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2 / 2)
这该是李淮修以往住的院子,比阿瑶之前挑的院子大了许多。
是重新装过的,墙上粉着香料,房间里摆着紫檀木打得家具,梳妆台上摆满了匣子,里头的钗环装得满满当当,一旁是高大的多宝阁,摆着些奇珍物件。
地上铺着地毯,屏风后边还有个大大的浴桶,阿瑶逛了一圈,对这个房间还是很满意的。
知夏见她喝了汤,就问她要不要洗漱,本来现在该有些亲戚来陪新娘子的,但是李家无长辈,冯家的也不会过来讨嫌,阿瑶现在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阿瑶想了想,脱了沉重的婚服,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如今不再大旱,反而三天两头地落雨,这水也不再是个稀缺物件,阿瑶也能心安理得地泡个澡。
全身洗得干干净净,乌黑的长发用香笼烘干,擦了些润肤的膏子,换上柔软的亵衣,便窝在被子上了。
拂冬还想着叫她等等李淮修,见她太过疲惫,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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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李淮修坐在主席上,他只浅浅喝了几杯酒,倒也没人敢灌他。
淮王府不仅里头热闹,外头也热闹,淮王娶妻,大摆流水席,百姓们也乐得沾个喜气。
因此淮王府外的一条街都热热闹闹的,有些人浑水摸鱼进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引起门前侍卫的主意。
一个穿着短打,长相普通的男子三两下就混入了一桌席面,自来熟地倒了杯酒,感叹道:“淮王大方啊!”
一旁一个老百姓笑了笑,“还不是这冯娘子生得貌美,不然淮王哪里做这样大的排场!”
百姓想得简单,他们才不管谁的名声好不好,谁的家世有底蕴,谁给好处谁就是好的,这会吃着淮王的饭,就更说不出不好的话了。
男子自称姓陈,叫陈大,陈大吃了个鸡腿,笑眯眯道:“小弟是个外地人,到不知这其中的关窍,不知兄台可否解释一二?
小弟怎么听说,这冯家大娘子,原先是镇南王的儿媳妇?”
那老百姓见他长相高鼻深目,是一副异乡人的模样,说起这个可就来了兴趣,筷子都搁在一边了,“镇南王世子,那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造化弄人啊!”
老百姓说得唾沫横飞,陈大就笑眯眯地听他讲,语罢,就好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句,“那沈世子今个就没来?”
这老百姓平日里也是个爱说些八卦的,这会说到兴头了,一拍桌子,“这要是我,我也不来!”
“人家这喜酒喝着,哪里喝得下去呀!”
桌上一片哄笑,几人酒也不喝了,越说越起劲,也没人注意到,陈大已然悄悄离席了。
前院里头,李淮修在一个僻静处,一旁的乌正低声说着什么。
李淮修听完笑了笑,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男人平静道:“说书人那边可以开始了。”
乌正点点头,又道:“大公子那边。”
乌正说着苦笑一声,“他说后悔了,也想回来喝喜酒。”
李戾前些日子叫李淮修派出去带兵了,李戾并不聪敏,但是很听话,身边还有周元守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几日府上办喜事,李戾不知为何一个人生了闷气,李淮修派人叫他回来他也不愿意。
他年岁也这般大了,李淮修为他未来考虑,总不能叫他整日浑浑噩噩的。
李淮修沉吟一会,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他想回来就回来吧。
乌正便拱拱手,领命而去了。
李淮修又守了小半个时辰,天色暗淡下来,前院的宾客走得差不多了。
男人又交代了几句,便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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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在床上躺了会,她今天虽然都没怎么动,但是身上的婚服和头上的宝冠都是真材实料的,她就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这会也觉得脊背难受,脖子发酸,叫拂冬捏了会才好了许多。
女孩安静地躺了会,听见前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就坐了起来。
知夏一直守在一旁,时不时剪一剪桌上的龙凤蜡烛,见阿瑶似乎有些躺不住,“王妃要用些宵夜吗?”
阿瑶给知夏说得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唇,“姐姐怎么也这样叫我。”
知夏就笑道:“礼不可废。”
阿瑶叹了口气,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我现在是吃不下了,你先出去吧。”
知夏犹豫一会,见她伏在枕头上呆呆的,只好退出去了。
阿瑶抿了抿唇,见知夏把门关上了,就下了床,去屋里的箱笼里翻找了一下。
阿瑶坐在龙凤蜡烛旁,把这小册子艰苦研读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院子门口传来下人们请安的声音,阿瑶如梦初醒,又把这册子放回原处,自个踮着脚回了床上,一卷被子把自己盖得死死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李淮修在外院停了一会,阿瑶脖子上都闷出了汗,才听到男人走到门口的脚步声。
阿瑶立刻闭上眼睛,把脑袋歪在一边,长长的睫毛覆在面上,呼吸都停了。
她隐约感觉到男人走到了床边,俯身看了看她。
男人熟悉的气息拢下来,还有些微醺,阿瑶动了动手指,觉得胸口的那只兔子要跳出来了。
一只手忽然挨了挨她的鼻子,接着又抵了抵她的胸口,力道有些重,叫阿瑶啊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李淮修坐在床边,慢慢收回了手,男人很轻地笑了笑,语气倒是很平静,“我还以为我的宝贝死掉了。”
阿瑶拥着被子坐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嫌他说话不吉利,“我才没有死掉呢!”
