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学徒也难(1 / 2)
如果问我,农村最有前途的职业是什么,我一定会说就是木工了,因为木工有技能,又走村串巷,见多识广。于是就把木工定为我的优先职业选择。但是我作为中等生,也有人看中我的资质了,比如镇上篷布厂的张经理好几次到我家,要我去上班,我因为好几次在田里干活,也没有见到人,我也挺喜欢到工厂的,因为我的初中同学都到镇上的农具厂去上班了,他们早上骑车唱着歌去上班,傍晚又骑车唱着歌下班,把我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我进不去,因为他们的叔叔,邻居都是那个厂里的,我顺春本家人没有一个在里面,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我只能干瞪眼着急,看着他们成为一个个单位的人,内心郁闷也就疏远了联系。
但是要学木工也不容易,倘若你家在农村没有什么影响力,你根本别想找到木工师傅带你,亲戚也不行,亲戚也不能带,因为木工师傅要打人的,你学的不好,一个斧头把柄就敲到你脑袋上去了,如果是亲戚,看了犯了错,到底是敲还是不敲?看来这徒弟不好带,做徒弟的也要特别的机灵,要特别有眼力见识,否则被敲的满头包,还不知道咋回事。
我这中等生其实也是很灵活的,爷爷家盖房子,我去拎泥桶,因为我足够出力,拎的多,又能跟得上包工头的节奏,这包工头对我很是满意,认为我可以做他的徒弟,可以带我到常州去学徒,但是我父母认为孩子太小了,这么早出去不好,其实我也17了,可以出去干活了。其实他们深层次的考虑是这个瓦工职业要爬高弄泥的,很是辛苦,也很危险。
既然做不了泥瓦工,那还得想办法木工,木工干净,又能设计各种家具,在农村就是一个很有含金量的职业。找谁呢?我叔叔是一个刚学成的木工,他明确说了,他是不带的,因为自己本事还不够,再说要走南闯北,带一个徒弟也是累赘。在农村,会带徒弟的多多益善,不会带徒弟的一个没有,这就如同今天的博导和硕导一样,带多了带熟练了,一个和10个差不多。但是我就偏偏找不到这样的木工师傅。于是又在家里帮着干农活。
其实农村的木工师傅也是极其谨慎的,他们主要怕这个徒弟出不了师门,将来砸了师傅的牌子,这主要考虑到徒弟毕业的问题,说到底还是资质和个人修为的事情。但是农村也有很多能人,我的爷爷就认识这样一位能人,这个能人是一个兽医,主要为四邻八乡的农夫牲畜看病,我看的最多是他很熟练的去骟猪,每当他到我家,我就讨厌,因为我不能去玩了,要把他骟的猪不停的驱赶——不能躺下,防止死亡。于是我出去玩的时间就没有了,我由此对他有些恨意。但是他和我爷爷的关系极好,因为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帮助能人的母亲去唱戏搭台子,这就不细说了,总之能人对我爷爷是很尊敬的,也是很感激的。这个能人知道了我的想法,于是就约请了他认识的一个木工师傅,他们来的时候,家里也没有人,就我一个在烧饭,于是我烧了两个玉米棒子给他们享用一下,他们边吃边和我聊天,最后这个木工师傅一锤定音,来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干活,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我的爸爸从头至尾都没有关心我学徒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我的气愤,也因为他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农村老实人。他气愤是因为我没有考上高中,给他增光彩,这不是断了念想么?要知道,农村的出路实在是太少了,你不去读书,求取功名,你怎么能走出去这农村平原?气愤归气愤,他是一个老实人,也只能放在心里。农村的老实人其实不多,那么老实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沾满尘土,眉头紧锁,衣衫不整,特立独行,这就是农村老实人的外在形象。老实人看似孤立,数量也多,实则相互被动孤立而分散质量多,其埋下无数后果。即便是能人,短板也多,也不免自责,终戴上老实帽子。提笔作文,用生命和记忆铸就,因为老实人在记忆中永不磨灭,始终有动笔欲望。经历重重夹缝和羊肠小道,伸出一只手,手握一支笔,笔托一薄本,让读者有缘读此文,实乃双方的运气和福气。所以在全面中国城镇化之前,农村发展的文章社会意义极强。
“老实人”,虽戏谑却广泛且无他词替代,即便是公认的嘲笑与贬低,远不如“诚实人”来的善意。直面老实人,剖析之,发现一种普遍现象却讳莫如深,对于认识农村社会与家庭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少数的老实人不惧流言蜚语,拿出勇敢的生活态度,虽肩扛压力也勇猛的前行。老实人全面社会角色的演变更多的是存在于文学作品之中,比如,霍君在延安文学里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