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来人口无遮拦,就这样大咧咧地称呼应书青,让他面上颇有些尴尬。而应书青从来没有参加过沈家的家庭聚会,看着对方也是一脸茫然,最后从他对自己的称呼里,才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是……舒庆?”
应书青的话中带着迟疑,而舒庆却突然将肩上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到了应书青的怀里。
“妈呀,我哥真是重死了,舅妈你赶紧搭把手。”
应书青接过人一看,却发现是舒衍,手上随即又使了几分力,把他抱紧扶稳。
舒庆终于成功地把这包袱给甩掉,靠在门外长舒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对应书青说:“舅妈,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我再不回九洋去,我爸得气得跳楼了。”
而应书青却拦住舒庆,想要问个明白:“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舒庆一翻白眼,无奈叹道:“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我哥失恋了呗!”
应书青闻言一愣,竟是不自觉地红了耳根,而舒庆却未留意他的反应,接着道:“惨,简直太惨了,舅妈,我给你说,我哥长这么大,都是女人上赶着追她,哪有他被甩的份儿!”
舒庆讲到舒衍的八卦,竟是突然来了劲,又滔滔不绝地说道:“舅妈,我给你说,他上一任女朋友,可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啊!身材好,脸蛋好,腿长胸又大!穿一条白裙子走在学校里,就跟天仙下凡似的,那就叫一个漂亮啊!可两人还不是说分就分了,后来那女的哭着求我哥复合,他都没答应。嘿!这回!不知撞了什么邪,居然被女人给甩了?!还把自己搞得这样惨,这一星期,天天拉着我喝通宵啊,哭啊闹啊就差上吊了,我都快被他搞崩溃了你知道吗?我本来想带他回家的,但他又死活不回去,所以我只好把他往你家里送啊!唉!我这次回去啊,得好好做个体检,估计我这肝啊肾啊,都给喝出毛病了,喝酒伤身啊,真他妈伤身啊!”
舒庆口沫横飞,说得有声有色,让应书青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开着电视在听单口相声。但他又隐隐担心舒衍在酒醉时乱说对舒庆说了什么,又装作关切的模样,多问了一句:“舒衍……他……有说对方是谁吗?”
“没有!就是没有啊!”应书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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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了舒庆的痛处,让他捶胸顿足好一阵,才又说道:“舅妈,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啊!我想啊,既然我哥这么喜欢那女孩,我就去给对方说说情吧,好歹让她再给我哥一个机会是不?可无论我怎么严刑拷问,威逼利诱,我哥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问急了就开始嚎,说什么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啊,没脸见人之类的话啊,让我也不禁怀疑,我哥他是不是干了什么犯法乱纪的事!比如把人家女孩给强暴了什么的……”
应书青一听到这里,耳根就更红,简直要烧起来。他正想阻止舒庆说下去,却也没来得及,又听他可劲地说:“可我一想不可能啊!我哥一政法系的学生!不可能知法犯法啊,舅妈,你有所不知,我哥可正直了,上次我打算给我一女孩下点迷药,他就把药给我没收了,还狠狠地教育了我一顿!我……”
舒庆说着说着,却见应书青的脸色有些不对。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怎么就把给别人下药的这种事,一股脑地全告诉眼前的这个长辈了呢?
舒庆慌忙住了口,讪讪地给应书青道了别,就赶紧夹住自己的大尾巴,灰溜溜地逃了。
应书青现在终于知道舒衍的迷药从何而来,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人用力地向上提了提,随后把他架到肩上,用脚踢上门,转身走回屋里去。
舒衍不知喝了多少酒,身上酒气浓郁,不住地向外扩散。应书青连拖带拽地把他架回三楼的房间里,被这刺鼻的酒精气味熏得有些头晕。他把舒衍扔在床上,费劲地帮他脱了衣服和裤子,正想把他塞进被子里时,对方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恍惚地看着自己。
应书青知道舒衍的意识肯定没有清醒,所以也并未在意,可他正想伸手去拿一边的枕头时,却突然被身下人一把拉住,用力地抱在了怀里。
“小叔……小叔……”
舒衍双眼迷离,眼角湿润一片,也不知是醉着还是醒着,他不停地喊着应书青,一声比一声清晰。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应书青听见这话却笑了,他被舒衍抱住根本就没动一下,可这个人却死死地用双臂环住他,唯恐他跑掉。
舒衍烂醉如泥,对应书青丝毫构不成任何威胁,应书青见他一副可怜样,就由着他这样抱着,轻声说:“我不走,就在这儿呢,你别嚎了。”
身下人好似听进了他的话,话音渐渐断了,可两只手还是一直没有松开。应书青跌在舒衍怀里,头一直枕在他的胸口上,对方胸膛里的心跳响如雷动,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的,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上。
时间过了许久,在应书青以为舒衍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又听见他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
“应书青……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这个声音离应书青很近,缓慢地渗透进他的心,也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他那一段遥远泛黄的回忆。
舒衍略带稚气的小奶音渐渐混入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声线,在应书青的心间来回飘荡,就如瑞吉雪山上被风雪吹起的风铃,久久不绝地声声回响。
“应书青,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应书青觉得有些困了,也轻轻地阖上了眼,而他唇边却淌出一丝复杂的笑意,既有沉厚的苦涩,也有浅淡的甜蜜。
——你和他,还真像啊。
应书青这般想着,就沉沉地陷入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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