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古藤临渊(1 / 1)
客厅的长桌上,尼禄正小心翼翼拿着干净的纸巾,擦拭着桌上摆放的那张先前带回来的画,绘着教皇萨曼塔的画作。
不同于奥利弗家中那明显用珍贵纸张油墨装裱起来的油画,这副霍普金斯家族的画,反而就像街头随意兜售的纪念画一般,虽然纸张好上一些,不过画家的笔法,显然不敢恭维,而且常年挂在潮湿阴暗的房间中,简单装裱的话,上面看起来已经有些掉色。
“难怪克尔维特没有带走这副画,恐怕这画的价值,还不如隔壁店铺,那条突额隆头鱼有价值”。尤尔特看着画上萨曼塔生硬的表情,白皙的脸庞上,如今滑稽的有些好似雀斑一般的霉斑。
看着眼前木框已经完全碎裂的画,普通的木质框架,还是没有抵御住岁月的腐蚀,轻轻一捏完全变成碎末。
尼禄摇了摇头,捏了捏桌上的碎木屑,“你们看,显然这副画最贵的就是这张纸了,应该是用珍贵的蚕丝做成的类似丝绸的纸,可是上面的画,和这粗糙的装裱,完全配不上这张纸,而且霍普金斯家族,也不像是那种是教廷有什么怨念的家族啊”。
显然,一直大肆将手中的财富,换取成土地的霍普金斯家族,对教廷甚至有种盲目的信任,如果权力不断更迭的话,无疑,这些土地可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下大把的金币。
客厅的钟表随着几人陷入沉默,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那副拙劣的画作,被头顶那盏发出黄色光芒的吊灯,映衬的看起来更加廉价。
“可能是霍普金斯没有普通的纸,就随便拿了一张,不过把教皇的画,挂在那里,确实是有些不敬”。克莱尔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轻笑道。
尤尔特点了点头,“对于霍普金斯来说,这些也只是最普通的纸而已,谈不上多少珍贵”。
尼禄看着画上萨满特有些呆滞的双眼,手掌轻轻抚了扶画上那些杂乱的霉斑,略微凸起的霉斑好像长在了画上一样,丝毫没有脱落的趋势,视线与桌子平行,这副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夹层,背后直接可以看清正面的画。
“不对,绝对有什么没有发现的”,尼禄有些烦躁的在客厅内来回度着步子,目光扫过那副画,然后大步走了过来,“你们看,这副画的霉斑,按理说这么长时间,在那种环境下,可能完全长成大片的霉了”。
说着,尼禄指了指墙壁上贴着的浅灰色墙纸,“这栋房子先前还是有人住的,你们看,墙纸上的霉斑,完全是一片一片的,完全不会出现像这种小点”。
墙壁上,尼禄手指正指着一片颜色明显要比别处深一些的壁纸,可能主人经常擦的缘故,虽然已经看不清霉斑,可是无疑那些恶心的霉斑,已经留下了痕迹。
而整个客厅,处于一楼的缘故,很多地方都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而那翘边的地方,手摸上去,甚至还有一些湿漉漉的感觉。
尼禄飞快的跑到卫生间,拿起一个干净的毛巾打湿,然后在那副画上轻轻的擦着,然后嘴里朝楼上大喊道,“佛洛伊德,下来干活了”。
可能对一名工匠来说,对这些油墨纸张,会更熟悉一些,随着尼禄手中的动作,甚至画上的萨满特,都有些掉色,可是那些霉斑还是十分固执的没有丝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