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苦春其一(1 / 2)
封城?未免也太霸道了。
荆苦话音未落,临画就察觉到了一股让他极不舒服的灵压不知从何处扩散开来,皱了皱眉。
“这灵压是护城结界。”荆苦境界比他低,只会更难受,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苍白了。
临画道:“连护城结界都出动了?”
“对,”荆苦道,“整座齐城都封锁了。”
护城结界是以一层灵力罩笼罩整座城邦,连一只蚊子进出都能被探知到。他原想着封城只是戒严,但没想到居然真的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齐城放在现代不比一线城市小,临画有点不可思议:“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灵力?”
荆苦道:“昨天晚上,秋家家主秋明源赶来了。”
无怪乎有如此多的灵力!
临画昨天才想过,齐城请不动秋家之流,没想到今天就被打脸了。而且来的竟然是这样的重量级,秋明源,正是秋恒的养父。
秋家作为仙家之首,行事还是很低调的,像这类仇杀基本不会管。但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护城结界启动,摆明了是不想放任何一个人出去,就怕错过了凶手还待在城内的这种可能性。
受邀而来的宾客有许多都是要参加试仙大会的,这一封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很有可能就耽搁了试仙大会。
“不惜得罪这么多人也要封城,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临画撩开窗帘,或许凡人看不到,但若是修者将灵力注入眼睛,就能看到天空上隐隐闪动的灵力波纹。
这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被若有若无的枷锁拷住了的感觉。
“今日还是去会客厅。”荆苦道,“公子,我们走吧。”
齐府内外多了很多白衣的仙家子弟。这些子弟虽都着白衣,但白衣上皆有彩绣纹章,为仙鹤旭日图,十分华美。
仙鹤旭日都是秋家的标志,这都是秋明源带来的人。一个个都生得标志灵动,宛如仙人。
“秋家也没穿丧服啊。”临画看到会客厅就犯困,向荆苦小声传音道,“这帮人整天办事要开会,不办事也开会。城主,你以后可不能学他们。”
“呃,”荆苦不好帮腔,只道,“苦一定实事求是、以身作则。”
临画落座后,开始玩自己的小刀,一面问道:“你义父呢?”
他旁边只有荆苦和郭岩,凤子衿不知所踪。
荆苦尴尬道:“义父说,不要打扰他睡觉……”
临画:“……”
这次会客厅上首好歹坐了个人了,不像之前空空如也只有满座宾客。
上首的人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蓄着胡子。白衣金绣,仙风道骨,气度非凡。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说话。
此人就是秋明源。
临画冷眼看着,他不能确定直接参与兰氏灭族案的有没有秋氏,但秋明源对此一定知情。
这一通讲话下来,唯一让临画记下的信息,就是“明日就会将尸体下葬”。剩下的无非就是些场面话,请宾客稍安勿躁之类。
这都三四天了,听说原本今天就已下葬了,但因秋家来要求检查尸体才又拖了一天。临画对系统道:“趁尸体还留着,我今晚潜入,亲自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夜幕降临。
昨晚的梦境至少证明了一点,齐家结仇是极多的,保不齐就有谁决定报复回去,将齐家正房全部碎尸。
齐良城主并非嫡系,否则也要变成碎尸了,兰渊玉这个假扮的人选选得非常巧妙。长老会从无拖延的先例,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成员不死就一定要到场,他才能免于被质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画隐蔽了气息,费了一番功夫才混进地下的停尸房。
夜幕之下,宽阔的地下室内只沿着四面墙壁燃着一些拉住,光线昏暗。几百具尸体都蒙着白布,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安静而阴森。
他掀开了几具尸体的白布,露出的面孔都是惊惧扭曲的,仿佛窒息而死一般。但其他身体部位都没有任何伤口,也不像是生了什么怪病。
纵然地下温度低,但尸体也有些了,临画捏着鼻子看了一排,都是这个样子。
仿佛真的是受惊而死一样。
可让这么多人吓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唯一特殊的就是那二十几个正房的人了。
杀了他们的,与杀了其余几百人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谁先谁后?
那些尸体碎块在另一个小房间里。临画绕进去看了眼就退出来了。
这损坏程度,都看不出是人了,勉强拼凑在一起。伤口只能看出是利器切割的,临画不是法医,其他的也再看不出。
或许去事发的房间里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临画想到要躲过比昨天严密了几倍的监视,认命地叹了口气。
家主住的院子在整个齐府的核心位置,临画颇费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他从房顶上轻轻落下,跳到了主院外的走廊里,又几个飞掠摸到了门外。
系统道:“小同志,你这样有点猥琐。”
临画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但他发现自己似乎多此一举了。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什么灵力波动都没探查到。
临画第一反应就是有诈,刚准备半蹲下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他一句“我靠”差点脱口而出,被吓得不轻,伸手一摸,发现垫在自己身下的貌似是个……人?
被发现灵火也不顾了,临画点燃了一点点蓝火,看到这是个秋家的侍卫,胸口还在起伏,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有人先一步来过!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临画就听到了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本能地一低头,一道金光堪堪擦过他的头顶。
一把金刃“叮”地一声撞到了地面上。
蓝色灵火顷刻燃起,但看到这金刃,临画愣了几秒,对着黑暗喊道:“凤子衿怎么又是你!”
一个声音“咦?”了一声,临画面前的门透出灯光,里面的人把灯点燃了。白色的窗户纸破了个口子,就是刚刚金刀飞出来的地方。
接着门打开了,凤子衿一手托着灯一手提着刀,把灯凑到临画面前照了照,也无语了。
他放下刀,没好气道:“娘的,这是第几次了?怎么又是你!”
门一开,的血腥气也扑鼻而来。
凤子衿道:“这他娘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哪都有你!”
他蒙着布罩,只露出两个眼睛。临画受不了腐臭气,掩住口鼻道:“布罩给我一个。”
凤子衿:“……”
临画蒙好布罩瓦声瓦气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