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两世(1 / 1)
第二天。悬梁白布,脖颈三环。惨白臃肿的脸置在布上,身体悬空,木椅滚落置墙角。钟芬儿,白绫自尽,芳华十九。
桌上附信两封。一则敞开,一则密封想要交于钟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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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留命残喘如尸。
不想您看女儿难过。不想哥看妹妹痛心,也不想弟弟们看姐姐伤心。
在我无法摆脱心境的同时伤害了爱我的人,无法赦。
请外公原谅芬儿不才,受教未还而归去。
请父亲母亲原谅芬儿不慧,未能常伴而走途。
越是想说越是不舍,越是不舍更是自恨。
真的是抑制不住、控住不了自己,让芬儿唯任性这一次,解脱归去已。
一定,一定不要以我的名义去伤害任何人。钟家的每一位,我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至此,我愿化作尘土,让这腐身能有一席之用,释我悔。
满面怒火、即便芬儿的遗书那样写、钟家的任何人也不会认同。始作俑者,将烂漫纯真的女孩害成那副模样、受害者的宽恕、不代表家人的释怀!钟家此番的失去,外人无法想象。慈眠医者最骄傲一代的精神支柱,被毫无怜悯的摧残毁灭。
事发突然,顾不得这那、钟附子直接拆了给钟离儿的那封信细读。反反复复,这信上的内容只有钟芬儿的家人知道,也是因为这封信,他们暂且停止了对娇家两败俱伤的攻击。而那些除了娇涉仙的参与者,娇家为了息事宁人,亲自擒获奉上,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好似事情过去,真的与娇家无关,钟家真的误会了。可若真是那样,钟家三胞第便不会露出那副模样。那封给钟离儿的信中,钟附子对他们说的话,她的字。外人,绝不会知晓任何。还有方才娇涉仙掩耳盗铃的操作,也说明了一切。
“这里的医者可对你有所冒犯?”邵帝话里有话的询问,二人坐在一处凉亭喝着花茶。
秋束摇头,轻道“我被请来的时候意识恢复,拒绝了他们的问诊。”
“请?”邵帝相信还是算了,已经这样,转而问道“在一金那儿?你们是怎么回事?你的手心,她的状态,发生了什么?”
“很少看您这样关心别人。”秋束讪笑一声,眼睛一转,沉下来认真道“不一样,我的反应。”
“是不一样。”邵帝淡言“以往从未见你刺天挂有那么大反应。”
刺天挂。秋束的一双眼睛很特别,他往往不需要起盘布阵便可知凶吉。在黑犹大陆,他从未占卜视挂,可那双眼睛就好像杯中茶,不喝掉些总会溢出。对此他以前也不知,专心修习的每天,眼角都挂在血丝,从未像在这里这样悠闲过。
秋束心善,若见看到别人的凶相会神现优思,邵帝往往会提醒被他刺天挂观视的人。多会被骂上两句,但告知后秋束总会觉得舒心些。
就算对方命路再凶,秋束也未流过泪,身为卦师的他早已看透。见到岳零时就是那样,他一定看到了些什么才会说那种话,但在旁人看来秋束就是不喜欢岳零这个人而已。
他的卦术,无人察觉便可触发。只靠一双眼,帝江目那边的人这样叫着。
“不是眼,是心魂。”此时提起那人秋束还是无名懊悔不知合出来“前世今生,不知小师傅信不信。我的前世,一定是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而且很后悔,就算后悔,还是明知故犯的那种!!”
“说不好信不信。”邵帝淡言,想起了袁岑琴和子诞,一人还是两人?是病症还是。。。“你继续说。”
“对一金姑娘的愧疚让我自残万次都不能泯灭,更怕接触她,但又无法控制的想要关心。于是。。。。我窥探了她的命路,做了决定。用我的福源,换她那次生存几率的增加。至少。。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秋束说着欣喜起来“这样她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吧!虽然我不能告诉一金姑娘。”
“相反。”邵帝愁容“你千万别告诉他,福源、她受过一次。非常排斥,会让她更难过。”心底低声算起来,她并不是那种随意发脾气的人,唯遇到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