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豁然开朗(1 / 2)
江离急忙忙的跟了上去,生怕她一生气又闹出什么事出来。脚步比先前的还要快一些,直到她快要走到王既明桌边的时候一把拽过她的肩膀,往后院走去。
江离看见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又没了,还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好笑至极:“傻丫头,先不慌,让爹看完戏再说吧。”
说着朝她浅浅一笑,疏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擦干脸上的泪水,问道:“什么戏,你难道还找人做了什么?”
江离不知哪里触到了伤处,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低声道:“以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你留在府里的话恐怕身上的伤不知何时才能养好,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我在想,你既然想办法出府去养着,就走的远远的,叫京城的人都知道。”
疏君原本是想悄悄的出去,可江离的话让她有一点摸不到脑袋,忍不住道:“可是如果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的行踪不也被其他人知道了吗。”
显然,江离早知道她会这样问,嗤笑道:“说你笨你还顶嘴了,这点小事都不知道,怎么被陛下派到翰林院去的。”
疏君嘟嘟嘴,冷哼一声,推开江离:“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的就好像我什么都不懂一样……”
“你当然不会懂,有些事,你的确是被蒙在鼓里,但是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强。”他忽然郑重其事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因为在府里与众人不合,为了养伤,才负气离家,不是悄然生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若是你悄悄走了,指不定有人便会大肆的去追杀你。”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疏君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你的人头可值不少的钱。”
疏君沉默半晌道:“这个我知道,那宓瑶知道我们的计划吗?这可是她的生辰宴,你要是再她的生辰宴上闹出事情来,就算是为了我,我也必须要说你。”
突然被问到这个,江离有点答不上来,不过,他好像确实没有将此事告诉宓瑶。
正为难之际,看疏君有些反悔的样子,不禁有点恼了,他竟然忘记了这茬。
疏君看着他脸上变换的神色,默默的低下了头:“既然这样,那就过了今日,明日再说也不迟。反正不过就是一些让人家看着我不高兴的样子,好让人家觉得我们一家不和睦,利用舆论顺水推舟,借此离开的远远的。”她看着江离,神色黯淡:“你看看效果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我不想让你因为我,与一家的关系开始变得紧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罢,她便要返回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只听台下一阵喧哗,众人唏嘘不已,将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私底下纷纷议论道:“这种事居然还被拿出来演,还是在自家的宴会上,不觉得丢脸吗。”
疏君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台上的戏子身着的服饰与她前些日子所穿的并无差异。戏子所演的,不正是她与沈徽清还有吴妙灵之间发生的事吗。
她有些疑惑的望着江离道:“这……这就是你添的柴火?明明就是给我添堵。”
宓瑶在王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加上愉禛又是庶子,多多少少做起事来有些遮手遮脚的,没那么自在,而几个人对她又是这样的好,她又怎么敢在这样喜庆的日子扰人心情呢。
不知犹豫了多久,一旁又脚步声靠近,夹杂着一丝浅浅的叹息声。疏君闻言望去,只见宓瑶站在树荫下,手里还牵着玉泽的手。
疏君只看了她一眼,虽然她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可一扳起脸来,保准连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所为何事,不禁心里打起鼓来。
宓瑶瞄了她一眼,也知道她在打小心思,慢慢道:“不用多说什么,我都明白的,只是不要闹得太难堪……”她垂下脸,低声道:“丢人。”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江离后退一步,推了疏君一把,冲她笑了笑:“去哄哄,你自己解决。”
这可是你自己造的孽,怎么让我来。疏君听他说完,身体被他向前一推,竟然有些站不稳,差点瘫软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她恶狠狠的转过身道:“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什么事都要我来,也没见你做过什么真正好心的事,等我出去了,你想找还真就找不着了。”
她冷哼一声,因为身上还有些伤,走起路来不是很稳当,还没挨到宓瑶,便哎呦一声,左脚盘着右脚一头栽在地上,江离只远远的看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宓瑶听着她的哀怨声,默默叹了一口气,也没想去看她,蹲下身子对玉泽道:“乖儿子,去把你那小姑姑扶起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欺负人。”
玉泽还小,底盘更是不稳,嘴角还流着口水嘻嘻两声扑在正要起身的疏君身上,又哎呦一声栽了下去,姑侄二人躺在地上乱成一团,玉泽正玩的不亦乐乎,忽然身体一空,被宓瑶一把抱了起来。她看着疏君气鼓鼓的样子,脸色略微有些缓和,冷笑道:“活该,谁让你这个时候还想着有什么东西要瞒着我,你跟着二哥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无依无靠的人,怎么忍心的。”
听着她的数落,疏君更是抬不起头来,心里叹息不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正找你来着。”
“胡说八道,仔细你的皮。”宓瑶啐她一口,把玉泽放在地上,才伸手去扶她,帮她打掉衣裙上的尘土,骂道:“你这算是告诉我吗,明明就是自己打量好了吗,觉得我好欺负罢了,在我生辰的日子上这样胡闹。摆明了就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没个靠山似的。”
疏君听出她话里的悲意,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我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的对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这些事我自然知道,只是你身子也没好,便想着如何去打压那些下贱东西,你就不能替自己想想。”她扶着疏君缓步走上亭子,忧心道:“我生辰事小,可是一旦闹出来便人尽皆知,轻些是早知道你们姐妹不和,咋们王府没一点和谐之处,重一点影响圣上对王家人的掂量,日后爹爹和哥哥们的官途可怎么办,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总之,今日你们要做的事,我不同意。”
疏君听得她话里的意思,躁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终究是她太年轻,没经历过府里的风风雨雨,就连在云月雷府也是一样的,她一辈子都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怎么懂得这些东西呢。
疏君反手握住宓瑶的手,叹道:“你的苦心我明白了,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些,可是总有一天是要露给人看的,总要落人口实,不如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探出来,也不至于太让人难堪。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应该风风火火脑袋发热就要去做,是我没考虑周全了。”
宓瑶摇摇头,牵着自家儿子的手,悠悠的往前走:“既然演都演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我生气不过是觉得二哥没把我当自家人,这些事在我自己生辰这天演就罢了,为何还不肯告诉我,难道是想借着今天请来的亲戚多,好出丑吗,让人家觉得我在王府是人人可欺的模样。”
她的话说的严重,却不无道理,这件事是因她自己而起,二哥也有些考虑不周,没考虑到这样以后会对宓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