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前传】(1 / 2)
“见过南玉尊师。”钱万两客气地站起身来抱拳施礼。
“钱大少爷客气了。”蔡南玉摆了摆手。
堂内的动静惊动了蔡府的老管家,管家冲进大堂就见到坐在地上的钱万贯,以及摔在墙角将摆饰撞得粉碎已经昏迷了的蔡闻舟,再看去,钱家大少爷钱万两恭敬地抱拳,而他的对面,蔡南玉站立原地。
“将那小子带下去,先关一个月紧闭。康安兄那边自有我来解释。”蔡南玉抬手指了指昏在角落的蔡闻舟,对老管家说道。
老管家默默点头,搀起蔡闻舟便先告退了。同时钱万贯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哆嗦嗦躲到了钱万两的身边。“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好像也是蔡家人?”
说话间,蔡南玉已经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钱万贯的面前,他俯身打量着钱万贯,一时间给钱万贯吓得够呛,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怎么来无影去无踪。”
“你就是钱三少爷吧?”蔡南玉开口问道。
钱万两让了让身子,将钱万贯避到身后,自己则直面蔡南玉。“南玉尊师,我们是受了家父的意思而来,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当然知道。”蔡南玉站直了身子,一甩袖,径直走向堂中的首座,坐了下来。“我大抵知道你们的来意,说起来今日也是我们蔡家的不是了,下次最好还是不要整这些麻烦事得好。”蔡南玉喃喃道。
“南玉尊师说的是,愚弟之过,为兄的自会训斥。”钱万两瞪了一眼钱万贯。
“是是是,再也不犯了。”钱万贯老老实实地站出来表了态,这番才算事了。
蔡南玉抬脚一跷,丝毫没有那般蔡家那礼仪为先的做派。只见他手指搓着腰间的玉佩,凭空间竟然变出了一个葫芦。
“收纳法宝?!”钱万贯眼前一亮。
说到收纳法宝,是众多法宝之中最为实用的一种,不同的法宝品阶,收纳的容量也各不相同。当然法宝的稀少程度可想而知,钱万两在这方面更有发言权,通宝商会就曾经有获得三件收纳法宝,其中一件容量只有一方大小的收纳法宝竟然就拍卖出百万两真金白银。
“钱三少爷好眼力。”蔡南玉毫不避讳,他拿起葫芦晃了晃,葫芦里盛着酒,咣当咣当响着。“要不陪我喝一杯?”
“南玉老哥,这酒够喝吗?”一听喝酒,钱万贯一下子没了方才哆哆嗦嗦畏手畏脚的样子,撸起袖子蓄势待发。
南玉老哥?!
蔡南玉和钱万两都愣了一下,钱万两已经不知道为了钱万贯黑脸了多少次,如果说钱万贯不知道蔡南玉的身份,那钱万两则是清楚得很。蔡南玉可是要比蔡康安还要大上一辈的人,世间皆以武道修为来衡量一个人的水平,却少有人知晓修仙一途。蔡南玉就是少有的那些人中的一位,差不多几十年前遁去黑潮海那边隐修,声名自然不如国士蔡康安显赫。
“你可别小瞧了这葫芦。”蔡南玉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他又从玉佩中取出三盏琉璃杯。“难得有人能陪我喝上一杯了。”
除了留在蔡南玉面前的一盏琉璃杯外,另外两盏浮空落在钱万两和钱万贯的面前。钱万贯嗅着酒杯中浓烈的酒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先不急着喝,我怕一杯酒后就没人陪我说话咯。”蔡南玉面色一沉,斜目望向窗外天明皇城的方向。“你们若是醉了,不妨就留在蔡府住上一宿吧。”
“都行,南玉老哥,那我就不客气了。”钱万贯感觉有一种魔力在驱使着自己拿起酒杯,酒杯中的酒很是清澈,香气扑鼻,只是轻嗅酒香就足以让人有些头晕。“好酒啊。”
钱万两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拿起了浮在自己面前的琉璃杯,琉璃杯晶莹剔透,全然不是天明工匠能够打造的,想必来历也是不凡,起码拍卖少说也有百万两。
“这酒是老哥一位熟人酿的,他的酒可是很难得的。”蔡南玉夸耀了一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长的呼了一大口酒气出来。
见蔡南玉一饮而尽,钱万贯也不示弱,昂着头也饮尽了酒,只觉得自己喝的是酒,进了喉咙却是吞了火一般,下了肚又像是生吞了一个扎满了针的球,又胀又刺痛,可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刺痛感一扫而光,感觉浑身上下热乎乎,全身的经脉都被这股热气贯通。
“突破了!?”
