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说媒（二）（1 / 2）
“碧落并没有自信能说服二姨娘，但这花样款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商机，碧落不想错失良机，于是就抢先签了下来，若二姨娘看不上，碧落再去外面找其他的布庄合作，相信总有一家会认同碧落的点子。”碧落以退为进道，意思很明白，如果你看不上，我就要带着这新奇的样子和点子去跟其他店合作。
“俗语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嘛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你这丫头的眼光倒是不错，这花样款式我看得上眼。”二姨太终于认可道。
“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此举不会连累了我和歌儿？”二姨太问出内心的担忧。
“不瞒二姨娘，碧落此举只想能在秦府有一处立足之地，大太太此前已经逼走了碧落的姨娘，碧落就成了大太太眼中唯一的眼中钉。若不想今后在秦府的日子难过，碧落必须要未雨绸缪地为自己多做打算。相信有二姨娘在，大太太就不会太为难碧落。”
“若你真犯了错，我未必能保下你。”
“其实，碧落只是个姑娘家，日后注定是要嫁人的。碧落此番投靠二姨娘，除了希望能帮助二姨娘之外，更希望能在出嫁前给自己筹备一份丰富的嫁妆，这样即便日后嫁人做妾，也有份丰厚的家当旁身，不至于像我姨娘过得那么悲惨，生了病连看大夫的银子都没有。”
二姨太思考着碧落的说辞，认为像碧落这样被大太太欺负的丫头会选择投靠自己，即在情理之中又是聪明之举，而且就像碧落说的那样，她日后总归要嫁人，所以如果让她来协助自己打理布庄的生意也不会有鸠占鹊巢的危险。
但二姨太又担心一旦自己答应了碧落，她就和碧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大太太明显处处针对碧落，若自己拉拢碧落势必就是和大太太为敌。
思来想去，二姨太觉得谨慎期间还是再考虑一段时间看看，正准备开口暂时安抚碧落时，桂妈妈带着大小姐秦茹兰来了。
“姨娘，这衣服是谁做的？太好看了，让她再给兰儿多做几件？”秦茹兰穿着碧落送的衣服，雀跃着走过来。
碧落发现二姨太在看到秦茹兰身上的衣服后，眼睛亮了下，心想这衣服她定是很满意的。
“大小姐。”碧落见到茹兰后忙行礼，她却淡淡地冲碧落点了下头后就来到二姨太的面前，“姨娘你看，这花样太新颖了，看这鸟还穿着衣服，梳着发髻，还会抚琴。”
“姨娘看到了，这是四丫头给你买的，你满意就好。”
“是她？”秦茹兰有些诧异，原本写在脸上的喜悦顿时散去大半。
“好了，衣服试过就进去吧，等下宫里的商嬷嬷就来了，快去准备一下。”
“是，兰儿告退。”
碧落听说二姨太向宫里的贵妃讨了位嬷嬷，让其每十日来府里一趟，教教秦茹兰和秦茹玉宫里的规矩，并传授些会讨皇帝喜欢的曲子。碧落心想这二姨太对秦茹兰选秀可真是期望很大啊，若有机会，自己一定再给二姨太出些能讨圣颜的点子，让秦茹兰和秦茹玉两姐妹圣宠不衰，这样就能让二姨太更信任自己。
“大小姐真是天生丽质，相信今年的选秀必能脱颖而出。”碧落拍着二姨太的马屁并看了看日头，心想这高媒婆怎么还不来？再晚的话，怕是碧落就要跟她错过了。
二姨太还没有给碧落肯定的答复，若碧落此刻离开，日后再提起此事怕就更难说服柳氏。为了拖延时间，碧落又提出要为二姨太详细地解释企划书中的细节。
碧落的这份企划书也是来自前世娘亲留下的手札想出来的。
碧落提出要做几个跟人一样比例的木头人，然后让她们穿上店里设计出的新款的衣服摆放在店门口，这叫模特；然后同一个样式图案的衣服只出一套，这叫限量；而且同一花式又出春夏秋冬四季款，这叫套系；最后若一年内能累计购买50件以上的则享受贵宾待遇，以后买衣服都打折，还能获赠同套系的配饰，比如珠花，香囊或是手帕，这就叫会员。
面对碧落这一系列新奇的叫法和点子，二姨太既高兴又有些不安。她高兴的是这么聪明的四丫头投靠了自己，日后为自己出谋划策定能在太夫人面前讨喜；不安的是，她总觉得碧落选择投靠自己的目的不像她说的那么单纯。
或者说，二姨太认为一开始执意要跟五姨太一起离府的碧落会突然转变主意继续留在秦府，还和五姨太彻底划清界限的做法，让柳氏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丫头投靠我是为了将她的姨娘重新接回府的话，那她就打错了算盘。如果她是想靠布庄多赚些银子给五姨太补贴家用，我倒是可以安心地利用她。
二姨太还是觉得要观察碧落一段日子再给她答复，反正就目前秦天黎的身体状况来说，怕是再过一两个月都未必能大好，据说这几日秦天黎又开始酗酒了，坠崖受伤的身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严重。
