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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下篇 夹门道狭路相逢 葫芦山主臣生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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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琼见他们斗得凶猛,如判生死,无法无力去解此争斗,只得呆呆的看着两人的枪法谁更领先。他不愿意看到一生一死的场面,但是这又大不可能,心想既然动手,怎堪留情?

吕天王的枪法堪是一绝,刚猛威烈,飘顺有方,出枪简便,却又周全环顾,无隙可挑。七成的攻势,三分保守,一条梨花枪有若神助、快猛巧毒,出手皆是毙命的杀招。殷暮然只是办得架势左右遮拦,欲要硬拼,又恐在一招内有损性命,前后都施展不开任何手段。好在枪棒上的武艺正是他所擅长的,虽说到底是败,却又兀自能抵住。

杨琼目不转睛的看着两条枪漫天飞舞,频频交加,见有强弱之分,但未见胜败之局。心想殷暮然是教头出身不假,但毕竟年老体衰,难复当年之勇,实在无法抵挡师叔这般的壮年英豪,分明是在作困兽之争。我看不出二百个个回合,这老翁必败无疑。这宝典究竟是何物?两个前辈都是惜重名节、宽宏海量之人,绝不会意气相争。若非那宝典不重要,不可能教人拼命相搏。

正一侧费心思想着,他两人就平野旷地上斗了百余合,彼此越斗越烈,招招都足以让对方陷入死地。吕天王见迟迟难赢,心中怪异,暇空心想:“这厮也不愧是枪棒教头,使得好枪法。我原先只料他敌不得我一百招,便要一败涂地,不想他在枪法上还有些本事,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如此一想,激发起更重的猛气。把枪一整,力发千钧,电闪雷鸣一般狠辣。杨琼见师叔突发起凶狂杀气,枪法连绵不绝,似海倒倾,如山塌压,比之初始的枪法运旨,厉险数倍。再看殷暮然,早是气嘘连连,勉强在撑,只被吕天王的攻势击得几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只能使着最后的一点气力挣扎反击。

他两个各凭本事,枪法一翻一搅的斗至一百五十余合。吕天王使个计谋,深间里闪身回头,故露破绽。殷暮然不知是计,把枪斜腰横扫半弧,只道能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吕天王乘他一枪击虚,纵身一跃,反挪其后,也横枪使个乌龙摆尾,枪杆挥过之时,殷暮然的后膝早被狠狠一击,顿时屈身下来。吕天王乘势回身,正面上一枪锁住,枪尖架在了彼处的脖项上,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殷暮然见彼处身手突变,情知中计。若是以硬对硬,虽说难敌,却还不至于在百余招内便大输大败,心中并非全服。回道:“没想到吕天王也会对属下计,真是奇怪。”

吕天王并不理会他的冷言冷语,喝道:“陆廷,将他身上的宝典取回来。”陆廷笑道:“是。”慌忙跳下马鞍,吕天王担心殷暮然会趁己不备,挟陆廷为质。调过枪柄,看得亲切,一枪戳在他胸膛的灵台穴上,殷暮染闷哼一声,应枪瘫倒,动弹不得。

陆廷笑道:“叔叔真是心细,如此才能防住他的暗算呢!他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偏要和叔叔作对,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他正唠叨着,吕天王不耐的道:“你也废话连篇,平日里不好好练功,嘴上倒学会起拍马溜的勾当,小小年纪,成何体统?”

陆廷听得训言,脸色大为委屈,懒洋洋应道:“叔叔教训得是。”将殷暮然身上翻箱倒柜似的搜个遍,从腿节上的绷带中取出一本黑薄的小册,举手大笑道:“他真是个人精,居然把宝典藏在大腿上,欲图侥幸蒙关,结果还是被我识破了,叔叔要记我一功。”

殷暮然见自己精心藏好的宝典竟然被陆廷这般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收了出来,又气又恼,却又作声不得,只是气吁吁的怒目相视,陆廷便作个鬼脸嘲弄,大弄滑头。

吕天王呼出一口浊气,如释重担,点头道:“还好不算晚来一步,廷儿,你将这书翻念一遍,看看是否真确,以免被调了包。”陆廷一听说要读书,面色顿时尴尬,支吾道:“叔叔不要怪我,侄儿天生愚钝,许多字体都不识得,若是念错了,叔叔又要骂我。”杨琼听说,忍不住扑哧的发笑。心想逍遥庄的子弟居然不认识字,诚然可笑。

