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终)(1 / 2)
晚上,朱旬便假在伙房准备菜肴之名写下了信。大体内容为周迢是否有什么病,以及他们元旦如何过下。
李景缓缓道,“明日早晨来伙房取信。”
朱旬颔首,匆匆提裙而去。回到营帐,发现周攰一直在钻研着地图,朱旬挑眉,“殿下,翌日的宴会怎么办?”
“就那样办。”
他像是忽忆起什么,“不可耍如上次般的小聪明。”
“殿下,那是误会。”
“明儿能放烟花吗?”
“悼念之日,岂有烟花之谈?”
“烈士之死固然可敬,可元旦本为庆欢时候,如此古板想必不好。”
周攰眼睛瞥她一眼,“古板?”
朱旬假笑,“望殿下有自知之明。”
“怎么这么想放烟花?”
“毕竟难得和邓先生过一次节。”
周攰冷冷道,“你是本王帐内的人,元旦应与本王坐在一处。”
“殿下是归束我行为的,您这儿营帐我可都是打的地铺,算不上睡在帐内。”
“小女从前在府中安稳不了一日,如今逃出生天,心切与家人相聚,殿下可否应允?”
周攰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地图。
家人?
朱旬看着他那副神情,也没说话,晚上各自忙各自的,也都睡去了。
周攰想着明日应该就能知晓朱旬的家乡在哪,心便舒了些。
朱旬翌日起的早,可周攰竟不见,她也不顾,便去找邓郁之。
“阿郁!”
邓郁之出来,笑着揉揉朱旬的头,“阿旬,怎么这么早起了,宴会在晚上呢。”
“今儿是新年第一天,我看到营里有座观音,我们去拜拜。”
还不等邓郁之回答,朱旬便拉着他的衣袖向前走去。
她想一直如此跑下去,不再想什么名利地位。只此一生,仅来一人。
那是她昨日在军帐外等他时发现的一处地方,待她拉开帘子,邓郁之忙捂嘴,“这儿是以前将士们为家中祈福之地。”
朱旬看到有两块圆形软垫,“我们一起跪下,你不是说,元旦许的愿一定能实现吗。”
随即,二人插上香,绕着缕缕香烟,他们合上眼。
一愿他终能称帝。
二愿他此生康健。
三愿他所想皆如愿。
四愿友人平安。
五愿自己无忧。
六愿山君复国。
朱旬想着,让周攰的后代替他完成夙愿,也未尝不可。如此,心中便平衡了些。
她睁开双眸,发现邓郁之早在那看她。
“你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朱旬拍拍他的肩,“起来,我还要去伙房给殿下煮些茶。”
二人并肩走出帐,此地正对军帐,二人一下与从那走出来的周攰撞了个正面。
朱旬忙笑,“殿下好。”
周攰看都没看她,径直走了。
她嘟囔,“发什么疯。”
如今天色已大亮,她随即与邓郁之分别,“我走了,去那儿。”她指着伙房的方向。
分别后,她进里面看到了李景,她拆信后一字一句的看着。
大人安好,一切平安。元旦时日大人与医女共度,我觉二人感情甚好。勿念大人。
朱旬看着,眉一直不肯松,鼻子有些红,眼里硬是憋出了一点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