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难以言喻的巧合(1 / 2)
天刚蒙蒙亮,远处泛起鱼肚白,芦苇在晨光中随着寒风摇曳,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急不缓地绕过不时有鸥鸟飞过的大湖。
余鱼一直探头向外看风景,深觉不枉此行,边境辽阔,天高地远,不自觉连心胸都跟着更豁达了。
这回启程,几个年轻人坐一辆马车,可把林小木高兴坏了,终于能有机会跟怜怜多说会儿话。
怜怜却没心思搭理他——因为余鱼一路虽然都在兴致勃勃地看风景,却接连不断地打着哈欠,汪小溪则是顶着两个异常明显的黑眼圈。
怜怜憋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偷偷问余鱼:“昨天晚上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怎么都困成这样……”
余鱼缩回头,无精打采道:“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一个小孩。”
怜怜闻言险些跳起来,焦急道:“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孩子什么时候要不行,这都还没成亲,要是让干爹干娘知道了,非得……”
“你想啥呢?”
余鱼哭笑不得,摸着她额头看她发烧没有:“是有一个小孩儿,半夜跑到我房里去了,就是白天跟踪咱们的那个。”
“白天跟踪我们的是个小孩?”怜怜闻言放心了,却又觉得很丢脸,“你确定?”
“确定,这小孩儿轻功还不错。”
“那……是白玉楼那边派来盯梢儿的吗?”
“我看不像。”余鱼摇头,“汪小溪分析说他可能是南蓟皇室的人。”
南蓟皇室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怜怜忙仔细打听,汪小溪道:“估计跟平王那边没关系,那小孩儿就十来岁,生得像个福娃娃似的,除了轻功尚可之外……”
汪小溪想说他没什么威胁,话还没出口,车底有人咚咚咚地敲木板,接着不耐烦道:“你们够了啊,一口一个小孩儿的,我可忍不了啦!”
怜怜吓了一跳,忙叫车夫停车,车刚停稳,车底下便骨碌碌钻出个小娃娃来,圆咕隆咚,果然像个福娃娃——正是胖嘟嘟的丹曜。
丹曜手脚并用爬上车,摆出一副大人模样,指责余鱼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是答应你保护你直到你离开此地,可没答应你朋友随意给我起绰号,什么小孩儿福娃的,本王子叫丹曜!”
说完,意识到什么,一捂嘴,随后又松手,气馁道:“算了,反正你们都猜到了,中原人真狡猾!”
怜怜看他生得玉雪可爱,还装大人,忍不住手痒,伸手就捏住他左边的胖脸蛋,几乎是同时,余鱼捏住了右边,果然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亦是共通的。
丹曜被扯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哇哇乱叫:“可恶的女人!快放开本王子……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这、这简直是本王子一生的污点,奇耻大辱!”
两个姑娘哈哈大笑,汪小溪看热闹不嫌事大,瞎起哄:“完喽完喽,男子汉大丈夫被人拧脸,面子丢得干干净净!”
丹曜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耷拉了下来,接着眼圈一红,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余鱼和怜怜顿时慌了手脚,这孩子自尊心这么强啊,都不让大人逗的?连忙低声好气地哄他。
丹曜抽噎道:“你们、你们欺负人,气死我啦,呜呜……呃,呃,出来一趟什么事也没办成,还让人下了蛊,呃,呃!回去要被人笑死!”
见他哭得直打嗝,怜怜忙给他拍背顺气:“谁给你下蛊啊?这么坏。”
“就是她。”
丹曜一指余鱼,扁嘴:“坏透了!我出来一趟任务还没完成,就遭遇此女毒手,用你们中原话叫,叫什么来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林小木忍住笑,好心提醒道。
“对!”丹曜含着眼泪控诉。
余鱼无端做了坏人,无语道:“那不是你先来找我麻烦的么,怎么还反咬我一口,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哦。”
丹曜一听,忍住哭声,咬唇:“我、我那是病急乱投医,没想过害你!”
哟,汉话学得还不赖,余鱼趁机问道:“你之前跟我说中原人‘也’会蛊术,这么说来,你们南蓟人也是会蛊术的咯?”
丹曜一听得意,都忘了哭,“当然了!我们族人那么聪明,什么不会!”
余鱼试探道,“那我给你下的蛊,你怎么不自己取出来?”
丹曜跟看傻子似的看她:“别人下的蛊自己怎么能取出来?又不是自己养的,它也不听我的啊!”
随即听出不对,疑惑道:“咦,你怎么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余鱼心下有数了,气定神闲地忽悠他道:“我当然知道了,只是——我还以为你们南蓟人擅长此道,技高一筹呢,原来也没办法啊!”
果然,丹曜听了这话立马不服:“我是不行,但我阿父肯定行的!大不了放个更厉害的大蛊咬死它,再把大蛊取出来不就成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行?
不过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但听起来原理简单,估计操作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误打误撞的,竟又找到一个解蛊的新思路。
余鱼狡黠一笑,问道,“丹曜啊,你不是想要我的血吗?”
丹曜见她笑得不大正常,瞪大眼警惕道:“……你想干嘛?”
“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换,你也帮我一个忙,要是成了,想研究我的血随便取用。”
“什么忙?”小胖子还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