吕天王既然不惜代价的得此宝典,就当是自阅检收,辨明真假才符合道理,为何要将书交与陆廷读念?其实这本秘笈名称宝典二字,实则是一部至魔至邪的怪异武学。休言练此宝典易将走火入魔,便是看上一两次,也会精神失措,难以自控,或当场昏厥,或登时暴毙。其实并非是书页上有什么剧毒蛊惑,而是书里所载谱的武功炼旨皆是些旁门外道,尽走偏径的仙法鬼术,曾深夜吓死过一个大名鼎鼎的武林豪客。吕天王也是武林中的一代豪侠,但他从前听说过这宝典的厉害,竟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唯恐意志不坚,容易陷入魔境。

他这时闻得陆廷说不认识字,以叔叔的身份听到侄子说这种话,本该发怒,他却不但不怪,反而和颜悦色道:“不要紧,你只要翻开书面,将看到的字图告诉叔叔既可。这字迹嘛!你认识便说,若不认识,就不必理睬,捡重要的说”

陆廷道:“叔叔是认识字的,怎么不自个来看?侄儿真的不识几个字,就怕念不好,误导叔叔。”他将书往前递来,吕天王却退走一步,止道:“叔叔教你识几个字有什么要紧的,这般聒噪,敢不听叔叔的话了?”陆廷伸伸舌头道:“爹爹经常严诫于我,凡是逍遥庄的任何文件书札,都是武林中的机密要事,非庄内豪杰不得擅自偷看,否则严惩不贷。爹爹教我不许偷看,叔叔干嘛又非要让我看?”

吕天王笑道:“这是例外,叔叔教你看书,自然有道理,你不必大惊小怪,快照叔叔的话去做。”

陆廷将信将疑,翻开第一页道:“书上什么也没有,是空白的。”吕天王猛的惊讶,教再翻看。”陆廷便翻开第二页,笑道:“有了。”一字一声念道:“阴阳神年缺。”吕天王听得这五字,方才舒心。其实陆廷果不识几字,却是念错了。吕天王则是旁测推敲而出的话意,那五字应为阴阳神念诀。又令再往下看。陆廷细看一会,徐徐念道:“天启神穴,地开魔窟,破生无灭,不戒阴阳。七经意冲,八脉离激。纳刚无柔,煞光取谛。六阳存念,肝腹之交。洗尘去垢,滴涓难染。寒心闭锁,百日忌食。日辟精光,月漫罡步,气凝.....”

陆廷正一本正经的念着,不知所措,也无察觉。殷暮然忽道:“住嘴,且看你叔叔如何。”陆廷毕竟年幼,纯灵秀气,思想幼稚,故此只顾将这宝典的密籍炼旨当成书念。完全体会不到这书中的言字对练武之人有何危害,自然也是领悟不出这宝典中的厉害,这也正是吕天王敢教他看书朗念的原因。

陆廷听见殷暮然打断了他的念书声,便停顿下来,合书道:“你乱吆喝什么,再高点声,我不饶你。”殷暮然闻他辱骂,眉目竖起。着幼童之言,本来也不可理喻,他却也忍不住火性,回骂道:“你这小鬼老大无礼,往日里我也教你枪棒武艺,你竟然如此目无上下,不知好歹,当真是白教你了。”

陆廷回道:“你倚老卖老,甘愿做叛徒,你既有上下之分,又怎么行那偷鸡摸狗的事,还敢和叔叔动起刀枪?早是我不曾把你教坏,你倒说我的不是?”

殷暮然听他这么说时,气愤不已,怒哼一声。陆廷抢了这个上风,十分得意,回头见叔叔在那呆呆的出神,似个木雕的将军,一动也不动,恰是被人施了定身之术,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陆廷惊讶的叫声:“叔叔。”没有应声,又唤一声,又是不应。他见此便心慌起来,急上前扯住衣袖,一摇一唤,焦急的叫道:“叔叔醒来。”

他这一番吵闹,将吕天王唤醒过来,如是从梦中回神一般,慌应道:“什么事?”陆廷笑道:“刚才叔叔是元神出窍呢!扯不动叫不醒,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自知失言,连忙掌了自己一嘴,自个骂道:“侄儿胡说八道。”

吕天王猛的回思起刚才的那情形,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幻境中,饶是他广阅江湖上的武学秘笈,也惊骇不已。暗惊道:“此宝典果然是魔性十足,乱人心境意志,以我的功力,居然也不能自控。早是我不曾面观其书,否则后果真是无法预料。昔日曾听人说过这宝典的利害,今番算是领教了。”不禁拂袖轻擦额头上的虚汗,渐渐的回转神色,霎时便回到初时的自然气息。

陆廷见叔叔已无恙,方才喜欢,问道:“叔叔,宝典既已夺回,殷堂主又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你该如何处置他?“吕天王见陆廷在这夺宝一事上微有一功,便不专权自断,问道;“你有何建议?”陆廷道;“宝典既然已经拿回来了,殷堂主想必也是看过宝典的人,杀不杀他已经没关系了,叔叔干嘛不饶他一命?”

