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手上沾的血太多,就不是小孩了(1 / 2)
“主人,咱们回府……回府好不好?”
陌离双手拭泪,直勾勾的盯着那清冷高贵的墨袍男子,莹润澄亮的眸子眨了眨。
帝辞被盯的无奈,只好搭腔:“既然知道时日无多,不如逍遥一番,兴许黄泉路上太冷,这酒能暖暖身子。”
揽月瞳孔一震。
公子竟然会搭腔?
这装的属实有些尴尬了……公子声音本就低沉,长的也是一副生人勿近,正义凛然的样子,装起风雅公子哥来……
不像。
兴许是见过公子杀伐果断,一人轻轻松松应对风家数十位高手的样子。
尽管他怎么隐藏自己眼神中的杀气,依然会在某些时刻流泄而出。
只听那黄衫少年,声音哽咽,越装越起劲。
揽月忍不住侧脸看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见那少年眼里带泪,却笑着看自己。
揽月小脸一皱,伸出小拳头,佯装要打过去。
小嘴口型道:“没看公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吗?还闹!”
陌离这才偏头看向帝辞,猛地抽了抽鼻子,止了哭声。
老老实实的跟在身侧,时不时偏头瞧一眼,蹙着眉头的帝辞。
忍不住问道:“主人,您怎么了?”
帝辞耳廓微动,警惕的用余光探了探身后,见身后那几条尾巴,离得有些距离。
沉声道:“陌离,再过两个巷口,你便甩了他们,去看看花祈安在李府可安全?”
陌离稍稍一怔。
花祈安要五千两去给李逸阳治病的事,整个永安城都闹的沸沸扬扬,但凡是走在街上都能听到百姓议论纷纷,十有八九会有此事。
一个初来京城的医者,竟然为了美人,把常年嚣张跋扈的李家姑爷眼睛给扎瞎了。
想不名满京城都难。
更何况,陌离知道那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公主殿下。
主人今日来李府,一是为了探一探李逸阳卧病在床是否属实,二是若情况属实,究竟又是谁给主人下了毒,下毒之人,又需知道义母忌日当天,主人是必会去买桃花酥的。
这是帝辞同陌离说过的,可如今陌离倒觉得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花祈安。
一大早知道花祈安被李家带走,原本定好的让他去探查一番就好,可他只是去看了一眼揽月那小丫头有没有睡醒,主人便自己亲自去了李家。
他从没见过主人,对谁如此上过心。
“嗯。”陌离点了点头,“主人,您对这花祈安可真不一般,我还从没见过您把担心一个人写在脸上。”
帝辞瞳孔微缩。
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脑海里一闪而过刚才那身着绛红色长衫小公子的样子,纯真无害,越看越像陛下。
尤其是那双眼睛。
帝辞眼神深邃,沉声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陌离摩挲着下巴,想了想:“也对。”
走到第二个巷口。
帝辞偏头看了一眼陌离。
陌离会意,余光瞥了瞥那身着水绿色纱裙的女孩,露出极为自信的笑容,转身便朝那巷口深处走去。
那黄衫少年步伐轻快,越走越远,只是从那巷口走过几个过路的人群,挡住了那女孩的视线。
揽月眸中的少年,便从那巷口,消失不见。
揽月脚下一顿,担心的望着那巷口。
“放心,那些人加起来都不是陌离的对手。”帝辞勾了勾唇,出声安抚道。
陌离这小子,终于有人把他放在心上了。
帝辞眼底的杀伐果断在这一刻尽敛,伸手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低声道:“走吧。”
揽月深深的望了一眼巷口,倔强的撇过头:“公子说笑了,我才不会担心他。”
帝辞被这小丫头的傲娇的劲逗笑了。
只是这一笑,来来往往的女子便忍不住都驻足欣赏片刻。
看着看着围观的女子就泪流满面。
“王爷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要不是那方面不行,带回家天天哄着我都乐意!”
“京城第一美男?永安侯也不差啊,就是……就是太凶了,身上的血腥气太重。”
“唉,想当年,将军府还在时,天天人满为患,就是为了见一见府上那少年天才,也就是当今的永安侯,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那护着摄政王的哥哥不见了,风度翩翩,温柔谦逊的永安侯也不见了。”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小心被有心人听了,人头不保。”
“走走走,快走吧。”
那群围观的女子,纷纷带着遗憾,唉声叹气的离开。
有人是为摄政王那方面不行觉得可惜。
而有些人,是为了自己年少时,风风火火追过的少年们,伤怀。
美梦,总会在某一瞬间,支离破碎。
帝辞十年前便将心封了起来,他以为不会再痛,可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被人提及,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那温柔谦逊,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曾几何时也像一道光,照亮着帝辞的前路。
揽月偏过头喊那失神的墨袍公子。
帝辞仿佛听不到周遭的声音般,一路往前走。
一双桃花眸中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抬眸望着那熟悉的十二仙楼的匾额,走了进去。
这楼同帝辞很有缘,他出生,十二仙楼开张。
因为那十二仙,说的故事荡气回肠,让人听了总想知道那群人的后续,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所以十二仙楼在五年内便名满京城,就连其他三国都知晓,常常会有人为了知道那后续,在十二仙楼住上月余,只为知道一个结果。
可偏偏十二仙最喜欢讲的便是遗憾,可就是这许许多多的遗憾,让十二仙楼一骑绝尘,令所有酒楼,望尘莫及。
帝辞轻车熟路的带着身着水绿色纱裙的小丫头,上了二楼,最东侧的位置。
那是十二仙专门为他留的位置。
帝辞是这里的常客,从小就常来。
和常川两个人一起。
“王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一道沉稳带着惊喜的男声从包间门口传来。
迎面走进来一位白面书生,身着白色长衫,胸襟上用金线勾勒几朵红色寒梅,正是那断枝残梅,将他整个人衬的风雅,沉稳中又透着洒脱之意。
手拿白色折扇,在手上轻拍着,缓缓走来,没有丝毫尊卑有别,倒像是老朋友聚首。
“嗯。”帝辞微微颔首。
本来揽月戒备的检查着包间里的每一处细节,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透着锐利,生怕错过什么细节,让公子受到威胁。
可当看到,公子坐下时,大长腿向前屈着,黑色带红纹的靴子,交叠而坐,身子也靠在桌上,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
这是公子放松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