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明王客栈闹事 小剑风激战豪雄(1 / 2)
在客栈稍歇至黎明,次日又在官道上行了两日路程后,已临近荆州城不远。这时却正值天色暗昏,不适合进城里去下宿,就于城外地寻了一家迎宾客栈安歇。在客房稍歇了一会,把行李整理妥当,洗去身上的尘土,便下楼来吃些晚膳。寻思着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清早趁着人多进城。想起这些时日一直周转浪荡在江湖漂泊,有惊有喜,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慨!
杨琼下楼寻着一副座头坐定了位置,店小二便摆定诸般果蔬先行伺候,泡上一壶荆襄一带独有的茉莉清茶。杨琼便先沏上一杯香茶在那解渴,禁不得思绪万千,都是想着无聊的诸多事物。店里陆续的进来了不少客商,也是来安歇过夜。天色渐渐暗将下来,飞蛾不解人意的乱窜,让人心烦。那店小二便在客栈内掌上了灯,飞蛾一时便少了许多。自古云;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那些客人在正在喧哗之际,杨琼无意中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魁梧高壮的和尚大咧咧的跨步而入。那和尚外披一件烈火袈裟,里穿一套灰皂直缀。腰肋下一口耀眼的戒刀,两耳缀挂着玲珑金环。一部络腮大胡格外显眼。
杨琼见他气势非凡,不免好奇,仔细看那和尚时,但见:
身高八尺长大,腰阔十围粗壮。
挺上一个将军肚皮,烙着一行青头佛印。
相貌猛硕,一双冰闪若刀的眼光摄人心颤抖凉。
龙威虎气,一身金刚之躯的威武教人避祸为妙。
蚕眉冲宵,似如关帝临凡世。目耀星辰,可欺夜斗愧无光。
难言高僧势降龙,只叫尘子望泰山。
杨琼暗暗喝彩道:好一个威猛的大和尚,可真是威风八面。
这大和尚正是离恨大明王禅师,是禁王府赵禁德王爷坐下第一个了得的阐师,精通武艺,内力奇深。与镇西天王南燕承源出同宗,在荆楚之境无人匹敌,傲视全雄。
那大明王走进店中,见店里热闹难定,熙攘不休,似乎谁也不曾在意他的到来。不禁眉目一挤,喝声;老爷在此,你等还不避上那个鸟嘴?
他声似暴雷,如同晴天霹雳,小店里的客人都被他气势所震慑住,无不惊愕的看着他。有认识他的江湖豪杰与同伴低声说道:这和尚可鲁莽得很,切切惹他不得。众人也有知他威名者,也不敢在高声说话。众人虽是畏惧,但似乎人人心有不服,竟无一人立身与他打招呼。
那大明王闷哼一声,就近身处择了座头,一股坐在结实的柏木凳上,拍桌喝道;快上酒菜。众汉子闻听他的声音颇有愤怒,也不作声,只是更为小心翼翼。
店小二见他一个和尚却有那般的粗鲁暴气,倒是吃了一惊,又见他来势凶猛,连忙应声。先上一壶清茶伺候。大明王一把拿将过来,也不用茶杯,待茶水些冷,就直的把茶壶口往嘴里送,咕咚咕咚的喝下肚子。杨琼暗笑道:这和尚可真了得,居然不怕烫伤了喉咙,真是有趣。众汉子也有暗笑不迭者,但又都佩服他的功力,毕竟不是绝世高手绝无这般厉害的功夫。
那大明王似乎有意滋生是非,忽的眼眉目一皱,闷呛几声后,便把茶壶猛的一摔,高骂道;真他***,什么鸟味道,难喝得要命,呛得老爷喉咙直痒痒。
他不住的在那左吐右咳。又在那倒吐出一大堆漱口水,教吃客看着便反胃。他这怪异的举闹,有人便看不下去,却不敢争执,叹息的摇了摇头后,多有客人往外走去,避开这个和尚。
店小二见客人一一往外而去,正纳闷不已,刚想要问明白缘由,只听得那大明王道;你那小二过来说话。
店小二不敢逆了言语,只得应声过去。大明王初时一言不发,突然却指着他鼻梁大骂道;你这破鸟煮的是什么茶?把茶叶根也放里头,呛得爷爷喉咙直的难受,你在厮安的是什么黑心?
