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留情(1 / 2)
独立病房里。
打发了好奇心旺盛的人脉之一,脱掉了外套的杀手靠在床头,手指无意地捏着最新的报纸。
稍微放松了身躯,捏了捏眉心缓解疲劳,不得不说一句,苏格兰确实累到他了。
“那个”连线了的视频那端,褐色头发的青年挠了挠脸,好奇地问“您很高兴吗”
琴酒转头看过去,尚未消失的笑似乎在配合着回答。
但仅仅如此还不足够
他低下头,把上衣往下拉大了,露出肩膀,透过小镜子端详上面的牙印,眼眸中转过多种情绪,最后干脆笑出了声。
“不,我只是感慨。原来真的有那种人平时看着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旦爆发起来就跟疯狗一样的家伙真可怕。所以说,会叫的狗不可怕,不会叫的才危险。”要不是他本身实力确实过关,说不定那会儿就栽了。即使如此,现在也不得不躺在医院。
“哈哈这样啊”青年尴尬地笑了笑,别开脸,有点不想接这句话。
而且他感觉两个人都怪可怕的,不仅是说打架一方面,别的方面也是,每个人都很就像仇人一样。虽然确实是,可是明明之前还一起同桌吃饭,就跟朋友一样亲近的
话说别把衣服拉开呀
这不是在直播吗
你是想让所有人看见你肩膀上的牙印吗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青年转移了话题,“您到底在做什么”
他感觉他帮很多人问出了特别好奇的问题,就那天一晚上发生的事,反反复复的,让人完全看不懂。
抓了、揍了、要杀了、却又救下来不嫌累吗
琴酒松开了衣服,顺带拉平后,再次看向视频中的青年。
在之前无所事事休息的半个月的夜晚里,除了必看柯南娱乐外,就是跟这些据说来自另外时空的人对线了。
这个青年叫「沢田纲吉」,据本人说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从表面上看也确实挺像的。
但其中总是有些违和感,尤其是,能给出那种东西的人,怎么看都不普通。
其实是什么人在他这里根本不重要,毕竟空间不一样,即使目前有意合作,将来也绝对不能搞到一块。
也就是说,会实际接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就琴酒个人而言,对于现在所生活的世界,他非常满意,根本不想去改变。
先抛开情怀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就现实而言,起码现在大家的水平都还处在人类应有的水准上,个人发挥再强也突破不了正常的范围。别说柯南,那不全是个人的力量,借助了工具。
可要是跟其他的世界相连甚至是彻底融合,那就大不一样了。融合海贼或武士倒还好说,毕竟只是稍微强一点,除了能打也没什么特别的。忍者却是万万不行
拒绝有特殊力量的非正常人群
什么能变出树枝的、能口中吐出火焰的,统统不行
就是这一点上,他搞不懂boss在想什么。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尽早关闭通道、彻底断开联系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吧
互不干扰,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可能你们老大想成为新世界的神。」银发的武士如是说。
视组织为恋人、忠心的kier冷着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真那样,我他妈第一个弑神
言归正传。
对于暂时被归类为盟友几次商量后,在「维护原有现状」的想法上达到了高度统一,并自由心证,愿意发誓绝对不主动跨出界限的人。琴酒算是比较宽容的,有些问题会考虑不隐瞒,好好解释。
“没什么。”只是昨晚的行为,简单的语言不太好概括,琴酒想了想,才说“只是把原本要杀不掉的敌人变成不会背叛的傀儡。”
沢田纲吉顿了顿,说“那不太能吧”
出于一种似曾相似的经历,他其实并不希望琴酒成功。
那个叫诸伏景光的公安,怎么看都不该属于黑暗。
琴酒冷笑而不再解释,变幻话题“苏格兰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想起了之前开枪连续走空的子弹,面上控制不住露出郁闷的神色,“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杀不了卧底。”
在苏格兰闭上眼等死那刻,他虽然已经打消了杀人的想法,但为了给点教训,还是朝着偏移心脏几公分、要死不死的位置精准射击的,却意外落空不全是意外,有过当初赤井秀一的例子在前,他心里是有点准备的。而这原来就是计划中的目的之一。
即确认是否能对所有人出手,包括卧底。
所以,在一枪失败后,第二枪是直接冲着头部去的。
如果换成以前、或换成别人,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
“啊,看起来是呢。”三观端正的黑手党现任首领目光游离,“这可真是”
同为一个组织家族的老大,他也不能理解这种行为。
“糟糕透了。”琴酒把话不全了,一想就郁闷,甚至不顾医嘱抽了根烟。
先生,原来赤井秀一不是你亲戚,而是你偏爱所有的卧底吗
作为一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人,他只能如此推断先生的行为
想要洗白身份,在一切结束后,能够继续安然的生活。
虽然不符合他对先生的认知,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人的想法总会在某个时间段突然发生变化。
但你想洗白,你去啊,拉着我作甚
我根本不想,我就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它会让我快乐,证明了我的一切,我早已与它融入一体,永远无法脱离。
沢田纲吉很想劝劝琴酒,但他直觉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用处,以及看起来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所以最后他退缩了。
何况,之前还做了一个「交易」
“啧”越想越烦躁,琴酒撇嘴,瞬间没了心情,“算了,我该睡觉了。”
隔壁的公安可是好好休息过的,他不想用疲惫的面容去应战。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诸伏景光睁开双眼,五感迟钝,似乎停留了一半的魂魄在记忆深处盘旋、迷茫、跌撞。
过了片刻,才全部归位,鼻尖嗅到消毒药水的气味后,在过分洁白和安静的背景下,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他轻轻动了动,四肢僵硬好像没有感觉,那一瞬间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废了。
回忆往前不断推进,自然而然地记起了陷入昏迷之前经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