吕天王见陆廷如此说,眨眼寻思,摇头道:“要想灭绝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斩尽杀绝。”提枪一挥,枪尖长驱直去,如箭似穿,枪尖头直往殷暮然心口上刺去。

杨琼在侧默观许久,前后已知分晓。见师叔已经夺回宝典,尚要斩草除根,心中大为不满,急如火燎。见枪法去得又稳又快,若不及时出手相救,殷暮然必定有损性命。此刻也顾不上礼仪的违碍,拔剑往枪尖口刺去,以求阻隔枪法的奔势。只有先行挡下了师叔这招枪法,把人救下来方才能讨价还价。

吕天王的长枪去得极快,恰要得手,忽见杨琼拔剑刺来,其实他早有提防,便顺势的横枪反扫而去。枪尖与剑尖本是细薄之端,相刺一处已是万分不易,吕天王更是借力发力,一枪扫合得精准,将宝剑反击退了回去。相比之下,手段更是了得。

杨琼见刚挥出的宝剑突然被师叔一枪震返,大吃一惊,连忙捉住剑柄,收回剑鞘。料想这番必是惹恼吕天王,非把自己重办不可,惶恐满面,寻策对解。

吕天王见杨琼一声不发的暗里奇袭,对己无暗袭之举,但不免有挑屑之意。一个少年竟然敢出剑阻隔自己的枪路,真是身入江湖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他不禁浓兴昂烈,生起好奇。喝道:“你这小厮胆子不小,竟敢暗下黑手,袭击本庄主,莫非你来意不善?”

杨琼正要答话,还未说起,侧旁的陆廷叫道:“你这人好不知趣,逍遥山庄的内部之事,与你何干,要来强管?”

杨琼不理陆庭的闲杂废话,上前拜个大礼,轻声道:“天王容禀,量晚辈怎敢对天王不敬,只是事发突然,未及上告。适才冒犯之举,请天王海量宽恕,容晚辈解释。”杨琼不敢称他做师叔,只恐他会在此事上以叔叔令侄的语气相阻。自身若是不听劝说,强行救人,反而坏了叔侄的情意,故此不能相认。

凡是傲居上尊之辈的高手,都喜听他人的阿谀奉承,赞美言语。吕天王也不能例外,听在耳中也是舒服。他见杨琼言语温和,卑躬屈膝,对己算是礼仪有加,出于纳礼之意,回道:“你有什么话说?”

杨琼道:“此事本是天王与下属的内部之事,晚辈是个外人,本当退避三舍,却不想晚辈一时行拙,竟将天王与这殷前辈之间的事,全然以晓,因此晚辈想在天王面前讨个方便。”

吕天王倒是一楞,心想这小子倒也老实,也不滑口。我还道他会虚假说假,故作糊涂,没想到他会自个说出来。便道:“你都听到了什么,想要什么方便?”

杨琼见话有活路,心中更为坦然,道:“天王本不欲杀这前辈,而是他左右玄虚,三番两次的逼迫天王的耐性,故此才有这场争战。晚辈也是个习武之人,当时便看出这前辈绝不可能是天王的敌手。他的枪法虽有精妙,却是一时神勇,长力难济,自然是必败无疑的。”

吕天王闻言,知晓杨琼在话里话外对自己是无限的赞美夸奖,听得欢喜,不禁呵呵道:“小伙子倒是伶牙俐齿得很,后生可畏。我看你也不必拐弯抹角,言不着边,有什么话就直说。”

杨琼见师叔的面色和悦,气氛也一度松弛缓和,直言道:“天王既然收回了宝典,属下又已伏法,他已年迈孤老,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杀与不杀也没有什么差别。”吕天王淡淡而道:“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他?”

杨琼道:“这前辈曾是贵庄之人,已历四代春秋,鞍前马后,也算有些苦劳。索性将其功过俱废,饶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吕天王晒道:“你是在教吕某如何做事?”杨琼道:“晚辈绝无此念,只是觉得天王是仁义的前辈,也是不愿意多造杀孽。所以晚辈斗胆,请天王饶了这殷老前辈一命。”

吕天王沉吟一刻,徐徐道:“此话倒也不差,我来问你,他是你什么人,非要救他不可吗?”