阿瑶话刚说完,突然被人捏着肩膀拢到了怀里。
李淮修在她面上亲了几下,嗯了一声,男人语气平平的,“哥哥错了。”
阿瑶这才发现李淮修今天仿佛有些不一样,女孩歪着脑袋看他,李淮修就也安静地看着她。
阿瑶叫他看得有些害羞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女孩推开他的脸,他就亲亲阿瑶的手,阿瑶起先还能推开他,李淮修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就绷不住了,抿着唇笑,“哥哥你喝醉了。”
李淮修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捏着她的脸腮,男人和她抵着额头,“想不想我。”
阿瑶觉得面皮子都要叫他捏坏了,不由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就松了手,轻轻地亲她脖子。
阿瑶穿着轻薄的亵衣,李淮修轻而易举地就把衣领推到了肩膀上,用牙尖磨她的锁骨。
湿热的呼吸扫过来,阿瑶打了个颤,叫声都像是在转弯,整个人颤了一下。
李淮修就抵在她肩窝闷笑一声,声音低低的,“我的宝贝。”
热气拱地阿瑶缩了缩脖子,阿瑶叫他说得耳根发麻,抬手推着他的肩膀。
红着小脸语气凶凶的,手臂却是软的,“走开。”
李淮修真就起身了。
他高高大大的,垂着头看着阿瑶,不知想到了什么,很轻地笑了一声。
男人把她的领子扯好,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哥哥去洗澡。”
阿瑶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还有些害羞,“我才不管你呢。”
李淮修只笑了笑,就去了隔间里洗漱。
男人也不要人伺候,没过一会,就浑身清爽地出来了。
阿瑶叫被子盖得只露出两个眼睛,脸颊红扑扑的,歪着脑袋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李淮修侧头看她一眼没说话,剪了剪桌上小儿手臂粗的龙凤烛,男人穿着里衣,身材高大。
阿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觉得面上滚烫,悄悄挪到了罗汉床内侧,给李淮修留了一半的被子。
这拔步床做的宽大,阿瑶枕在里边一个枕头上,床的外侧就空出了男人手臂长的一块地方。
男人把床边的蜡烛熄了,阿瑶把侍女都赶出去了,李淮修就把床帘放下来,问她喝不喝水,阿瑶摇摇头,他这才上了床。
床帘隔绝了外头的烛火,里头很昏暗,要凑近了才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这么热的天气,盖薄被也是够了的。
李淮修安静地躺在阿瑶的身侧,一只手臂曲在脑后,阿瑶侧了侧脑袋,能看见他模糊的侧颜。
阿瑶等了会,男人只微微侧了一下面颊,被子盖在腰间,床上很安静,她可以听见对方平缓呼吸的声音。
阿瑶想起自己方才看的册子,轻轻呼了口气,重重地闭上眼睛,一只手从被子下面探过去,很轻地抚了抚男人的大腿。
手下的皮肤隔着层布料,温热又结实,阿瑶能感到她抚着的这块肌肉,慢慢绷紧了,流畅有力的线条都显露出来。
阿瑶抿了抿唇,呼吸轻了许多,正要往中间探过去就叫人捏住了手腕,男人呼吸重了一些,握着阿瑶手腕的皮肤带着薄茧,不像是在握,比那轻许多。
两人都不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阿瑶觉得面上烧红,李淮修的手从她的手腕向上,接着在她小臂上摩挲了一下,薄茧擦过细嫩的皮肤,阿瑶打了个颤。
下一刻,阿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淮修扯着手臂压倒了身下,叫男人温热的胸膛抵住了。
李淮修太过高大,能够完全把她拢在身下。
阿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耳朵都开始震。
李淮修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低头看着她,两人呼吸交汇在一起,男人拨了拨她脸上的碎发。
阿瑶乌溜溜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光,觉得帐子里开始热了起来,两人对望一会,李淮修低头吻她,一只手揉抚着她红得发烫的脸腮。
嘴唇被男人用牙尖轻磨,阿瑶觉得热,张了口,男人就探进去,吮吸她的舌尖,含她水润的唇肉,一下一下的,一只手揉抚她细长的脖颈。
湿热的气息从唇齿到脖子,李淮修很轻地吮,气息慢慢地变重。
一只手探到女孩身下,解开她的亵衣,顺着滑嫩的腰线,不轻不重地揉捏她的脊背。
阿瑶仰躺在床上,觉得身子发软,全身都没力气,软成了一滩水。
她很轻地叫,面颊酡红,眼睛里掉出两颗泪珠子。
衣裳拨到一旁,男人的脊背拱了起来。
阿瑶发出一种难耐又黏腻的叫声,一声一声的,叫李淮修轻轻挨了挨她的面颊。
李淮修的肩线绷紧了,一直手撑在阿瑶耳边,脊背微微拱起,沁出热汗。
阿瑶细长的手臂攀住他的后背,脊背发麻,小腹缩了缩。
男人垂着头,额上都是细汗。
……
一件弄脏了的肚兜被揉做一团从床帐里抛出去,帐子里的两个身影合在一起,女人枕在男人胸口,手臂上都是揉弄出来的红痕。
她半闭着眼睛,面颊酡红,眉眼间带着还未消退的艳色,很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男人就嗯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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