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第192章(1 / 2)
如发现文字缺失,关闭/转/码/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阅读“谁干的?”
孟庭静指了门口凌乱不堪的盆栽花卉,他这个人爱好整洁,对家里家外一草一木的规制都有要求,一大早出门见门口那些精心修剪的植物都变成了个够啃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地要让门房吃瓜落。
门房也是冤枉,说白天还好好的,过了一夜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够野猫造的孽。
孟庭静略一沉吟便想起来昨夜之事,于是怒气渐消,板着脸表示算了。
花草,吃了就吃了,人还在,那就算了。
孟庭静目光略略向下看了,想真是物似主人形,傻马配傻瓜,聂饮冰这样的莽夫在情场上实在不堪称为对手。
孟庭静正得意着,宋玉章出来了,天气冷,他还戴了个帽子,对孟庭静道:“我去一趟聂家。”
孟庭静脸色微变,平淡地“哦”了一声,等宋玉章走过他身边时,他才不咸不淡道:“中午吃什么?”
宋玉章钻入车内,“随便——”
在车内坐下,宋玉章手臂搭在车窗上,对孟庭静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孟庭静心领神会地一点头,宋玉章手放下,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放心吧,我不会一个人跑了的。”
孟庭静心道他还真不怕宋玉章一个人跑,就怕宋玉章屁股后面带着一长串人跟着跑。
经过一夜的思量,宋玉章还是不放心聂饮冰,他去到聂宅,聂宅如今正是重兵把守,宋玉章看到兵其实还是有些不喜,先叫人上去喊门,聂茂出来,见了宋玉章的车忙道:“五爷,您还用得着通报吗?快请进。”
宋玉章迈步进入聂宅,聂茂在他身边躬身慢步,低声说了几句,宋玉章听了,微微一笑,道:“我不会同他提那些事。”
聂茂微松了口气,轻声道:“我怕二爷冲动。”
“我明白。”
聂饮冰正坐在院子里,还是昨天晚上的打扮,制服上一个褶皱都没有,眼神散漫地望着院内高树,看样子是连衣服都没换,在院子里枯坐了一夜。
宋玉章脚步在门口一顿,扬声道:“饮冰,我来了。”
聂饮冰目光一凝,抬眼看向宋玉章,宋玉章笑容满面神采奕奕,显然是已将昨夜的离愁别绪整理干净,聂饮冰慢慢站起了身,宋玉章笑着过来,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聂饮冰的衣服上沾了露水,宋玉章摩挲了下手指,淡笑道:“这次回来要呆多久?”
“三天。”
“哦,”宋玉章道,“这么紧张。”
其实这三天都已经是聂饮冰额外争取,国内的形势现在一片大好,只剩下少数战场,上头的意思是速战速决。
宋玉章踌躇片刻,皮鞋在地上摩擦了一下,脚下踩了颗小石子,眼睛意意思思地看向聂饮冰,聂饮冰看着他,心中隐约升腾起希望。
“你……”在他生出希望之前,宋玉章开口了,“要多保重,不止是战场上,官场比战场更要艰难……”宋玉章只能说到这了,“有时明哲保身,也未尝不是条出路。”
聂饮冰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他道:“我知道了。”
宋玉章笑了笑,“知道就好。”
一阵沉默之后,聂饮冰道:“留下来吃饭吧。”
宋玉章笑道:“庭静等我回去吃饭。”
聂饮冰不说话了。
宋玉章微一抬手,将帽子举了举,“我走了。”
“什么时候?”聂饮冰道。
宋玉章面孔斜斜地向上,对聂饮冰微笑道:“怕走漏风声,这就算是告别了。”
聂饮冰又是一阵沉默,宋玉章转身
欲走,聂饮冰又道:“如果仗打完了。”
宋玉章侧身望向聂饮冰,他目光柔和地闪动,低声道:“……那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走了——”宋玉章一摆手,转身便步入花树之中,他走得很快,三两步便消失在聂饮冰的视野中。
聂家还是老样子,只是到处都有拿枪的大兵,多了几分肃杀之感,宋玉章走出聂宅,脚步刚下台阶便又笑开了。
孟家的车就停在他的车后。
宋玉章过去拉开车门,孟庭静正坐在车里,给宋玉章预留了外头的位置,“说完了?”
“点到为止吧。”宋玉章矮身进车,车内充满了温暖的气息,他拢了拢外套,伸手在孟庭静腿上拍了一下,“跟得这么紧,真怕我跟他跑了?”
孟庭静抓了他的手,“大师傅做了一桌子菜,我一个人吃不完。”
宋玉章淡笑着看向孟庭静,孟庭静神色安然,宋玉章边笑边摘了帽子往孟庭静头上一戴,孟庭静扭过脸,宋玉章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回去吃饭!”
大师傅的手艺毋庸置疑,宋玉章没叫孟庭静孤军奋战,吃相非常之豪迈,边吃边同孟庭静谈话,孟庭静说他已经联系了李自峰,对方对银行铁路兵工厂这打包送上的馅饼非常之有兴趣。
海洲的水路发达,铁路通了之后,陆路也会很好走,以后交通四通八达,想必会成为非常重要的地界,这样的肥肉,谁不想咬在嘴里?
宋玉章满意地一点头,“那他具体是什么态度?”
“钱马上就到。”孟庭静言简意赅。
宋玉章微微有些愕然,“这么容易?”
孟庭静端坐着,面容高傲清俊,堪称是一脸正气,轻描淡写道:“他相信我的人品。”
宋玉章噗嗤一笑,随即忍住笑意“哦”了一声,眼睛里闪动着促狭光芒,孟庭静面上也露出一丝笑意,“笑什么?我又没诓他。”
“那可说不定,强龙不压地头蛇,李自峰不一定能从廖天东这人身上讨到多少便宜。”
孟庭静接了佣人递过来的毛巾,低声道了声谢,边擦手边道:“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孟庭静的行事作风一直是雷霆烈火地直来直去,偶尔这么阴险地坑人,便叫宋玉章觉得特别有趣,他擦了擦嘴,放下手帕,扶着桌子起身,“等着。”
孟庭静就在电话旁等着。
宋玉章声音沉痛地向廖天东诉说银行的惨状以及他对海洲有多么心灰意冷,孟庭静抱着手靠在墙上,宋玉章面上的神情是跳跃式的,闲散的快乐,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眼睛,都会知道他在打坏主意——但所有人都会乐意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