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禁王府黑鹰说客 立龙庄杨琼怒战(1 / 2)
杨琼打趣道:小山,你的胳膊还痛么?王小山白眼道:不劳你操心。叶挻道:小山,你怎么对师叔说话的?王小山惊讶道:他是师叔?叶挻点头,示意他向杨琼敬礼。
王小山尴尬的叫了一声师叔,不待杨琼应声回话,急忙说道:有江湖豪客前来找师父,现已在立龙庄相候。叶挻道;来者是谁?王小山摇头道;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肯说出姓名,只是教小徒送来一张图纸,说师父见过后便会明白。
叶挻从他手中拿过那图纸来看时,只见一张折叠宣纸上画着一只展翅黑鹰,颇有傲凌之气。将图看得明白后,不屑的丢在一侧,淡淡道:原来是他。王小山好奇道;师父说谁?叶挻道: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稍后便返,叫他先等一等。
王小山皱眉道:那人阴阳怪气,还在庄内大打出手,若是他见不到师父返回,只怕又要迁怒旁人了。
叶挻徘徊几步后,徐道:来者不善哪!王小山道:这人武功了得,大师兄和众家师弟二十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自称是师父的朋友。叶挻道:你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连我只怕也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王小山愕然的看着师父,不敢再说话。杨琼以为他有相识的故人寻访而来,也不便多问,心中只是想着如何妥善解决那王云保一事。
叶挻嘱咐王小山一些言语,把他遣走,与杨琼道:愚兄要去见一个人,贤弟可愿一同前往?杨琼点头道:大哥不妨先行一步,容我到许家镇拿些东西便来,不用半个时辰便到。
叶挻应允,轻步往原路而返,瞬间不见踪迹。原来他这门步伐路数名叫一步闪电功,来去如风,乃是叶云风的独家绝技。以内力驱步,意走无形。一旦施展步法便随风飘影,闪速如电。一口气上可行数里,乃是武林中的轻功之最。
叶上赶到立龙庄后,只见庄内庭院里有数十个鼻青脸肿的弟子,个个哀叫连声。叶挻闷哼口气道:他在哪?王云保道:在正堂拜茶。叶挻闻说,便从一个小徒手中取过一把武士刀,大踏步的走进正堂。
步伐刚至正堂,只见一个三十来岁、七尺身躯的清瘦汉子坐在堂中央,口中哼着小曲。那汉子虽是其貌不扬,却隐有一股雄傲之气,令人感觉到其人不是武林英雄便是江湖枭雄。
那汉子见了叶挺,起身笑道:叶兄怎么现在才回来,这可让张某久等了。叶挻相视他一眼,徐徐应道:是吗?张兄找我有事?
那张大汉笑道:张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特来找叶兄商量大事。叶挻道:有什么事也要到复仇门总堂去商议,张兄来这干什么,还出手伤了小徒们,这是何意?
那张大汉摇头笑道:适才愚兄便是经过麒麟堂而来,却闻听叶兄有事于此,所以愚兄顺道过来瞧瞧,也省得叶兄来回辛苦了脚力。
叶挻座于正堂的左下侧的交椅上,冷晒道;那也犯不着给叶某来个下马威吧?说着话,面色甚是不悦,不住磨牙。
那张大汉连忙解释道:叶兄千万不要误会,只是向闻叶兄刀功了得,即已开立门户,其下弟子该当是得到真传,却不想是愚兄急于考校这些贤侄的武艺,才贸然出手相试,就算是愚兄无礼了,在此向叶兄赔礼道歉。叶挻道:不敢承受。
那张大汉眼珠一转,笑道:看来叶兄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开创复仇门,其意非浅哪!叶挻道:何以见得?
那张大汉道:凭叶兄的本事,若想调教出得意高手,自然是尽得真传才是,又岂会如此不堪一击?言罢,便紧紧的看着他的面色。
叶挻面不改色,朗道:名师才会出高徒,叶某武功平平,德薄才疏,自然是教不出什么得意弟子,所以才烦劳了张兄来赐教。
那张大汉挥手笑道:叶兄太谦虚了。江湖之中谁不闻叶家三绝刀法和冰影术之名,那可真是冠绝江湖,天下英雄无人不心悦诚服。叶兄既已自立宗派,应当是用心授艺,光大门楣才是。叶某拱个拳礼道:多谢张兄提醒,叶某铭记于心。
那张大汉微笑的厉声说道;张某确实有要事来找叶兄商议。叶挻道:张兄请说,叶某闻教。
那张大汉道:愚兄此一行,特来作叶兄的说客。叶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笑道:这就奇怪了,叶某连徒弟都教不好,怎敢劳驾张兄来推荐。张兄是王爷驾下的第二把交椅,竟也屈尊来做叶某的说客?
