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人（2 / 2）

“也许这就是底层人的生活。剥削不可避免，正如阶级不可避免。你为什么要这么悲观呢？”我望着窗外耸起的大厦。那是我这辈子恐怕都买不起的地方。

他有点不屑：“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会有自己的态度。知道这些事情让我有时候觉得很痛苦，只有双休日在家时才能缓过来。”

我望向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在看他。他的语气有些脾气。他经常叹气，叹气的时候习惯性点起一支烟。他女儿打电话过来，他温柔又疲惫，顿时添了一份别样的魅力。

“我曾经代理过一个案子，交通事故，保险公司迟迟不肯理赔，家里人为了治病，卖房卖车，可最后还是没有救过来。”他的语气有点悲伤又无奈。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缓慢地死去，让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回道，“有些人活得太痛苦了，生不如死，或许死是一种解脱，对他本人，或是对其他人来说，都是解脱。与其痛苦地活着，我想麻木地活着，或者痛快地死去。”

他沉默了一会，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汽车依然向办公场所驶去。坐在后座的我，想起我死去多年的奶奶。奶奶，你是否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