杨琼看了殷暮然一眼,心想我若说是萍水相逢,毫不相识,只是慈悲心肠。教人听了便冷笑,如此也见得我是有勇无谋的匹夫,只好胡乱狂说一回。道:“这位殷前辈是在下的幼年教师,曾教晚辈如何起手练武。只因昔日迁居离别,一晃便是十年而过,今朝相逢,本应庆贺相逢,却不想逢上了天王与家师的是非纷纠。但求天王高抬贵手,晚辈感激不尽。”

他如此一说,反将殷暮然惊楞一番,直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杨琼,得知言语中的用意,叫道:“吕天王不必留什么情,只管取将老朽的性命去便是,宝典既然迟早会落入他人之手,老朽又何必眼睁睁活着瞎操心?”

杨琼道:“看师父说的什么话,天王是武林中高明的前辈,是中原豪杰的表率。我知你羞败于天王之手,但究其原因,也都是师父的不是。”殷暮然道:“老朽有何不是了?”

杨琼道:“晚辈也是中原之人,如何不知道中原第一高手便是名甲天下的幽云天王?师父败于天王之手,当是荣幸,有何耻辱可言?师父也曾遍识江湖,却不知有一句话说得好。”殷暮然道:“什么话?”

杨琼道:“风水轮流转,江山人才兴。好汉不提当年勇,师父已是今日的暮客,怎的还这般烈火脾性?吕天王是英姿昭彩、盖世无双的好汉,你如今还能是对手么?”殷暮然倒吸口凉气,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的确输了!”

杨琼道:“师父既已悦服,晚辈便向天王告个冒犯之罪,此事便了。你还退隐江湖,天王也自有正事。这两全齐美,却不是省去一场血腥之景?”殷暮然默默无声,赞同杨琼的建议。但教他当面求饶,自是宁死不从。

杨琼知他脾气,便自向吕天王拜道:“家师原有冒犯天王虎威之罪,晚辈诚惶诚恐,代家师向天王请罪,请天王宽恕。”

吕天王明知杨琼两边甜言蜜语,钻隙逢巧,与殷暮然也并非是师徒。但适才听了无数的赞美,并无歪曲捏造之意。明知道对方是在言语敷衍,当不得真,他竟也无法拆穿,有些欢喜。心想这小子嘴上功夫了得,胆子也大。我竟然会被他说动情,想来他也是敬畏于我。说什么中原第一高手,呵呵,倒也有趣。只不知他的武艺如何?此刻已有将杨琼纳入门下之心,笑道:“小伙子口舌不赖,真是能言善辩,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三言两语,便将其说得服服帖帖,还要那些媒婆姻伯做甚?不过这等口舌之辩,说得再多,也只是好哄瞒庸昧的凡夫俗子,怎能欺骗得了吕某?”

杨琼道:“晚辈都是真心实意之言,天王为何不信我?”吕天王道:“倘若你能有一技之长让吕某看好的话,便饶了你这位师父。如果你还是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来游说的话,那我连你师徒二人都杀了,你怕不怕?”

杨琼知意,回道:“晚辈资质粗浅,才学低下,不敢在天王的驾下逞弄武艺。”吕天王闻言,冷晒道:“我道是什么年轻有为的少年,原来只是嘴上厉害,一说到正事。就被吓傻啦?”

杨琼听得师叔是要强迫交手,有些心忧。寻思道:“吕天王的枪法超凡入圣,我远不是他的对手,救人需彻,方才无愧。我与这吕天王毫无恩怨可言,他自然是不会对我下杀手。” 暗想一刻,吕天王挥枪舞影道:“来来,让吕某见识一下殷堂主的高招。”殷暮然也不说话,只是平着气楞看着,心想要不是你这杨琼小鬼对我胡闹半个时辰,我岂能大耗内力,败得这么快?

杨琼道:“晚辈愿向天王讨教,只是还有些担心之处,请天王容小人细细三思。”吕天王问道:“担心什么?”杨琼便乘机发个乖巧,使个见识道:“晚辈自知不是天王的敌手,但是又不愿让天王小瞧了俺们年青人,只是枪剑无情,天王或是施展开了神勇绝技,一枪结果了晚辈的性命,为此担忧哇!晚辈不怕死,但不欲死在天王的手下,有累天王的名声。”

吕天王听说,忍不住呵呵大笑,点头道:“你这小子嘴巧舌滑,心思却也这般玲珑机敏。还未比试,你倒是想好了全身而退之路,真是高明。”他伸出大拇指竖夸,以示赞扬。

杨琼尴尬道:“这也是惧于天王的赫赫王威,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全性命,天王莫怪。”其实杨琼也是个气性刚烈的硬汉子,如此松骨露言的拾人牙慧,自然是难以说出。他也只是想救出殷暮然的性命,只得千方百计的献殷勤,不肯放弃救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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