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个世界(2 / 2)
而这时,方成则瘪着一张脸,道:“于师哥,你忍心吗?”
于尊笑吟吟的从刀鞘中拔出刀,用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剑锋,幽幽道:“你说呢?”
这夜子时,于尊盘膝坐于竹塌,阖眸静修。
窗户开开合合,北风发迹于此,天气仍有一丝寒冽之意,打更人走在空旷的街巷,声音已颇有些疲态,而时间也渐渐赶至天明。
一片明亮的月华,顺着那方开合的窗户,悄悄地溜了进来,已是春分之时,这凄冷的夜晚,似乎将要寒到尽头,风簌簌的翻动着,房门上的门帘,随风一次次的鼓起又落下。
春风似剪刀,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剪刀,它裁剪着二月的春风,那春风则被屋檐下的乌燕,叼走筑起了一片春的圣堂。
轰!
一声炸雷,顺着屋梁游入了巢穴中,嘴里衔着木棍的梁上乌燕,一边建筑着新的巢穴,一边千叮咛万嘱咐那些稚燕,然后叽叽喳喳,不绝于耳。
吱嘎!
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将光华引入其中,而在那片黑暗中,于尊身披一件黑袍,站在窗前,闭目而思。
“怎么?可是想念月皇姐姐了?”声音如玲珑的翡翠,被风裹着,温润而又流滑!却又是一片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澈之觉。
于尊回过神来,负手而立,立于窗前,道:“你应是知晓我的脾性罢!”
黑暗中,女子的瞳子,十分的明亮,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我若是不知你的脾性,你会令我跟踪这么久吗?”
“你明白便好!我交代你的任务,可是办妥了?”黑暗中,于尊的瞳子,渐融入到了那片黑暗之中。
女子一脸苦涩,道:“哪有那么容易?只是长孙不为她,最近倒是有了些长进!”
“那就好!十万载云烟已如逝水,不为她,倒也该成些气候了!”
女子应声道:“可雪琪儿她......我等实在是......还需于大哥你亲身而为,才会妥当!”
“嗯?可有线索?”他揉了揉瞳子,只是那瞳子里,依旧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女子苦涩地摇了摇头,道:“于大哥,并非我等没有线索,只是我等的线索,对于大哥并无些用处!”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无需多言,教给我即可!”
说罢便阖上了双眸,而女子则将右手覆盖在于尊天灵穴上。片刻后,一束光华形成,又渐渐泯灭,于尊悠悠醒来,道:“如儿姐姐,保重!”
天亮了,时光易逝,恍然间,又是一片明亮的晨时,一队人马,招摇过市,锣鼓喧天,轰轰烈烈的集齐了阵势,浩浩荡荡从城门外开拔进来。
城中仍有些稚嫩的孩童,她们一脸惊骇地望着那群披着重铠的人马开进城中,而这乃是凤梁国前来觐见的人马。
只是这一幕倒也是稀奇,凤梁国与氹响国,素来无些往来,却不知今日所为何事......
这时,于尊等人恰好路过这批人马,仙弦皱了皱眉,“这些人马,真是无礼,占据了整条道路,还让不让人走了!真是无德之徒!”
于尊含笑不语,仲夏则一脸笑意,道:“看来,待会儿这批人马,还需大橙子出手,惩治他们一番!”
“我?”方成指着自己,摆了摆手,道:“我不要,师公他老人家,还从未交过我如何打架呢!”
仲夏笑眯眯地拍了拍方成的肩膀,乐呵呵道:“你且看,我是如何教训他们的!本姑娘今日便要上演一出打狗的好戏!”
闻此语,方成皱了皱眉,可当他回头望向于尊时,却见于尊依旧一脸笑意,倒似不太关心他这位顽皮的妹妹!
言罢!倒也无些预兆,而仲夏已如一片枯叶蝶,轻轻的向高空一跃,便已是十余丈,再蹬屋脊,瞬而转身,悠燕摆尾,静静地从空中摇曳而下,倒是轻盈且精悍的身法,又见她甩起臂膀,倒也未见她使出多少力气,一掌过去,数百官兵,业已被轻松送入了云巅,再落下来时,业已是一片死尸。
方程手臂颤抖,指着仲夏,惊慌失措,道:“你......怎么杀人......这好端端的......好端端的性命......就这么毁了......这么毁了......”
于尊笑道:“这些人的命,也配叫命?仲夏妹妹,若是我猜的不假,当日冒充月国锦书之人便是这批下三滥的人马所致”
仲夏眼中有一片血光,她的声音,亦可变得如此的冰冷,“哥哥,你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那数万人马的正央,站着一位铁骑镖卫,铁骑镖卫倒是生的十分魁硕,一看便知乃是武境强绝之辈,只是在于尊的眼里,倒还是不够看,铁骑镖卫大喝一声,“谁在前方生事!”
倒未看清前方之事,一颗球状物忽的从眼前砸落而下,铁骑镖卫用手一挡,怎奈,这哪是什么球?明明是一血淋淋的脑袋。
一手的血污的铁骑镖卫,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实属罕见,也难怪常年征战沙场,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当浓稠的脑浆,迸溅在脸上时,心底却仍有一丝作呕,而站在他身畔的那些兵士,则一脸难堪的将那些红白之物,从脸上捋了下来。
而沿街看戏的百姓,则一脸厌恶,在她们的心底,亦抵触这些荒唐之辈,而那满脸脑浆的铁骑镖卫,则一眼的冰寒之意。
只是身在他眼前的少年,却一脸清浅的笑意,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位铁骑镖卫,谁也无法阻止他,他有一副钢铁不锈之身,如入无人之境,便是刀枪疯狂地刺过来,也无济于事,他只是轻轻地弹了弹指,那片刀戟,变化为了一片破铜烂铁。
“拿来了吗?真正的锦书?”冰寒刺骨的声音,涌入众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们的心底,都产生了一丝忌惮,却又不知,他究竟是何人......
“什么锦书,我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何事?”铁骑镖卫面无表情,或者说,他的脸上有一层厚重的冰雪。可即便如此,那种寒意,也不及少年瞳子里的寒意十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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