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博尔德·琼森侦探の第Ⅶ章(1 / 2)
他个子长得很高,40岁,像生长在布拉德福镇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的野孩子,总喜欢耀武扬威,吃他一拳头一辈子也忘不了痛。我俩本该有不少共同之处,因为我也是在一条肮脏的小街上长大的。
但人的脾气和环境无必然的联系。他遇事好动肝火,而我喜欢沉默寡言,我是说他口若悬河,我洗耳恭听。
“报道在我办公室的公文包里。”他说,“要它干嘛?”
“出于兴趣。”
“好了,不谈这个。”他说,“你在调查什么?”
“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你下一期准备报道什么内幕新闻?”
“可以。”他说,“有言在先,你要请我到酒吧去喝一瓶最好的酒,第一场比赛结束以后,怎么样?”
“我再请你吃熏马哈鱼三明治,这样你能告诉我不见报的内幕吗?”
他咧嘴笑了笑,说没问题。过了一段时间,待第一场马赛结束后,他果然没食言。
“你买得起它,西奥博尔德·琼森,伙计。”他说,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三明治,一只手抓住柜台上的一瓶有烫金商标的酒。“你知道什么吗?”
“你去了纽马基特……去了欧文·斯宾塞的马厩……为了写这篇文章?”我指的是那份报道,它就卷放在酒瓶旁边。
“那当然。”
“请告诉我你没有写出来的东西。”
“他嚼了一半突然停下。”说:“指哪一方面?”
“你个人以为欧文·斯宾塞这人怎样?”
他边吃面包,边说:“这个嘛,文章上写了不少。”他看了看报道。
“他比别的驯马者精明,知道赛马的火候,何时参赛,参加什么样的比赛,他心里都有一本帐。他对人冷酷无情,对马却爱得笃深。他马厩里的120匹马他都能叫出名字,如数家珍,哪怕是马从他身边飞奔雨过,他也能一眼认出来,这谈何容易。可他雇用的40个小伙子,却一律叫汤姆,因为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雇工变换频繁。”我不偏不倚地说。
“马不也是这样吗?但他照样能识别,反正他认马不认人。”
“女人呢?”我提醒他说。
“玩玩罢了,可怜的女人。我敢断定他玩女人时心里还老是想着第二天的赛马。”
“那艾琳·斯宾塞呢?她是怎么看的?”
我给他又斟满一杯,对着自己的杯子也抿了一口。哈罗德一口吞掉三明治,把手上的面包屑也舔得干干净净。
“艾琳·斯宾塞?她快要发疯了。”
“她昨天赛马时不是挺好吗?”我说,“她今天不是又来了吗?”
“是啊,她在公共场合能强作镇静,但心里很不平静。我到她家出出进进三天,所见所闻不能不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