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男人没有反应,也不可能有反应。
卫云一下子跪在榻前,有些更咽,“北哥,我把政事处理得很好,你放心,我帮你守住了。”
“北哥,你理理我好不好?”
“北哥,你已经半年没和我说话了。”
“北哥…………”卫云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捧着男人僵硬冰凉的手,不停地絮絮叨叨,但最后也只剩一个人在喃喃自语。
本就荒凉的院子,破败的小屋,此时更像漏了风雨进来一样,冷得骇人。
仔细看这小屋,其实能发现,虽简单古朴,却收拾得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细心地打扫。
卫云将头埋在男人的胸口处,又依恋又彷徨,浑然看不出这是一个知天命之年的帝王,但他听到的却只是无声的寂静。
……人已经死了。
卫云茫然地抬起头,只觉得脸上一片湿润,无力地从地上站起,卫云仿佛回到了现实,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那样,无措地倒退两步,他揪着袖子,随后眼底恢复清明,擦干了面颊上的眼泪,推门而出。
柳公公看到卫云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窥见了男人眼底的通红。
“公公,那药还剩多少,可得按时喂着。”卫云低头接过了伞,吩咐着。
柳公公忙不迭地应着,“您放心,那药还有些。”
“这儿别让其他人靠近。”
“您放心,这儿屋子院子都上着锁,还有暗卫,断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闯进来。”
“那就好。”
回了宣政殿,外边儿御史大夫已经跪着了。
御史大夫名为葛安誉,是元朔清盛十五年的状元郎,不过五年便已升至三公,卫云登基后,除了将前朝贵族全部杀尽,这些官员,基本都是捧着老饭碗继续干着。
“葛卿可是有事要禀?”
“陛下,臣今日申时收到密信一封,自觉紧张,遂来送予陛下。”葛安誉是个死脑筋的,但也是个忠心的,只要他愿意效忠于某个人,便是十分的心意,虽说这满朝都顶着逆子贰臣的名头,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怕惹怒这新任的暴戾的君王,但葛安誉却发现了,卫云根本不在乎大臣是否对他忠心,只要对这朝政有利有用便可,于是他也尽力为卫云办事,毕竟治国平天下,卫云能帮他实现理想。
“哦?”卫云挑眉,只见葛安誉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只泛黄的信封,双手呈了上来。
卫云接过,展开一看,只见这信上详细地记录着慕晚来叛国的罪证。
这信上写,慕晚来自卫云登基起便心生怨怼,适逢卫云派她前往攻打南疆,于是便私下联系了南疆人,打算合伙演一场戏,营造出南疆节节败退,慕晚来大胜的假象,赢得卫云的信任,而后慕晚来为南疆充做北魏的内应,助南疆攻打北魏。
卫云细细地看过这封信,只见末尾署名处为空白,鹰隼般的利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葛卿,你是自何处收到这封信的?”
“回陛下,臣申时回到书房时便见桌上摆着了,私下也问过奴仆可有看见其他人进书房,却都说没看见,臣自觉事大,不敢多声张,遂斗胆呈上。”
“无妨,你做得对。”卫云点了点头,把信重新折了起来,“记住莫要声张。”
“是。”
卫云捏着信封,心下却思绪万分,慕晚来叛国?他不信,慕晚来可能因为慕家而对他服软,侍奉二主,但叛国投敌这样的事,他并不觉得慕晚来做得出来,但这封信又是谁送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自己怀疑慕晚来吗?
卫云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南疆,毕竟南疆那里还有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若是那个人做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目的呢?他应当知道,即使自己收到了这封信,也不会相信,更不会怀疑慕晚来,难道是朝中大臣?不,他如此乖张,朝中大臣人人战战兢兢,护好自己的脑袋都还来不及,哪有心情陷害慕晚来来争权?
究竟是谁……
卫云边思索着边朝书桌走去,只见案上正好放着慕晚来寄回的装着文书的匣子。
与此同时,一封密信也正无声地摆在慕家慕维的书桌之上。
高鹤山的气候明明偏湿润,但营地上还是飞扬着风沙,带起一阵蒙蒙的视野。
练兵场上,五千将士意气风发,正在训练,一粒一粒的汗水顺着脸颊下巴落下,混入脚下那层沙土之中。
慕晚来远远地看着将士们训练,心里盘算着下一战应当如何。
她只有五千人,即使黑营训练有素,以一敌三,也不可能和南疆的万人大军硬拼,她必须智取,速战速决。
“阿木,南疆的驻地在哪里?”
阿木跟在慕晚来身后,一听慕晚来喊他,赶紧回道:“回将军,离高鹤山十里处。”
“你在这儿守着,我且回营。”慕晚来说完,也不等阿木回答便快步朝营帐走去。
走到帐外时正好看到秋九旻撩开帐帘出来。
“将军怎么行色匆匆的?”男子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说得好像十分关心慕晚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