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分收获(2 / 2)
“那不可能!”疏君截断他后面要说的话,气吼吼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个东西也被她带走了,这是最不可能的事。”
她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这样失礼,丢了分寸,他反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这是她的东西,我只是说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并不代表就是她,你为何那么在意她。”
她身形微斜,一只手撑在床上,睁大了双眼,叹道:“是我多虑了。”她微微侧身,背对着他,道:“如果你以后查到关于林氏的消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你自己知道便是。”
他的手似是无心一般划过她半挽的乌发,笑道:“你是在关心我?”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再死一个人。”
沈徽清重重的呵出一口气,轻笑两声道:“算了,听你的,不过,是不是可以要点赏赐?”
她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那眸中的光亮让她的呼吸微微一滞,她低下头,哼道:“你要什么赏赐没有,何必在这里对我讨要,快说吧,你别告诉我你今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他向她靠近一坐,带着竹香的气息铺洒在她的颈脖,像天上飘下的一片轻羽,酥酥麻麻:“我听到你二哥与圆慧大师起了争执,只说了一句‘我再也不会帮着你们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我只要她活着,我不想再让她恨我。我可能帮你们保守秘密,但是你们要知道,永远都别在我面前对她使什么绊子,不然,我会将你们的秘密昭告天下。’”他一直都注意着她的神色,只见她双眸一合,长睫不停的颤抖,极是震惊的样子,他问道:“他口中的她,是否就是你?我听外人说,你们兄妹二人的关系原来一直很好的,现如今却发展成这个样子,可能确实是有苦衷。而他现在对那些人说了那些话,你就不怕他惹来杀身之祸?”
她只知道他与圆慧大师关系匪浅,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她才会去找圆慧大师了解其中的缘由,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那么,圆慧大师又为何要让他做那些事?
她让自己保持平和的态度,问道:“只有这些?”
沈徽清一愣,随即道:“我去的时候他们只说了这些话,而他说完之后便走了,倒是屋内的那个女声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她抬头仰视,道:“她又说了什么?”
沈徽清见她急切想知道的样子,心里犹豫了一番,笑道:“你给我一个赏赐,我就告诉你。”
疏君气急,怎么这个时候反而要不正经,她骂道:“能有什么奖励,我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素餐可食,你先告诉我,然后再说你想要什么。”
闻言,他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奸计得逞,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柔道:“自然,那个女人告诉圆慧大师,‘如果计划失控,她找到了更多的证据,怀疑到了我的身上,便下手除掉她,以免后患无穷。’这种话,你听到了,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你还是你二哥,你都要保持警惕。”
他以为她会挣脱他的束缚,反手过来打他,可是恰恰相反,她听他说完之后,便像是石化了一般,怔怔的愣在原地,只有胸口轻微的起伏还宣示着她还活着。
屋内的掌灯光影一闪,照在她的双眸上,她忽然惊醒,小声道:“别说出去,就你我知道,你答应我可好,我知道没人伤的了你,可……那些人的计策太过歹毒……”
沈徽清心中一暖,凑到她耳边,用他独有而磁性的嗓音温和道:“好,你就那么怕他们?”
她抬起手,坠落在他的手背上,轻笑道:“不是怕,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他们就像是更黑暗的东西一样,他们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会怎么做,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他们,他们就好像我永远摆脱不了的牵线人。”
她垂下头,叹道:“我不想再当木偶,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徽清深深震动,她的话仿佛触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伤口,忽然撕裂开来,淌出一片片的血迹。他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笑道:“我以为你对我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你没有在乎的东西,自然便不会被人牵着走。可是你有,所以你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是吗?”
她没有疑问的点了点头,叹道:“就当是吧。而你,又为何要这样对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沈徽清看着她微红的嘴唇,抿了抿嘴,道:“自小就想这样,现在也是,但更多的是想知道你的秘密。”
她轻轻哼道:“很多人都想知道我的秘密,可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我最害怕的秘密了吗?”
“这不一样!”他在她脸颊上小吻片刻,见她无一所动,便笑道:“就算知道了全部,你身上总有让我着迷的地方,我们是分不开的。”
“你就那么笃信,我会真的嫁给你?”
“你自己的行动就在表明,你并不抗拒我。”他沉重的呼吸声打乱了她的气息,他微微喘气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受?”
疏君无声的张了张口,复又闭上,暂时无话。她并不明白,她对沐卿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受,难道是真的,她本就是因为亏欠才觉得无可依靠,才会对他格外的有情。或许现在的这个时候已经说明的很清楚,她对沈徽清,是一种心悸,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他说的对,他们是分不开的,可是,可是对他,她一点都不了解,他才是最神秘的那个人。她该不该绝对的相信他。
她垂首微微出神,长长睫毛如蝴蝶扑闪的翅膀,光影下的斜面犹如三月春光荡漾,抬起她的头来,满脸春粉,媚而不俗,娇而不作,微睁的双眼是江水波涛,清泉石上流,眉间如柳叶细微春风,整合来看,便是娇若春花,媚若秋月,那双带着疏离和情意的双眸更是独添了几分疏疏万香越白雪的气质。
他看的发怔,低头印上那张不点朱而红的双唇,风月缱绻,腼腆又温柔。
“咦?怎么没人?”来人向身后张望了片刻,只进来一个沉得出墨的黑脸,她问道:“你们都在这里,怎么没见王爷的影子?”
长谨皱着眉头,长慎进来将门掩上,四下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里屋,心里知道为何,不过面上不敢露出半分的表情,只能道:“快走吧,王爷自有要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浮玉冷哼一声,正要朝里屋的方向走去,长慎赶紧拍了拍长谨的手肘,不停的向他使眼色。长谨呆呆的点点头,却没有任何动作,倒是看见长慎急的满头是汗。
“本王不是说过,不要在本王的王府随意乱走,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沈徽清带着一张快要捏出水的脸挡在她要进里屋的门前。
这话浮玉已经听了不止一天两天了,当下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又如何,王爷一直都是这两句话。你在里屋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不成,你看看你那脸,快要……”
沈徽清低声呵道:“够了,有什么事快说!”
浮玉被他一呵,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正要反驳,忽然想起今天来的正事,她便笑道:“祯德写信来说三日后就能达到京城了,届时,王爷可要想好要他留在京城的对策,不要让他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