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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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书青彻底清醒后,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在床上困难地翻了一个身,看见倒在地上的空酒瓶和睡在在懒人沙发里的舒衍。
密闭的房间里充斥着浓烈刺鼻的酒气,随着呼吸灌入身体,应书青皱起眉头,在这股味道的刺激下,隐约回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情。
应书青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四周的摆设,确定了这是舒衍的房间。昨晚回家后,他去酒柜里拿了酒,他知道在那个时候,自己肯定不愿意回二楼的主卧,所以舒衍才把他带到了这里。
之后发生的事就模糊不清了,但从身体情况来看,舒衍并没有碰过他。
宿醉过后,嗓子干渴得厉害,应书青想起床喝水,但身体好似还被酒精麻痹着,动一动都十分困难。他侧躺在床上,试图叫醒舒衍,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低哑干涩,微不可闻。
应书青又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有力气起床,而这时的他,却在舒衍环抱的手臂之中,看见了一双黑黝黝亮晶晶的眼睛。
天光才露白,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要不是安安醒了,在舒衍怀里探出头,应书青一时间也难以发现它。安安蜷在舒衍怀中愣愣地看着应书青,不叫也不闹,片刻后却突然抖了抖毛,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半躺在沙发里的舒衍被猛然吓醒,险些把怀里的安安给扔了出去,他倏然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目光第一时间落到了应书青的身上。
“小叔?你醒了?”
舒衍把安安放在地上,快步走向床畔,伸手将应书青扶起靠在床头,又顺手打开了床边的台灯。突然亮起的灯光明亮刺目,应书青不适地用手掩住了疲惫的双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舒衍平时懒于下楼喝水,卧室里都会备着一箱矿泉水,他忙不迭地去角落的纸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应书青。
应书青渴坏了,不消片刻就将整瓶水灌进肚子里,因为喝得急,凉水从嘴角淌下,溅湿了睡袍的前襟。他长长地缓了几口气,隔了好一阵,才看向舒衍勉强地开口。
“你……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舒衍接过应书青手里的空瓶子放在床边,低声向他解释:“你昨晚上情绪很激动,不准我靠近你,可我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房间,就在沙发上凑合睡了。”
应书青昨晚的情况太过糟糕,醉酒后的他虽不至于胡乱的发酒疯,但他一边朝自己灌酒,一边哽咽哭泣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惊。舒衍这一晚其实没怎么睡觉,他一直坐在沙发上守着应书青,直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阖眼小睡了一会儿。
“小衍,你的脸怎么了?”
借着床头的灯光,应书青突然发现舒衍的一侧眼眶上有一小片淡淡的淤青,他倾身想去看仔细,却被对方给躲开了。
见舒衍不说话,应书青又追问:“我弄的?”
舒衍讪讪地说:“没事,就是昨晚给你换睡袍的时候,不小心撞你手肘上了。”
明明是被打出来的印子,却偏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舒衍这样子既让人心疼又让人发笑,应书青伸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眼角,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昨晚吓着你了。”
舒衍微微一颤,却没有避开应书青的手,任由他修长的指尖落在自己眼角,轻轻摩挲。应书青亲和温柔的模样让舒衍心中发酸,一时间竟有些想哭,他在想,到底是怎样的遭遇,才能让眼前这个如远山一般孤清,却又如春水一般柔软的人,在忽然之间,变成一个脆弱的疯子。
应书青昨晚回到房间后,一个人抱着酒瓶子蜷缩在墙角,他虽然不哭不闹,但死寂的沉默,却更让人觉得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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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衍想要安慰他,想要抱住那人冰冷的身体给予他温暖,可应书青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刺骨寒意,却像是在他周围筑起一座坚固的城墙,不容人进犯。
舒衍至今也猜不透那幅画的含义,他也用手机上网查了,但由于这幅画并不属于什么名家画作,所以根本查不到相关信息。他心中万分焦急,却又束手无策,最后就只能这样陪着应书青在黑暗里坐着,看着他不要命地喝酒,听见他哽在嗓子里的啜泣声。
身陷绝望的人,若是酣畅淋漓的哭一场便罢了,但应书青却偏要这样自虐般的折磨自己,偏要把所有的痛苦反复咀嚼,来回反刍,偏要把无尽的悲伤,全都融进脆弱的身体里。
癫狂哭闹的人不算疯,狠心把自己往绝境里逼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舒衍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越想越害怕,他突然起身,快速地跑到门边打开了顶上的吊顶,六盏水晶灯齐放光亮,仿似天降圣光,驱散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应书青在突如其来的光明里狠狠一颤,却看见舒衍朝自己扑了过来,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险些就砸到了对方的头上。
舒衍知道应书青现在不能受刺激,但他必须要救他,要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之中一把拽出来。他偏头躲过飞来的空酒瓶,上前一步将应书青整个人抱了起来,又转身将他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