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黎川刀灵(1 / 2)
宁天立剑交叉,只差最后一剑便可一劳永逸,残阳镀金霞,身影被拉长,却有人慌张,那人影再也没忍住,飞身而下。
“哥哥!”荼香薇空灵的声音响起,该她义无反顾了。刀身颤,任天笑挡了下来,代价是肩头两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任天笑半跪着身形,他没有回头,在笑着,嘴角血线沥沥拉拉滴下,短短两字,却也足够了,足够他起身,足够他继续活着,他也会笑的。
推身,将宁天推至三丈开外,任天笑抬刀指天,风起,却异常迅猛,是灵力牵动,云层渐合,倒卷而下,以黎川刀尖为始,天际残阳为终,赤霞云龙卷。
这本不该是他发出的力量,控制起来异常艰难,还未落下身影的荼香薇被震开,难近其身,刀身生辉,牵引更甚。
赶来的黎墨渊与贾仕骞向西天际望了望“好像有些玩大发了。”
“你准备顾哪一边?”贾仕骞问道。
迟疑了一下,黎墨渊沉声说道“你去剑气海。”
任天笑牵动的还不止是一处灵力,整个天圣剑宗的无冕之气都在这股牵引下悸动着。天圣剑宗西边天际,常年悬着一朵形云,如雾如烟,却是由无数剑气形成,瀚海一般。
慌忙赶来,贾仕骞掐指一算,脸上慎重之色浓郁“宗主?师兄!”
生在云端,却还能大浪滔天,百丈剑气卷起千层浪潮,狂暴异常,一浪强过一浪,浪潮之后,百丈剑气自成剑形,百万之数,浪潮之上,万丈法相,潮尖是一个剑意躯体。
剑意躯体奔走,百丈剑气紧随其后,朝仙门内飞去。
贾仕骞排行第六,师兄不少,唯独他是宗门宗主。
如此磅礴的灵力调动,使这位宗主从剑气海醒来,他还有一个名字——剑仙裴煜。
任天笑以执念挥刀,一刀将宁天法相斩落,青黎怒蟠隐入他的体内,后退两步,看任天笑如同杀神,血袍执刀,身形如虹,朝宁天刺来,却被一个老者制止,他以身挡刀,刀尖刺入其胸膛。
“二公子,此地危险。”老者面不改色,急切说道,全然不顾自己伤口。
“敢在宗门私斗,好胆!。”黎墨渊赶到,一道身影凌空而立,语气稀松平常,却让人闻声色变,墨渊长老对规矩的职守,可远超常人。
“这是老奴一人生起的事端,与自家公子无关!”老者转身,果断说道。
踏步行至众人跟前,黎墨渊对着那位老者说道“好一个弃车保帅。”,老者微微沉声“不懂墨渊长老在说什么。”
“仙门铁律,门内弟子私斗,不论情节是否严重,一律逐出天圣剑宗。”墨渊长老面无表情,老者正要开口,墨渊长老继续说道“仙门铁律又说,门内弟子若是遭遇挑衅,仙门长者应给予扶持,情节严重者,能危及弟子性命者,当诛!”
这话是说给宁天听的,宁天刚要开口,灰白之气涌上宁天咽喉,立刻使他噤声。“任凭长老发落。”老者微微作揖。
黎墨渊没理这主仆二人的惺惺作态,看向任天笑“你呢?你可知罪!”
任天笑颤巍着身形,直视墨渊长老“我无罪!”,话音刚落,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压弯了任天笑脊梁,任天笑强忍着站直身形,依旧那般重复。
“我无罪!”
威压更甚,压得任天笑弯腰屈膝,执刀之手再次用作杵地,想要站起来,几次都没成功。
“我无罪!”任天笑放声大喊,凭什么他们颠倒黑白,只是一句话的事,凭什么他们站在规则之上,有恃无恐,凭什么我本心守护,却是不归,这道修来,又有何用!
双膝砸在地上,任天笑仍是不屈,已经说不出话来。“此事尚未有定性吧,怎可如此了断。”空中,两人御空踏步,一人是六长老贾仕骞,另一人,在场所有人大部分不认识。
为首的是白袍中年,衣装极简,剑眉星目浑然天成,开口的正是他。
飘身而下,为首白袍中年径直走向任天笑,颇有好奇之色。黎墨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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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震惊,却也有些疑惑。任天笑起身,脸色惨然“事情尚未有定性,我可以走了吗?”
黎墨渊不忿他的无礼举动,却被贾仕骞拦下。为首中年不恼,轻声笑道“请便。”
刚走几步,手中长刀脱手飞出,回头一看,为首中年正在细细品鉴,如同新得一玩物“有空上天极殿去拿。”,说完,中年携滔天剑意离去。
还有人在看着他呢,不远处荼香薇气息微弱,血衣少年慢慢将她抱起,戚然神色虽未减弱,却轻轻呢喃道“走,我们回家。”
荼香薇愣了许久,泪湿眼眶,在任天笑怀里痛哭,其实她早就不怨了,早在他转身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是真的后悔,这几日她总是在等着,等着先一步出现的是任天笑,那怕只早了一个呼吸,她便不跟他走了,他是她的笑哥哥。
现在笑哥哥满身染血,一切都是她害的。漠视一切,任天笑走出院落,其他人也纷纷离去。
沁竹峰上,尹徽柔从任天笑怀中接过荼香薇,她和他都有不舍。转身,任天笑离去,血汗之间他脸色更为苍白,没走几步,便半跪着身形,大口喘息。
站在尹徽柔身旁的荼香薇一脸关切,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尹徽柔拦下。休息了许久,任天笑这才继续走了下去。
“他是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荼香薇问道。
“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尹徽柔只能这样回答。
“最好?最好是多好?”荼香薇天真问道。
一处岩洞中,光线暗上不少,宁天跪在一处蒲团上,旁边那黑袍不时训斥“看看,看看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仙门中人对你们西伯侯世阀本就颇有微词,这一下彻底闹僵,万一动摇侯爷百年大计,你让侯爷怎么办,让整个西伯侯府怎么办,让雍凉兴三州百姓怎么办?”
宁天一句话也不说,这百年大计真的太重太重。
许久,方朔翌突然前来拜访,两人又恢复了一青年一奴仆的样子。
方朔翌淡淡品茶“久闻钊越西伯侯二公子远在仙门中,今日得见,果然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呐。”
他有的没的客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