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互相撕咬(1 / 2)
雷霆钧说,“我总结一下沙点兵的中心思想,一,琐碎家务事也能造就剁头惨案,别小看小事儿。就是说,比刚才青海下毒的那案子可文明多了!二,人心不可践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人被激动了情绪就崩塌了,一顿饭就能吃死几条人命。三,过度友善也是病,遇到凡胎俗子就更省省吧!尺度和分寸永远都是一种智慧。四,大恩如大仇,越有恩惠于人,越要远离此人。你借他十万八万,天天打照面,用背影你都能提醒他你的恩惠,他却希望你出门被车撞死,钱就不用还了也不用看你那张施舍的脸了。五,人心都是恶的,没有真正的良善,看着良善其实是有道德,法律,乡约民俗束缚着,一旦解绑,惨绝人寰,诸位,咱这机关单位的水平,就是善于倾听,与总结。”
马桩说,“就你一辈子善于开会的水平,我们都可佩服了!”
庄唯说,“听着觉得哪里怪怪的!人类还是好人多应该,都是恶人的话,能活到老得多不容易呀!”
李醉说,“从娘胎抢地盘就要开始奋斗,每一天都是赚的,不是天灾,就是人祸。一步一个坎,睁着眼活到娶妻生子,且不易呢!万一再娶个不随心的,你说又没嫁妆又不挣钱还彩礼聘金使劲要的多了去了。要不要等她生孩子卡那了不签字憋憋她。。。是吧?!都不容易,按目前的行情,能活下来的都是高手。”
沙点兵说,“我下个结论吧!就是没有结论!我不知道该怎么翻这个案!因为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我说了一大堆人性的话题,是想说,世间善恶,对错,都是一念之间,很少真正祸国殃民,大奸大恶,十恶不赦。就算朱黎死于谋杀,我相信杀人者必日日不得安宁,受到终生煎熬,囚禁。我们五个当中如果真的有一位凶手,这十五年,应该也可以用有期徒刑十五年来形容。如果他心安理得,那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恶者,恶者苍天都不会放过他。看看我们当中谁像这样的大恶人?!谁是?”
李醉说,“沙点兵,这问题太大,按说咱们都有嫌疑,那时候六个人在一块,谁也择不出去。谁敢说我不想替他翻案?!你说不替他翻案,你又会破案,你推三阻四,你立刻就被觉得可疑了!对不对?!我没别的意思,就事论事。我说替他翻案,你又说不知道该怎么翻这个案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沙点兵看着李醉梗着脖子眼神乱飘巧舌如簧的掰扯,差点说的你眼睛都斜视了。他环顾四周,每个人都看了一眼,停顿了片刻,说,“知道为什么请心仪女孩吃饭,最后凑成一桌子人最后变成杀人现场吗?因为闺蜜男朋友喊了几个兄弟,兄弟又喊兄弟,呼啦啦一下子凑齐了十二个人,也就是说,除了买单的,心仪女孩,闺蜜,来了九个不相干的人白吃饭。白吃饭如果吃相好,其实没关系,一顿饭千八百,但是,闺蜜的男朋友后来看到场面大了,不好控制,怕买单的生气跑了,钱就得自己出了,他暗示了他两个兄弟,左右一夹,把人家买单的控制住了,怕他跑了,就死逮着,上厕所不让拿包,尿个尿左右两个夹着,出门都拽着衣服摆子,买单的后来真正的怒了,因为一眼望过去,一桌子人没有一个是好的,气氛极度的压抑,压榨,欺凌,践踏,抱团欺负!”
马桩说,“其实他一开始是想买单的,否则也不会让菜摞成三层,早翻脸了,翻脸代价最小,不过是少个不咋地的朋友。如果是我,这场面给一群不相干的人买单还未必落什么好,我不高兴就不会买,我会豪言壮语先稳住大家再给自己打个电话,边走边说话,走走停停,且演一下,一直到快到门口,收了电话几步溜了,让他们自己好好玩!我想大多数人会选择我的做法!那个女孩就是绝色也算了吧!物以类聚,这样的闺蜜就能知道女孩也是同等类人。”
雷霆钧说,“朱黎的案子,沙点兵,你怎么想的?我是无所谓,反正今儿咱们这个局也是杀人游戏邀请函一块来的!我都怀疑有摄像头偷拍咱们,就看咱们怎么演?是不是朱黎的亲人想想咽不下这口气,就觉得是我们五个当中谁下的毒手。不过过了十五年才反应过味儿来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朱黎家好像人丁也不旺,他父母应该也七老八十了。还有金管家,长的这么标致,气质还挺不一般,怎么就能屈身酒店斟茶倒水做一个管家,疑点也是大大的,估计也不是个善茬,是不是背后有人!金管家你说呢?!”