那张大汉呵呵笑道:叶兄这可是太过谦虚,显得不痛快了。叶挻道:叶某向来是独走一路,张兄该是知道的。那张大汉笑道:王爷爱慕叶兄的才德,空闲之时常常不自禁的美赞于口。常言:若得叶兄相助,胜得十万雄兵。王爷有此一片赤诚苦心,以叶兄之志,相信可以勉为其难了。
叶挻道;王爷的一片苦心,叶某有所理解。不过叶某是无才之辈,不敢接受王爷的这片心意,张兄还是另请高人吧!
那张大汉闻言,甚不欢喜,问道:不知缘由为何,还请叶兄解释。叶挻朗道:叶某胸无大志,不争名利,在武林中不谈任何的建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张兄不会不知道吧?
那张大汉笑道;这就是叶兄的怨言了,似叶兄这般青壮豪杰,决不可韬光养晦,该当发愤图强才是。黑莲教和逍遥庄不是叶兄的用武之地,王爷却是对叶兄的才智闻名久矣!这才让愚兄诚心来邀请。
叶某笑道:这是张兄的夸赞,叶某恕不敢当。那张大汉道:叶兄这话是踌躇岁月的无奈之言,可不像是英雄本色。叶挻道:叶某并没有任何的雄心壮志,所以谈不上什么荒度春秋。
那张大汉道;既然如此,那叶兄何不解甲归田,又为何创立复仇门?你是叶家的门庭独秀,中兴家族名望的重任可都在兄弟的肩上扛着,叶兄责无旁贷,该是出手大干一场的时候。
叶挻一时被他说得无言可对,料想搪塞不过,便道:张兄的话,叶某会细细考虑的。那张大汉笑道:叶兄可不能拖延时日,冷落了王爷的一片热诚的期望。叶挻道:容叶某日后答复如何?那张大汉笑道:这并不是什么让叶兄困惑之事,叶兄只需要稍稍点头即可,为何要日后答复呢?
叶挻被催不过,回道:如果王爷真想起用在下,那么在下倒有三个条件,如能应允的话,那么在下可以在王爷帐下效力。那张大汉笑道:王爷十分爱慕叶兄,必会答应所请。
叶挻道:第一,王爷须取文朗首级作为纳贤的第一步诚意。第二,三绝刀法和冰影术不得在下同意,不会轻易传授他人。第三,无论是大江南北还是西域塞外,只要是江湖中事,在下一律不会涉入。如果王爷答应了在下的这三个微末条件,那么在下定会欣然投效,无怨无悔。
那名大汉踱步思虑良久,皱眉道:叶兄的条件可真是有些为难了。这三个条件,几近于万难,只怕王爷会非常失望。叶挻道:在下何事让王爷为难了?久闻禁王爷神通广大,如果连在下这等微末条件都不能准确应诺,那么岂不是证明在下是个毫无价值的庸人?
那张大汉摇头道:若是别的条件尚好答应,只是这第一件事便如此棘手,更不要说第二第三了。叶挻道:张兄如何会知道王爷不会答应?