杨琼与他相距不远,听他所说,忍不住暗笑道;这和尚真是无理取闹,喝茶谁不用杯?他倒好,直把茶壶把来嘴里灌,呛到了喉咙倒颠怪别人,真是让人好笑又气愤。
店小二被骂得傻直一楞,随即笑道;大师傅好不通情理,我这小店安敢有什么歹心?适才却见大师傅不顾了前后,因此这般了。大师傅怎的说我小店里不干净?如此说岂不是让其他客官误解?
大明王自知理亏在先,一时哑语无言,眼珠子滴转半晌才从口中强挤出一句话道;分明是你这店里的茶水不好,倒敢在老爷面前胡说八道,不信你来喝上几口试试?“那双凶红的眼睛直看着店小二不放,虽无杀气,却也吓唬人。”
店小二倒也是个正直忠厚的人,听得那般说时,便要证明清楚看看,便把杯中茶水喝上一口,尝尝味道如何。一般品尝后,摇头徐道;茶叶并无甚异味,又反复的看着茶几道;茶几也干净整齐,并无什么不对之处。难道大师傅对这茶不中意?
大明王被他这一说,又见客栈里的人食客都在怪眼奇看,只感觉脸上没了光彩。便一把楸住他道;放屁,你这厮明明知道洒家是出家人,却挨这等破茶伺候,想存心耍弄老爷不成?
那店小二见他是关西汉子,口粗气大,出手有力,也有些害怕,告饶道:小人怎么敢对大师无礼?但求宽恕一回则个。大明王见他求饶,口中嗯一声,才将他放下道;看你这厮也不禁打,便饶了你这次,快上酒肉来。
店小二在侧轻问道:大师要吃什么样的酒肉?大明王道;狗肉牛肉羊肉鱼肉一发都上,先把你这店里最好的老酒端来,老爷要尝尝滋味。店小二笑道:大师是出家人,也不忌这清规戒律么?大明王睁眼怒道:洒家要喝酒吃肉,也要你来多嘴?老爷心情不好,休要来聒噪。
店小二不敢多说,便自转了去,口中兀自嘀咕不满。不一时先上了几盘鸡鸭牛羊,一坛陈年老酒。大明王也不忌于场合,撒手大吃了一回。遮莫半个时辰后,自觉饱满,方才满意的捉刀立身自去。
店小二见他要走,虽说不敢与他多言,却还有讨要酒钱的胆量,便拦在前道:却还不见大师的银两?大明王一愣,骂道:你这厮不认识老爷是谁?店小二疑惑的摇头道:小人眼短,却不认识大师。
大明王点了点头道:这也怪你不得,把你这店掌柜叫来,这酒钱洒家和他说。店小二摇头道:掌柜不在店里,有事外出了。大明王道:既是如此,待他回来的时候,你和他说一说便是。
打了几个饱噸后,又待走时,店小二又伸手拦住道:这却是不太好说,掌柜的不在店里,小人也做主不得。
那店小二是个老实夯货之人,又不知道他的背景来历,还道他只是个出家行脚僧,知道的决计不会与他要钱。若是个晓事的人见他这个莽汉要走,心中宁可倒贴银钱了事,却见那店小二斗胆问他讨要酒钱,旁观者早在提心吊胆,却又都好奇这和尚会不会如此无理赖账。因此人人都冷眼旁观,只是愣看。
大明王见己在众目睽睽下被一个店小二拦住,初时的颜面尽失,颇有些怒道:你这厮敢向洒家讨要酒钱,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洒家是谁吗?店小二又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道。
大明王巨哼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将他推开后又待要走。店小二见他壮实,哪里拦得他住?便叫道:大师好没由来的吃白食。
大明王怒骂道:他***小子,敢辱骂老爷,活得不耐烦了?反手又是一把提起,如撵草芥。店小二哪里挣扎得脱?又道:大师真不依本分,胡乱的动起手脚。
众人都为这店小二说这话吃了一惊,原以为那大明王说什么也不得甘休,将小事作大。却又见他似乎不愿闹事,大笑道:洒家告诉你,洒家是禁王爷驾下第一高手,吃你这一顿酒肉是给你这破鸟店长点光辉。你这厮不知好歹,倒敢向洒家讨钱,知道禁王爷是谁吗?