钱万两看得真切,钱万贯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差不多是炼体期二重,要知道一杯酒下肚前,钱万贯可还没有开始修武道,更别提修为了。
“万两小弟,到你了。”蔡南玉面带微笑,欣然那自己面前钱家两个小少爷当兄弟而论了。
钱万两倒没落了蔡南玉的意。“那万两就多谢南玉尊师。”说罢也昂头一饮杯中酒,他的反应和钱万贯相差无几,只是酒气贯通经脉的时候,钱万两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并不是武道修为,而是一团蒸汽,彻底将钱万两笼罩了其中。
钱万贯撸起袖子擦着嘴。“哥,你这……”话还没说完,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黑,仿佛全身在一瞬间陷入了宕机,头一昏,眼一闭,前倾着身子就要栽倒。
蔡南玉抬手,一团气托住钱万贯,轻飘飘地将他放在了地上。
另一边钱万两周身的蒸汽也渐渐消散,他的修为气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就连蔡府内刚刚安置下蔡闻舟的老管家都为之一愣。
“武体期巅峰?”老管家望着大堂方向,他清晰记得刚才钱万两的气息应该只有武体期三四重,竟然眨眼工夫就突破到了巅峰。
不过转念一想,堂内之人除了钱家的兄弟俩,还有蔡南玉这位世外尊师,老管家不禁释然,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蔡闻舟,虽然是昏迷,却也不是简简单单磕碰导致的,恐怕也是蔡南玉的手段。隐隐约约从昏迷的蔡闻舟身上透露出炼体期的修为,几乎和钱万贯相差无几。
话分两头,大堂内钱万两周身蒸汽一散而尽,只见钱万两身上的衣服已经如水洗褟在身上,原先那臃肿的身体此时竟然消瘦下来,脸型也变得有棱有角。
钱万两抱拳拜谢。“多谢南玉尊师!”
“哟?”蔡南玉有些惊讶钱万两竟然能够一杯而不醉,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刚才爆发的蒸汽缘故,淡化了酒劲。“瘦下来倒是更像你爹了,哈哈。”
钱万两看着自己原先贴身的衣服此时湿漉漉地褟在身上,宽松的同时不禁又觉得有些寒意。“南玉尊师,请恕我先去换身衣裳再来道谢。”
“道谢谈不上,未来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天道有变,老朽也苟全了不知多少年岁了。”蔡南玉语重心长地说着,自己又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南玉尊师难道也察觉到了什么?”钱万两刚要离去,突然听闻蔡南玉的话,不禁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你们小辈都知道了,我们这些老一辈岂能不知呢。”蔡南玉摆摆手便要送客。“既然没醉倒,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还请南玉尊师告知,近来多事之秋,不知道南玉尊师所知与我所知是否是同一件事?”
“是又何妨,不是又何妨呢,天塌了也有我们这些高个子顶着。”
“家父便是为了此事而来。”钱万两抬出了钱万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父亲让自己来蔡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万富那小家伙还是目光短浅了啊,俗世间的事情自然有俗世间的人去解决。”蔡南玉还是闭口不提,不过看着钱万两真挚的目光,顿了顿,又再度开口。“天一时半会儿还塌不下来,不过你们也要早做准备了。”
“是何事?”
“此方天地的气运已经不在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察觉到了。”蔡南玉平静地说道。
“万两明白了。”钱万两扛起打着鼾的钱万贯,拜别了蔡南玉,随即离开蔡府往这钱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