叶挻早知禁王府有一统江湖的欲望,不但与尚武堂结盟对抗中原,还频频煽动造乱于武林争雄。暗里栽赃、行事残忍。十年前黑莲教之所以与逍遥庄反目成仇,便是楚王府在其中挑拨事端。结果爆发了席卷整个江湖的大血战,双方皆死伤万余之众。逍遥庄虽是打败了黑莲教,然实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在晋王府大力的扶持下,江南武林才有了脱离逍遥庄,自立尚武堂一事。如今南北江湖对峙仇视了十年,皆是晋王府在煽风点火所造成的恶劣局势。
其实若单以晋王府的实力而言,要想一统江湖近乎天方夜谭。但逍遥庄、黑莲教和尚武堂皆是相互算计,各有一套。频频不休的武林动乱日日削减着三方的实力,反而造成了楚王府的崛起。吕天王、黑莲教主皆是感于此因,才尽量避免三方之间再有任何的摩擦和矛盾,以免让禁王府的势力做得更大。因禁王府行事一向神秘诡异、干净利落,几乎从不留任何的把柄在江湖上。吕天王等首领皆无控诉禁王府的有力证据,为此也曾无数次遣派卧底,暗探机密,却屡次被识破告终。其实四方之中各有卧底所在,有被识破者,也有未曾识破者。那混天刺蒋仲遇害一案,便是楚王府所秘遣在庄的杀手所为,其实吕天王却是知晓杀手是何人,只是未到揭破真面目的时候。
那张大汉回道:文朗那厮是尚武堂兵马总管,威名赫赫,武艺绝高。叶兄的报仇之心愚兄非常的理解,不过这事不宜此刻来与他算账,还须忍耐一时。
叶挻不耐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勉强将就?
那张大汉道:文朗的武功盖江南之首,列天下前茅,即便王爷要杀了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须得细细筹算,所以叶兄也不必着急,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叶挻道:张兄倒是很会敷衍了事,你不妨也说说其下两件事,我倒很想知道王爷究竟能答应在下的哪一个条件。
他知道这三个条件对楚王爷而言根本就不会答应,即便是真杀了文朗,他也不会真的投效禁王府去得罪中原群豪。但又不必于急着拒绝,扫人颜面,只得是缠话敷衍。
那张大汉又道:当年尊父自立霸业之时,【三绝刀谱】已然公诸于世,这事情在武林中多有人得知,所以王爷是不会强迫叶兄教授这门绝世刀法,尽请宽心。
叶挻自是聪明之人,当然明白他言中之意,笑道:但愿如此。
其实是他不便明说叶云风当年为了争夺教主之位,聚众造反,欲以武力夺取。后来事态激变失败,黑莲教主也予以免罪追究。但他说成叶云风是“自立霸业”,也就显然的认为这是武林中一代枭雄的气概,谈不上是非对错,最大的程度上保留了叶挻的面子。
叶云风谋反神教之际,却将独家绝技【三绝刀谱】公然的泄露在江湖上,以求得到更多豪杰的支持。致使江湖上大多刀客或多或少都会一些三绝刀法。叶云风在泄露【三绝刀谱】之时,却是有所保留。非叶家嫡系之人却始终不能尽意的摸索出这刀法的要门所在,人人都欲尽得这门绝技的真传。故此叶挻把这三绝刀法一事也说在了投效的三大条件之中,便是先行断绝禁王爷贪婪刀谱之心。
那张大汉接道:如今的江湖可谓是四分五裂,各霸一方。然而自古以来,只有在乱世之中我等好汉才能尽情施展,当年杨顺天不也正是那个时候应验了乱世英雄四字吗?叶挻道:这是何意,难道张兄希望武林越乱越好?
那张大汉原是此意,却不好直说,笑道;如果江湖上没有动乱,不分贤愚,那么英雄好汉必将没有多少的用武之力。就像是一个用兵如神的大将军,可如果国家不发生战争的话,那么这个大将军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庸才,其才华岂不黯然一世?
叶挻道;张兄这话可真是够呛人的,要是让中原豪杰得知,定要治你一个煽乱之罪。那张大汉笑道:愚兄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一个真正的好汉没有用武之地的话,那么再有雄心壮志的人也都成了蠢牛木马,这英雄可都是出于乱世的,难道不是吗?
叶挻道:是有些道理,不过太过于残忍。聊聊天倒还无妨,若真要实行起来,那可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那张大汉道:听完愚兄这番话,不知叶兄现在心中有何感想?叶挻道:张兄在谈笑之间便全解在下心里的忧虑,这可真是一语惊人,在下会好好考虑。那张大汉笑道;这么说,叶兄是大彻大悟了?
叶挻道;大彻大悟倒谈不上,不过张兄的话多少是有些道理,在下当然要寻章摘句,自捡精华了。那张大汉道:如此说时,叶兄的心头还有顾虑?
叶挻徘徊不定,便要答话,只见门庭檐下转进一人,却是杨琼。随后又走出艳梅,叶上惊喜道:贤弟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