那店小二摇头道:没听说过。“禁王府在大江南北端的是有名,武林豪客无有不知,这大明王的名声在荆楚一带也是如雷贯耳,无人不晓。但这店小二却是乡农外来之人,哪里懂得什么禁王爷、大明王?”又道:就算大师鼎鼎大名,吃饭也得付银子才是道理。
大明王虽说脾性暴躁,却也不愿和一般凡夫俗子计较。焦急道:你这厮可真聒噪不清。“暗里摸一摸,却哪里有半分银子?他自持在荆楚一带有着赫赫威名,向来是左右豪杰邀请他入席便吃,却从不带银子在身。若有银子自然不会这般与他尽说些尴尬话,但此刻却是实实的没有,有些难为情。”
杨琼见他颇有窘张,怕他恼怒成羞,这店小二这般不谙世事,必然是自讨苦吃,便有心要与他付这银两。但想到他是禁王府的第一高手,若是此刻趁机结识的话,日后在江湖上不免是个有力的外援。细细想定主意,便暂时决定不管这事。
大明王气恼得将他反复提起又将他多次丢在地下,破口大骂道:怎么荆楚地境有你这个夯货,连老爷也不放在眼里?那店小二诚然大胆,不依不饶,丝毫不知道他的来历,只道是一个名门正寺的出家行僧路过此地,心里倒无所畏惧,只以为是出家人不会不讲道理。
大明王被他捉了短处,气怒得难以分辨,当他面一脚将旁边的一副座头踢得粉碎,以示怒火。岂料那店小二仍不惧怕,看了一眼后,指道;大师打碎了桌椅,须在酒钱里多添一两银子。
众人只觉这店小二过于夯呆,也不懂见情势,只顾着讨要银子,却将脑袋都提在了裤裆上。不禁好气又好笑,不住的唏嘘。
这店小二不说则万事皆休,一说则大祸临头。那大明王大怒,把他又楸到面前,一大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个酿跄,顿时晕头转向的栽倒在墙脚叫苦连天。
杨琼见他动手欺人,才觉有可趁之机。看那店小二摸样时,只见他嘴歪一处,舌伸一边,大半边脸面被打得红肿如绵,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如彩虹一般。幸好这大明王只是气他不长眼,用的是生力,只是把他的脸面打得麻木了,一时间没有了知觉,并不曾丢了性命。
客栈里多有过往行商都明者智退,惧怕他的发作。只有数个武林豪客悠然不惧,只顾自己畅饮。巧逢那店掌柜恰巧回店,见到客栈狼藉。又见店中小二倚在墙头上叫苦,惊道;出什么事了?那店小二愤怒的指着离恨和尚道;那和尚吃了酒肉不肯付银子,还动手打人。
那店掌柜的却也是个鼠目寸光的夯货,只看眼前,哪里懂看情势危急?刚要问时,大明王脾性发作,不待他说话,怒骂道;他***,早不回来晚不回,算你晦气。“将他胸前衣襟一抓,便如抛稻草而去,只顾逢人便打,店里数个小二皆乱成一遭。”
正是眼不见,心不烦,杨琼就在旁边看得多时,不容他一味无礼。说时迟那时快,从怀里取出两枚流星镖私下暗发过去,出手轻疾,只是一心要制止他的胡为。
大明王虽说体型高壮,却也心灵技巧,身手灵敏,反手便接个正着。因他刚才一心只顾打人闹事,行事风风火火,粗枝大叶,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暗器,就顺势扔在地上骂道;他***,哪个贼糕敢暗伤老爷,还不滚出来领死?声势巨雷,气如长虹。惊得那店掌柜偕同店小二的连滚带爬躲进帐房。
