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酒(2 / 2)
娘亲名曰戚酒,到底和酒沾亲带故,聘婷袅娜,容色醉人,便是早已为人母,也不逊色于城中佳人,为人爽朗大方,端的是明艳动人。
父亲名讳是盛光年,字清竹,清朗俊秀,如琢如磨,修竹化人似的,是位琴师,从未见他发过火,但是一言一行进退有度,温言细语之间让兄妹俩肃立慎行。
他们夫妻两人如胶似漆,带着兄妹俩逢人就笑,人缘极好。
盛未名总感觉自家父母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光样貌便已超出常人,偏生这里地处偏远,村中人也消息闭塞,她也没听说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传闻,酒肆开在这里,客源却不仅仅在这里,似乎酒香不怕巷子深,总有客人远来。
意料之中的有那么一天,在酒坊中酿酒之时被父母亲唤去,“名儿,你兄长早在三年前便外出历练了,我们将钱财给予你,三百金,还有一个象征身份的玉佩,靠自己摸索前路,盛家的儿女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对吗?”
盛未名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天,在外头开家酒肆,自在的去赏鉴湖光山色,阳春白雪,心照不宣的笑了,“女儿省的。”
带着钱财,将厚厚的草垛覆盖着底下的钱财,衣服也不让多带,就带了常服与亵衣,玉佩贴身放好,自己一人驾车出发了。
回头还能看到貌美的爹娘相依的模样,便让人放心了。
渐行渐远,盛未名从怀中掏出了从附近小镇买来的地图,天下偌大,地势盘曲沟结,而且对各地民风不解,她便试图去观察。
最近的城镇是景县,较为繁华,她着普通布衫行走其间,因是个生面孔,还生的秀美,仪容出众,商贩不断的对她介绍自家东西,“姑娘,来看看吧”也有小伙在私语,“嘿,那姑娘可真好看。”
她在心间默默记下景县民风淳朴,似乎喜好容颜殊色,商贸较为繁华,城镇规模较大,但与娘亲父亲离得太近了,可定为一号参考地。
她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牵着车马向前,手动将挂上马的铃铛摇响,如遇山匪,她学的酿酒,酒有毒酒,那她便学了制毒,虽不及老师,但对付无准备的人也可行了。
可惜一路平安,她心下惋惜,惩恶扬善的机会丢了。
下起了蒙蒙细雨,烟柳陌路,她格外喜欢这种天气,雨滴顽皮的跳转在她身上,怜惜着她的面庞,诉说着对她的欢喜,从小她能感觉到水落到她身上后会自己低落,所以她湿了的衣服会很快干燥起来。
她享受的闭上双眼,洋溢的欢喜浸透了她,嘴角上扬。
再睁开眼时,她略微有些惊异,面前有一容色无双的公子,面容如牡丹般馥郁,遥遥望见如妖似幻,撑着一柄红梅纸伞。
盛未名有点点心动,出去游历时带着如斯公子,心情必然不错,当画看看也好啊,而且看他背后的琴盒,酒馆也缺一个琴师,将他劝去同路稳赚不赔。
可惜,背景来历不明,敌友不知,当然,最可能是个路人了。
擦肩而过之时,他唤住盛未名,“姑娘,我迷路了,你可带我同行吗?”
看得出来,他这是瞌睡送枕头了来,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那就有的商量。
低低的敛住眉眼,盛未名向来知道什么叫顺水推舟,也从未亏过。“公子可愿同去一所名为垆边月的酒家,担任琴师?”她轻轻瞥了一眼,见他神色动容,心中便有数了八成,白来的劳动力。
他稍一颔首,应下了,“在下是黄椋,椋鸟的椋。敢问姑娘名讳?”
盛未名更觉得有意思了,有图谋的人报上自己的姓名,不知是做何意思,她也不畏就是了。
当即笑开了颜,“小女子可真是三生有幸,得知如此美人的名字。小女为未名,未得姓名的未名。”
黄椋也未对这个名字发表任何意见,信或不信也由他,他只是伸出手,想将红纸伞撑在未名的上方,却被未名的手轻轻推拒,“公子自己撑着便好,我实在不需。”
他也不问,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等着她的动静。
这样一来,盛未名反倒觉得牙槽痒,明明是肆意张扬模样的美人,偏生的敛眉乖巧,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忍不住对他说,去我的马车上吧,别被山贼掠去压寨了。
然后他不置可否的上了马车,盛未名写意的翻身上马,布衫的裙裾荡起好看的形状,层层叠叠,婉转浮动的雨点沾湿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