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晴好(1 / 1)
“不必这样称呼我。”邵帝有些为难,跟着她到了三队第二间。
易暔天有单独的工作室,隔音效果超强,当然邵帝也有一间,只是他还没见过。
工作室不大,十几平米却堆满了卷宗。“除了领阁主、苛副殿,还有御子弘先生可以问案信部,其余外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探秘。而我们三队所调查的事,除了只可以与令阁主和苛副殿汇报以外、其余同僚不能过问分毫。”
邵帝点头,暗道自己算不算轻而易举的进了处不得了的地方。
“这里都是暔天整理过的信息,确凿的,怀疑的,线路分支等等,我会慢慢告诉您。”说着拿出拳头厚的卷宗“这本记录的是信部分工人员记录,各部所负责区域及调动,和暗语解译记录、禁忌文卷调遣流程等。您慢慢看,最好三日之内记牢,毕竟您是队长。无冒犯之意,只是为了和其他下属沟通会更方便。”
“劳驾了。”邵帝淡声,将信部合卷放置一旁,直截了当道“三日之内我会记下,先给我看钟紫苏中校现今的调查信息。”
“好。”易暔天答应一声,搬来一摞破旧纸张,坐在一旁边递给邵帝边解释上面的内容,转眼便第二日正午,门外敲门声惊醒了易暔天,慌神中这位队长还在专研。不仅毫无倦之色,而且万分投入。静静的出门,补充体力,顺便再带些食物给这位专注的队长!
邵帝听了易暔天的讲解,这些纸张上的字迹新旧不一,一定是附加再更改,若没她在旁解释真的一点都看不懂,而且这位副队长的心思缜密繁琐,许多细节注释的问题都清楚明白、并做了规划。
令阁主对母亲的调查追的很紧,而且数次断了线索、再重新追寻更是难上加难、总结出来的也都是重中之重。想必自己一味乱撞,若没那人帮忙,自己怕再过十年也不知个所以然。
原来当年母亲突然带自己出门云游事出有因,有一股势利意图对母亲不利,所以自己偶然看到母亲转瞬即逝的愁容都是真的。。。
令阁主调查数年都不知那股势利来自于哪里,为何出现,他们把那股无形的恶称作暗鼬。暗鼬总是突然出现,毫无预兆无从戒备。据调察它只针对母亲,并多次伤害,而每次伤害都有挑衅之意,实力胜握却最终逃离,走时会留下一株被墨水沁黑的柽柳花枝。
最初只以为是仇家粗略记下,那时候对违抗女王之意的母亲带有异议的人许多,或是讨伐之名或是示威,大批人搜寻母亲的躲藏位置,只为一举成名弘扬正轨。
直至母亲去世前的两年,两年内不以刺杀为目的的暗击总共有七次,都有留下沁墨柽柳。而那两年的邵帝很少见到母亲,母亲突然说起云游四方时邵帝还很兴奋,毕竟自从小空出声后就很少同母亲出门。现在知道是为了躲避暗鼬的势利,小心谨慎从未去过热闹的街市。
三队目前正在费力调查邵老家主的死因,被暗鼬陷害的可能性极大,原有也有几点与邵帝的调查重合
一、当年邵家护卫队的巡时与内院地图泄露,被人找出漏洞有机可乘。母亲的话完全不必画图,她了解邵家的每一寸土地。图上虽标出是很细微的漏洞,却可赌一把。邵帝换位想过,作为杀手攻击目标,记下逃脱路线,可用时间最多为半柱香。母亲当时手持血剑,很有可能是与凶徒搏斗的恶人血。而后母亲确实离开了,却被说成是逃,邵帝更认为是追。
二、邵老家主下葬时嘴唇发紫面显黑斑,是中毒所致,动武而触一招攻心,不必动刀也不必现身,更不用留在那让两位孩子看见。令阁主所调查奶奶的死因与那送信人所告一致,邵帝一直相信那位送信人,正如推测,三方都觉得陷害的可能性极大。
三、钟紫苏目的。邵帝自然不会信旁人闲话,关师傅给自己看的怡华与母亲的通信,也许是真的,但母亲绝不会动摇自己的意志,与钟家反目换来的人生,母亲必会万般珍惜。易暔天在目的处打了个问号,还圈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标注序号和注释。。邵帝觉得,母亲一定是察觉了什么,小时钓鱼不就是如此,要在钩子旁边打窩才会引来鱼群、才会有贪者上钩。
四、时间。记得事发前日母亲还安排着与田夫人的茶会,整日沁在房间内与司灺查书,到底什么茶壶该配什么茶,怎么煮?煮到及时?母亲对此一窍不通,却总想为了父亲交际些妇人,也沉浸在烦乱的幸福中。没有下毒时间,即便母亲精通药理唆使人下毒,难道父亲不会查?母亲不会供?易暔天在时间二字后标注了“司灺”二字,有两点难做。第一人此人失踪,第二、司灺她已经疯了。
五、没有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在令阁主方,那始终是邵家家事。他们唯一怀疑的就是暗鼬,但现场是否又沁墨柽柳枝?问便所有,答案皆无。这里易暔天也圈住,打了两个问号,更加了双引注重。她的意思,沁墨柽柳虽是要点,但不是重点。也证明了对方的心态之强,之前部署骚扰,而后陷害抽身,缜密乐然。若不是多年积攒的纤织线索交汇,最终指向的还是暗鼬,谁会想到那样有仪式感的行为作风只不过是障眼法。
大致重点有五,还需更深入探索证据。现在信部三队七成的人都在追查暗鼬的踪迹,它的背后是谁?为何目的而做。只要找到,母亲便可正身!而这七成人中,有两成在搜寻怡华的下落,她与此事脱不开干系,想罢关师傅给自己的信件、三队一定比自己研读的多遍仔细。
还有更多调查的琐碎,邵帝先行看了结果,这满屋子的卷重,他一本都不会放过!
“队长,吃些东西。”易暔天推门而进,邵帝抬头,不觉双耳一痛,轻问去“什么时辰了?”
“翌日午时过半。”回了邵帝的话,将饭食放在桌上道“一步跨不到天边,我们七八年的努力要是被您一朝看完,苛副殿一定尽数撤了我们这些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