大明王眼向着四周转了一圈,见店无旁边人,楼上也空空无物,侧墙边只有杨琼和几个武林豪客正喝着清茶,不知何人。又骂道:哪个贼王八敢偷袭老爷,有胆量便站出来说话。
那几个豪客都知是杨琼出手相止,却不愿说,若无其事的喝茶聊天,没有要走之意,甚有些毫不在意的感觉。
杨琼见他人明知而不言,心中暗暗感激。但又担心这大明王脾气不好,乱迁怒其他豪杰,便有意显露。将剑狠狠的往桌面一砸,轻声自语道;好香的茉莉茶,这荆洲的茉莉茶真个是名甲天下,很不错。“慢悠悠的品味着,似乎若无旁人。“
大明王只见杨琼在一旁有所怪异之举,他人却风平浪静,便对他稍有戒备。杨琼知他已是察觉,心中正有意与他激斗一场,看看这禁王府第一高手的实力有多强,因此并不惧怕。侧眼一看时,正好两人对目而视。只见那大明王眼神愤怒,似有争杀动武之意。
大明王怒视他一刻,冰冷冷问道;刚才是你这小厮使的暗器么?杨琼冷笑,半认半拒,只是悠闲的举杯轻饮,还不住的道好。
大明王见他话也不回,理都不曾理会,面上如泼冷水。勃然大怒道;你这厮吃了豹胆熊心,嫌活得不耐烦了?
杨琼猛的立身相视,慢悠悠的道;大师不是出家人吗?怎的就乱动手脚?请大师看在萍水相逢的缘分上,不如陪兄弟喝上一杯如何?
大明王呵呵指笑道;就你这小厮也配和洒家称兄道弟,你知道洒家是谁吗?杨琼点头道:刚才听大师说是禁王府第一高手,这是真的吗?大明王一愣,笑道;莫非你这小子想来试一试?杨琼道:不敢,不过在下倒是非常的好奇。
大明王扬手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刚才的事情就算了。转身待走时,杨琼道:这怎么能算了?还是请大师等一等,在下还有话要说。大明王道:看来你倒敢为难洒家来了,胆量不小嘛?杨琼道:岂敢,不过在下想要结识大师,不知可有这个缘分?大明王倒是颇为惊奇,笑道:你小厮这话倒是中听,不过洒家的职务繁忙,没那闲工夫与你攀亲。
杨琼见他要走,便有意激他,冷笑道;大师说职务繁忙,这可真是怪事了。不知大师是胜任了达摩院首座之位,还是罗汗堂首座?
大明王不知话里之意,却接过话头说道;咱家的职务不是那些佛家首席,乃是荆州府第一高僧。不过你这小厮倒问得挺有意思的嘛!
杨琼笑道;原来大师是禁王府的第一高僧,不知道可有法号?大明王道;洒家乃是离恨大明王禅师,你这厮想必也听说过。
杨玉臣暗道:他倒是直言不讳的狂妄,不过倒不像是徒有虚名,是个干净痛快的汉子。笑道;当然听说过,好几百年前就听说了。大明王威镇江湖,天下人无不恭敬相让。想必大师在禁王府也如此所向无忌,骄横跋府吧?
几个豪客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暗笑,但立时又为杨琼捏着一把汗,毕竟这是他主动挑事惹祸,须有死而无怨的大无畏气概。
大明王眼一滴转,听出门道,刚才还喜欢的脸色一时阴沉下来,大怒道;原来你这小厮在转弯抹角辱骂洒家。“顿时又心生怒火三千丈,暴躁起来,霍然的拔出戒刀在手。”
原来那大明王十分好强,吃别人辱他不得。听杨琼抢白了在指桑骂槐,恼羞成怒,便要使出那翻江倒海的脾气。
杨琼有心与他结交,哪敢对他有藐视之意?见他那把戒刀雪亮耀眼,夺人视觉,不用说便知是上好的寒冰玄铁千锤百炼打就的,非一日之功而成。
杨琼见他拔出了戒刀耀扬,知他要动手较量,正合自己心意。也紧握着手上的青玉剑道;大师难道想和兄弟切磋一番?
