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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民这样想着。这个角度说来,夏欣是那个点破自己愚昧,但解救自己不再出丑的人,有着敌意和善意的双重身份。或许只是自己想太多,她想做的,也仅仅只是帮助自己的朋友而已。
他依旧不能原谅自己,直到事情发生前一刻,或者已经开始发生了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其中。应该提前知道才对。
陷入深深自责的陈建民,看着身旁一片欢笑的小惠,暗自苦笑,就算能和眼前这个各方面堪称完美的同学在一起,自己能够好好的守护她?
想到这里,一种难以形容的难受从心脏顿时扩散到全身,翻腾的胃,绞痛的肚子,充胀的腰,晕厥的大脑,还有嘎嘎作响的关节,早已无法忍受的自己,站起身来,面对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小惠的那一张素雅,精致,美丽无比的脸,他欲言又止,转身走向门外。
这是一间位于商住两用高层中的单位,被改造成了专门的游戏吧,对陈建民来说是比较新型的一种娱乐消费方式早就见怪不怪。春节期间人不多,但是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有三桌人在这里消费着,他推开虚掩着的门,悄悄的走了出去,高层的公共区域毫无阻挡,一股股寒冷至极的冰风吹得四周作响,这迎面而来的寒冷逼得他只好用风衣将自己层层裹紧,依旧抵挡不了,退回里面的过道里来。
靠墙蹲下的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苦笑来形容。他同时也找不出什么头绪,至少今天的一切让自己有些混乱,头疼,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这是一种自我批评。什么时候形成这样的习惯的呢?不知道,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如果做了什么自己认为,或者大家认为不妥的事情,即便只有自己知道,也要好好的反省自己。不是被人发现才是错误或者失败,即使没有人知道,但是错误和失败,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逃避,必须面对。
这么固执思考的人应该是有什么强迫症之类的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他想停止这样的混乱,只能说幸好游戏快要结束了——他抱着忍耐的决心再次进入游戏吧的时候,已结束游戏的小惠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局了。陈建民在心里欢呼着,此刻的自己只想展开双翅,飞向天空,不停的飞,不停的飞,飞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认识,没有人在乎自己的地方。在那里,他不用佩戴任何面具或者掩饰,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没有人会嘲笑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那些愚蠢的想法和思维,没有人知道自己那索然无味却还漏洞百出的人生轨迹……
干嘛非要这么执着的去思考问题和要求自己?只是普通的大学新人而已,典型的偏执狂。
出租车飞驰在马路上,小惠兴高采烈的回味着刚刚的游戏,当然她是玩得如鱼得水,好不乐乎,还有那个绞着烧火棍双脚的娘炮,陈建民甚至怀疑他的脚有没有小惠的粗。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她,还有她的美丽的花蕊一般的裙子,嗯嗯啊啊的敷衍着小惠的热情洋溢,他回忆起最后一次在阳台上透风之后回到游戏吧时发生的事情。
微醺的曾晶站在已被关严实的门口,摆出她一贯的颇为性感撩人的动作,不过这可不是为自己而摆,只是习惯?他想着。她是专门出门来等他的,这点毋庸置疑。
“怎样?没喝醉吧!”
她的问话颇具挑逗意味,内里让人觉得反倒是希望对方喝醉一般。
“还好,你倒是喝了不少。如此热情洋溢般,你倒是挺享受的?”
自己的嘴巴被阳台上的风给灌得冰冷,有一种喝风的感觉。
“说些什么话。倒是你,带小惠来怎么不早说?还以为是谁。”
曾晶嗔怪道,转过头去,不在看陈建民。
“你以为会是谁?况且我能带什么人来?还不就是这些同学而已。”
他悠然自得的回答着,虽然这灌风的阳台好生寒冷,但他依旧很期待对方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她轮了陈建民一眼,欲言又止,顿了一两秒钟,说道:
“也罢,无所谓……”
就这样?正当自己思量间,那边又开腔了:
“原本以为你是要比王子龙更活跃的,没想到这样,果然这时代老同学也不一定靠谱。”
开始了吧!他知道这个活跃肯定不只是字面上的含义,陈建民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自己,因为觉得那无甚意义。但是她明显是指的今天的表现。
“这不就是个联谊而已?搞得像面试一般?会不会太累?”
她再次轮了自己一眼,陈建民想,她要一直这样侧着脸轮眼说话?
“累?以后有得是你累。约你出来多认识朋友,你倒好,和自己带来的人玩得这么开心。不要告诉我你们真的在交往?”
曾晶转过身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哪有的事。”
他臆笑一声:
“我还是和对面那短发女生喝了好几杯,不然他旁边那小胖子那有那么好的福气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享受你的大长腿美女福利?”
陈建民不知道为何曾晶在想到他有可能和小惠交往的可能性的时候会有这么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