就觉得眼前发黑,实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就不该差人去把那小子接进京里来。
这时,四小姐的姨娘走了进来。
“侯爷。”她轻声细语道。
平远侯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情?”
“见侯府晚饭没吃,便煲了些汤。”她缓缓走进来,无视了一地的碎片,将汤放到了桌子上面,“外面的事情妾身也不懂,更分不了忧,只能做些这样的小事了。”
“侯爷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平远侯看着她叹了口气,“还是你好。”
方才周姨娘来是怎么说的,说是事已至此,不如多让些利。那些人咬着不放不过是嫌给的少,只要他们多给上几倍的钱财,再把地什么的还了,他们还能再纠着不放?
那是他不让么,那些人简直油盐不进,他都翻倍的给了还不行。
再多?
侯府也不富裕啊!
侯府如果有钱,他当初何需要纳商户出身的王姨娘?更别提这些年他想方设法往上送钱结交人脉,就是为了让侯府重新恢复往日荣光。大丫头出嫁时,更是给了大笔丰厚的嫁妆。
谁知如今出事,王家竟视而不见。
这也便罢了,夺嫡几方人选也没他,要不如今可能会被踩得更狠,却也绝对会有人试图捞他一把的。
总之现在就是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
给两倍都要倾家荡产了,这要再多,到哪里去找这些钱。然而他一提银子,周姨娘就同他哭穷,哼,他这些年也不知道送了她多少好首饰,也不知道拿出来变卖帮扶一下他。
平远侯看着眼前四小姐的姨娘,突然想起这位手里应当也有不少私己。
然而还没等他提出这个想法,那边四小姐的姨娘开口便已经是,“我是觉得,既然大姑娘那里靠不住,不如看看四丫头。”
“四丫头未来的夫婿家里虽比不上大姑娘,但在皇上心中还是有几分份量的。这次的事情说小不小,说大在皇上眼里那就是小事一桩。咱们是不是早些将四丫头嫁过去,一来冲冲最近府上的晦气,二来现在只是未来亲家,严家不接话茬,但要是真成了,那他们还能当真不管府上死活?”
“四丫头可不比她大姐,从小就主意正得很,她听话懂事的很,到时候还不是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平远侯向来耳根子软没什么主意,闻言也有些心动,“但严家能同意?”
“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这不都是说好的亲事么。”四姑娘的姨娘开口道:“别忘了咱们手里可有那严竣轩的把柄,他竟然敢当重毁三丫头,不,是那怀稚雅的清白,要她为妾,这事儿是压下去了,要是传出去些什么,那白十三能饶得了他?”
“更别提他儿子说得厉害,今年会试不也榜上无名,他有什么能不同意的。”
平远侯心中顿时起了心思,寻思片刻后便道:“我去找夫人商量此事。”
虽说在侯府内,这位继夫人比透明人好不了多少,但涉及到这种儿女婚嫁,却绝不是妾室能出面的。
还是得夫人去办。
四小姐的姨娘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因此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就知道事情稳了。
要是去见周姨娘她还担心老爷再被说动,但夫人那个人,与世无争惯了,谁都不敢招惹,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使坏得罪人的。
她又小意的说了几句,然后就目送平远侯离开。
而平远侯一路往继室夫人的院子里面走,途经后花园时,竟听到有两个丫鬟在那边闲言碎语。
他不由心中怒起,侯府还没倒呢,下面人就这般模样了么?
跟在他身边的大管家贾单正要出声呵斥,就听后面两个丫鬟说的竟然是:“可不,周姨娘愁得都不行了,简直恨不得拿着私房跟大少爷赶紧跑。”
贾单一句话还没开头就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平远侯的脸,也绿了。
“真的么?”那边假山后两个丫鬟还在说:“我瞧着闹了这么些天,也没人来抓侯爷啊!”
“你懂什么,这种大事儿肯定是上面的主子瞧得清楚。周姨娘方才应当是去给侯爷想办法了,但是没成,所以回去就要疯了……平时周姨娘那里是何等的规矩严,不是实在不行了,她能让人瞧见她这般模样?”
“更别提,我可听说四小姐那儿,正着急着要赶紧嫁去严家呢。”
“下边儿的五小姐是实在年纪太小,但也想着赶紧哪怕一顶小桥,抬去个清白人家就好,这要走得晚了,侯府一倒,可能都保不住。”
“会,会砍头?”另一个丫鬟声音听着明显年纪还小,一时吓着了。
先头那个说:“这倒应当不至于,但抄家是肯定的了,搞不好还要流放,想想那外边儿的日子,能跟京城比么。”
贾单再看平远侯的脸,发现已经难看得已经快不能看了。
平远侯心中是怒气横生,弄到如今原来这满府的人都觉得侯府要完。妄他平时最宠周姨娘,竟连对方做出换子之事都能不计较。可她呢,要不是生的是个儿子没法往外嫁,怕不是也早就起了这心思了吧!
四丫头那边的事情,怪不得突然来说,原来是迫不及待了。
打量着满府都在想着要往外面择自己呢。
平远侯抬手阻止了贾单骂人,跌跌撞撞的,一时竟不知往哪里去。
最终,他还是走到了原来的目标处,继夫人处。
继夫人正在收拾嫁妆,平远侯进来时,她正把银票刚刚数好。
一抬头,就见平远侯看她的目光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似乎还有些感动。
平远侯是怎么也没想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愿意同他共患难,出钱相助的,竟然只有这位他从未喜欢过的继夫人。
果然女人还得看夫人,那些妾室都是为利而为,遇事便走。
他上前就要抓继夫人的手,后者轻巧的躲过,声音不轻不重的,却比往常多了几分底气,“侯爷这是做什么?”
这态度其实同往常区别还是挺大,但平远侯并没有发觉,他感动道:“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为我?”
“啥???”
继夫人一脸懵逼,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别管平远侯抽的什么风,都无所谓了。现在既然人都过来了,那正好同他说说和离的事情。
因此在平远侯感动的目光中,继夫人开口道:
“和离吧!”
与此同时,平远侯也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写好的和离书。上面条理分明,已然按了一个手印,竟就只差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