这段时间大太太可是忙得焦头烂额，既要照顾怀了身子，反应强烈整日呕吐的媳妇；又要照顾整天酗酒，不爱惜身子的儿子；还要准备四日后赢娶十公主的婚礼，就算她惦念着米铺和布庄的生意，这会儿也抽不开身。
“二姨太，高媒婆来了。”荣妈妈将高媒婆领了进来。
高媒婆终于来了，比她跟碧落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碧落见她气喘吁吁地跑来，心想一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高媒婆，你可是带好消息来的？”二姨太问，这秦天歌的婚事可是她最头痛的问题。
自己一个仪表堂堂的俊俏儿子，要样子有样子，要身份有身份，怎么就说不成一门满意的婚事呢？这事若是再不成，怕是会被其他院的姨太当成笑话取笑。
“回二姨太，高梅这次来带了几幅家世不错的姑娘画像，想让二姨太从中挑选下。”说着高媒婆就将怀里的十幅画像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摊开来。
“怎么，这十位姑娘都同意我家歌儿的婚事？”二姨太惊喜站了起来。
“这个暂时还没有，但高梅想着与其整日出去瞎跑，乱撒网，倒不如先让二姨太从中挑选一个最满意的，然后高梅就专攻这一位姑娘，就算磨破了鞋，说破了嘴，高梅也势必把这婚事说下来。”
二姨太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立马耷拉下来，“高媒婆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歌儿的婚事就这么难说不成？”同一就作。
“二姨太误会了，二少爷英俊不凡，气宇轩昂，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心心念念地盼着要嫁给二少爷，只是这二少爷此次是娶妻，决不能随便挑选。”高媒婆恭维地说着，指着画像中的是个姑娘说，“这十位是高梅经过层层筛选，严格把关才挑出来的，无论样貌，家世还是背景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姑娘。高梅想着还是先让二姨太看看，从中选一位最满意的姑娘，高梅有了目标后，这媒就自然会说得顺利。”
“这样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二姨太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当今圣上选妃都是先找画师给各位秀女画像，高梅这是照搬照抄了下。来，二姨太，你快瞧瞧，这十位姑娘中可有看上眼的？”
二姨太看了看面前的十幅画像，最后指着正中间的一位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姑娘问：“这是哪家的姑娘？”
“二姨太真是好眼光，这姑娘是李道台家的独女，芳名李心一，不但精通琴棋书画，才华横溢，其口碑在京城的大户小姐中更是首屈一指，而且生辰八字和二少爷最切合。”高媒婆开始夸赞起来。
“李家小姐，我倒是听兰儿提起过。虽然她条件不错，但听说性子极傲，眼光也颇高，还放言说日后要嫁的夫君，不许三妻四妾，这样的女子……”
“这一点，二姨太尽可放心。只要二姨太看中这李家小姐，高梅就一定说成此事，至于三妻四妾之事，姑娘家未出阁前难免会心高气傲，一旦她嫁为人妻就自然会明白为妇之道，对夫君纳妾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二姨太将李心一的画像拿起来看了又看说，“就这个了，高媒婆，你可务必要给我说成此事哦！”
“二姨太放心，高媒婆一定让二少爷有位称心如意的美娇娘。”
高媒婆说完后还冲碧落点了点头，二姨太终于中了碧落的计谋。
“高媒婆，碧落听说这李家小姐不但心高气傲，更是聪慧过人，近几年有不少上门提亲的，却都被她拒之门外，不知道高媒婆有何妙计可以说服李家小姐嫁与二少爷？”碧落站起来问。
“这……”高媒婆假装有些为难，“不瞒四小姐，高梅暂时还没有良计。”
“碧落倒是有一计，不知高媒婆是否觉得可行？”
“请四小姐赐教。”
碧落看了看二姨太后，先请示她道：“二姨娘，二少爷的这门婚事，碧落有万全的把握可以说成此事，不知可否多言？”
“你这丫头的鬼点子总是特别多，若真有效你就告诉高媒婆，让她去试试看。”
“是。”碧落暗自窃喜，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利。
碧落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这高媒婆立马附和地举起大拇指称赞说，“四小姐，好计！好计！这李家小姐自诩聪明绝顶，若她答不上来我们出的问题，就必定不服气地要知道这答案。到时候就自然有机会撮合她和二少爷见面的机会，这男女之事，一来二往之下，很快就会水到渠成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