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皝(2 / 2)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查清楚?”
“从你刚才问我的那一句‘国事丧乱如此,李某职责所在’,我就相信,你肯定会把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哈哈哈哈,何兄神机妙算,李某佩服!”李皝放下酒杯,顿生豪气:“我河间王府历来受到皇室庇护,恩宠有加,李某一直心存报效,当下国家昏乱,朝廷不安,我在这个巡防营参将的位置上早已是疲于奔命。何兄的才干当世罕见,想请你祝我一臂之力。”
何成心底稍安,举杯道:“李将军的志向,何某佩服。既然我今天已经身处其中,自然躲不过去。任凭李将军差遣吧!”
这合伙查案的事儿基本上就确定了。
李皝大喜,又与何成喝了一阵,等到白日西斜,才起身道:“此事事关重大,涉及到新旧党争与草原部落,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我得先回营中,看能不能从那些军士身上查出一些线索。”
何成拱手道:“眼下天色已晚,何某还需先回府中禀告父亲,明日便去营中。李将军多加小心。”
二人各自散了。
本来李皝的意思,是打算邀请何成与他一道去西营调查,但何成觉得事发突然,得先回家琢磨琢磨,就以要禀告父亲为由拒绝了。他当然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何元庆,只是说今日在宴席上没能攀附上姚公,偶遇一位宗室,想另寻门路。
第二天,何成按约定来到巡防西营,李皝已在帐中等他。屏退仆役,李皝道:“昨日照姚公的吩咐,为首的杖30,其余的不追究。军饷也补给他们了。玄州都督府那边明日会派人来把他们带回去。现在人还在营中。”
何成点头道:“那个胡人温禄呢?是和他们一路的吗?”
李皝在帐中踱步,边走边说道:“不是,据军士们所说,当时他们到翠尾楼旁边的马氏酒坊喝酒,那个温禄在另一桌,说看他们英武豪气,主动提出要和他们一起喝,当时大家都有点醉,就没人反对。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说酒里有脏东西,店家不认,两边就打起来了。”
转过身来,又道:“这很明显是有人在谋划。”
何成道:“是的,故意选在翠尾楼旁边,就是知道姚公会在那里设宴。”
李皝道:“但是,据他们所说,在去马氏酒坊之前,并不认识这个温禄。”
何成道:“所以,一定有另外一个原因引导他们去了马氏酒坊。”
李皝点头,无奈道:“问他们就说不记得了,喝醉酒忘了,并不承认是故意去了马氏酒坊。姚公有言在先,免去了他们的责罚,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是都督府的军士,我们不好强来。”
李皝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他的顶头上司,西营巡防使张恭彻是密云都督张嵩义的弟弟。张嵩义虽然和玄州都督梁士直都属于朝中的旧党一派,但彼此之间也相互提防。要是贸然动了玄州的军士,被对方视为挑衅,很可能点燃旧党内部的矛盾。
何成点点头,他虽然有意了解朝中的形势,但也不想过早掀起争端,暴露自己,于是道:“我们自然不能逼迫他们说出来。甚至于,他们自己也不是全都知道姚公在翠尾楼饮宴之事,恐怕只有那个幕后的人才知道,其他人不过是被裹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