大明王摇晃着手上的戒刀看了看,吐了一口唾沫,冷森森道;洒家的刀却好,只是还不曾发功,今晚先借你的头来忌刀,你怕不怕?
大明王之意是要杨琼向己求饶,自己便不为难,岂料他是个性情刚烈之人,此番较量又有目的,怎肯伏低做小?因此,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杨琼寻思;他既是禁王府第一高手,必然好本事,今天被我撞遇上了,须与他切磋几招,不得让他小了我,我也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遂冷笑道;头只有一颗,岂能借人?大师看来很有把握赢得了在下。
刚说出这话,料想大战在所难免,又恐伤及无辜,回头与众位武林豪客陪个礼道:在下不才,斗胆要与这位禁王府第一高僧比试武功,打扰各位豪杰吃酒,真个对不住。
数个豪客见杨琼要挑战禁王府的第一高手,惊讶的看了看他,说不出的担忧还是敬佩,都齐声劝道:少侠可不能开这等玩笑,还是不要和他比武,你非吃大亏不可。杨琼道:无妨,在下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今晚一定要与这位大师分见胜败。还请各位前辈回避一遭,以免被刀剑误伤。
众豪客见劝不下他,又见他志在必得,好似有胜算,便迟疑的点头,齐出门去。
杨琼见众人都已离去,笑道:大师不妨与兄弟放心的来打一场,看看咱们能不能喝一杯。
其实杨琼若无结交他的心思,必不敢舍着性命去迎战禁王府的第一高手。他也并不指望有任何的胜算,也不是不怕死。只是他觉得要结识到大明王这等豪客,必须拿出些本事来与他看,不能教他小觑。自来武林豪客惯爱以武会友,彼此都钦佩对手有真才实学,才有深交厚谊的心思。
大明王见杨琼言语刚强爽朗,死亦不惧,心中便有三分佩服,点头道;既然如此说了,洒家可就不容情了。
言毕,抽刀便斩下,刀锋上暗夹内力,刀卷长风来袭,果然凶猛异常。杨琼见状不慌,掌心一翻一推,把一张柏木桌掀去阻隔,轻闪过一处敞地。
大明王浑厚的刀气早将那桌椅挥做两段,听他喝声彩道;果然是上好的映雪轻刀。这仙剑山庄铸得好刀,当真是名不虚传。
一刻不缓,又是挥刀猛攻而来。杨琼明知道免不了一场生死恶战,但他心有准备,虽见他刀气如江浪奔,却也不曾畏惧。毕竟自问还有些本事,不至于临阵逃脱.权衡利弊下,只得先避开他的威猛刀式。
大明王见杨琼是一个少年剑客却敢不服自己的威名,心想是他不曾见到过自己的本事,故此要施威出来给他看看。见杨琼跃离在对面数丈,气聚于臂,忽的反身手砍一记烈焰刀逼来,刀气凌厉,可轻易教人尸首两异。
杨琼未料到他会用少林派的骇俗绝技,深吸一口真气,挥剑横使个斜里劈。暗以催烟功力贯于剑锋之上,形成一道利锐的剑气来阻隔他这招烈焰刀。两人的刀剑各有绝妙。杨琼出剑重于稳和,凭借剑气相迎,不以内功相拼,只欲自保。大明王的刀法则是以罡阳之气的高深的内力所发,一刀断流之威。刀剑之气恰及相撞,刀气穿破剑网直撞,其利度不下一把锋锐的钢刀。杨琼也知凭自己的功力说什么也抵挡不住他的气功刀,催烟功力也只是内防有余,外用不足,因此早在暗中便留一手。见刀气袭来之际,便用青玉剑横掩中宫,胸口虽是着了一刀,却只是生疼,并无震伤肺腑的迹象,故此吃亏也不算大。
这门烈焰刀乃是大明王的扬名绝技,异常了得,青玉剑也不能随意化解。烈焰刀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须苦练三十年,大明王四十有五,早已对此刀精熟惯练,天下无敢出右。其刀一旦出招便是辣毒的重手,难以抵挡。就凭这一门独家绝学,这禁王府第一高手的名衔却是响当当的无愧于名。
大明王见杨琼中了自己一记烈焰刀却能无大碍,心中暗自吃惊。他并不知道这是青玉剑的功效,满拟是他剑气凌厉,中刀之时刀气已被剑气化解了大部的力道,内以功力相抵,故此中刀也不碍事。
笑一声道:你这厮功力不错,竟然能化解得了洒家的烈焰刀,真不是等闲之辈。杨琼笑道:如果大师看得起在下的话,那么与在下结拜如何?