金管家说,“我能说的有限。我是酒店的员工,已经工作一年了。我只是接到指令按照酒店提供的流程提供服务,你们说的这么热闹,说你们中间有凶手,所谓旁观者清吧!我也是听了一晚上你们的谈话了!我猜,就是猜着玩你们随便听听可以吧?!”
众人有兴趣,都把目光聚到金管家身上,不知道金管家要说什么!金管家说,“我学的是酒店管理,没破过案,今天就是个人感悟!今天这局是杀人游戏的主题,谁是组局的至今是个迷,你们属于都是被邀请方。我估计就是正主想看看你们对死者这十五年来的认知,我看柯南也是追了好几年的主儿!还有好些个英剧日剧悬疑推理类我看过至少,百来部。首先用排除法,最像凶手的先排除,一般来说,最像凶手的都不是凶手!”
金管家话音还没落,沙点兵叹口气说,“靠电视剧动画片推理你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勇气可嘉。”
金管家看着沙点兵说,“我知道你今天电话里对下毒案的描述思路是什么!平常人聊天都是没有防备,没有阻隔,想起什么就会说什么,所有细节,节点都是随心随口的往出冒,除非这个人对那天特别敏感,特别想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不愿意回忆,刻意回避,恨不能想掏空自己的记忆,不想触及这段回忆,因为让自己无法平静对待的事,规避也是心里防御的一种,就像人类对危险有感知一样,过马路左右看,车子离的距离决定你脑中的危险指数的提醒。我说的对吗?沙老师?”
沙点兵看着金管家微笑,说,“呵呵。。。小看你了,这里面参杂着行为学,微观学,犯罪心理描述,给罪犯画像,把他一笔一笔勾勒出来,他的气味,他的想法,他的生活状态,他的周围环境,他的好恶,他的技能,口味,甚至他的原生家庭。把罪犯找出来,靠的不是能掐会算,是骨头与肉的拼凑,最后再一张脸安上去,然后收网,哪怕没有证据,都是一击击破。”
马桩问,“金管家,你这是什么来路?看起来你还懂这些个。你说真话,我没事打个电话,分分钟就能把你调查个底掉?谁指使你的?是不是朱黎家族的什么人?他什么样?你猜的我们谁是凶手?说说看!”
金管家看了一眼马桩,眼皮都没眨,说,“最不像凶手的那个人马老板觉得是谁?”李醉说,“肯定马老板呗!最有钱,有钱人谁不惜命?谁死我没死,管他死不死!我有钱我多活一会,管那么多?!”
金管家又问,“那最像凶手的那个人是谁呢?!”
李醉说,“我觉得是沙点兵!”
马桩说,“让我猜,又没让你猜!你怎么会觉得是沙点兵呢?!”李醉说,“第一,他俩上下铺,接触也最多,除非你留心,平时谁注意他们是不是有恩有怨哪!朱黎又是个啥也不说的。除我以外接触最多的就是他们俩,再者,沙点兵一直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个案子,很规避,就是刚刚金管家说的,不情不愿的,他又是有破案能力的,不是说没证据,就是说翻不了。很消极。”
马桩不理李醉,问金管家,“那你说说,最像凶手的和最不像凶手的是谁?你是旁观者清,可能你看的更全面立体。”
金管家说,“那我斗胆,参与今晚的话题。今儿不是杀人游戏嘛!又没正主,就是玩游戏,我看了一晚上,最像凶手的确实是沙老师。他有凶手的潜质,冷静,筹谋,安定,条理清晰,心稳,手也稳,怎么喝酒都没把自己搞大,看他的样子,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应该也是年少老成的个性。”
雷霆钧说,“沙点兵那时候跟个神经病也差不多,剃平头是常态,特虎,全村都欠他二百块的气质,后腰别个斧子就算是干农活看着也像收保护费的,跟刚放出来似的,加上不言不语僵尸脸,在一起三年,愣不知道你家几口人住哪里,要不是学习好,老师看见他也得尿。不过吧!他那种不言不语吧,和庄教授还不一样,庄教授是沉默寡言,他们一个禅定,一个是老实。沙点兵学习特好,一天到晚没影就是学习,那时候我认为他也可以冲一下北大清华啥的!”
“那最不像凶手的是谁呢?!”马桩问。金管家一指庄唯,说,“他最不像。看起来最不可能有嫌疑的就是他。但是按照柯南定律,最不可能的一般都是谜底!他看起来木讷,忠厚,怯懦,容易妥协,没有个性,就这么随波逐流,芸芸众生的一粒尘埃,永远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有我们所有人应该有的烦恼,不超凡脱俗,又为世俗所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像影子一般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