大明王笑道:这么说的话倒是洒家被迫停手,传扬出去,这第一高手的名号可要一落千丈了。杨琼将剑一抖,点头道:那在下领教大师的高招。
大明王见杨琼的气度高雅,并不是一般江湖豪客,心中一股要赢的念头愈来愈浓。这时更是不顾了一切,正如是将遇良才好用功,不容分说,招招都抢进攻。
挥刀扣数几个刀式过后,迎中便是一刀斩劈下。杨琼暗道:他也会三绝刀法,却又不是原模原样,这可奇怪了。“他听叶挻讲解过这刀法的破解之法,即刻挥剑迎中宫门相破十余剑而上,果是有效。”
大明王见他轻易的破解了这三绝刀法中最凌厉的一记雷云斩,唏嘘一声。见杨琼剑锋已来,连挥刀隔拨数招。虽不见得杨琼的剑法有多高明,但却十分的轻巧,身手飘忽敏捷,这却正是他所不擅长的近身战。一刀挥扫个回旋敞地后,退身数尺,见杨琼仍自疾剑而来,呵呵一笑,右臂掌心五指一个虚晃下便又是一记烈焰刀斜砍而下,比初时一刀更为凶猛,好似发挥出八成的功力。
杨琼的剑锋本是去得极快,却不想这大明王瞬间又以凌厉的掌刀相劈斩。这时两人相距已不过六尺,杨琼知他刀法凶猛,若是不加以克制,顷刻间便会被刀气迎头劈成两半。但要说在大意不备之下突逢掌刀来袭,又不知生死如何。他想到了刚才以青玉剑相隔烈焰刀一事,虽是被刀气击得火疼,但好歹是化解了。这时情急,只得再冒险一次。
连忙将自化剑式而回,用青玉剑横栏在胸口,运起催烟功力相抵。刀气迎胸口一个实实的撞击在青玉剑上,只觉刀气之力真个是无穷之大。杨琼力抵不住,被刀气震翻数十步,压碎数张桌椅。他恐大明王借势发威,连忙忍痛挺身翻起,强笑一声道:大师好刀法。
青玉剑和催烟功虽是化解开了烈焰刀上的罡强内力,但毕竟刀剑所发的撞击生力却是化解不掉。就如同是一个大汉用生拳力道打了一个少年的胸口一拳,虽说这一拳并未用上内力,但也着实教人疼痛不堪。
大明王见他连受两记烈焰刀居然丝毫不损,不禁咋舌称奇。这刀法是他毕生精力所苦练,杀人极易,有万夫不当之勇,自然是难以相信会被一个少年如此轻易便解。其实他出手已是留情,烈焰刀并未尽情发挥。料想杨琼能强受第一招烈焰刀或许情有可原,但能承受起两记火焰刀而不受伤却是他万万意料不到的结果。
惊问道:你这厮居然能受得了洒家的两记重刀,这是怎么回事?“摇头称奇后,看了看自己硕大的手掌,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少层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