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纺锤鰤刺身（2 / 2）
“我还能骗你们？你们知道我之前脸颊的问题，才两三天时间，皮肤就不红不痒了。”叫如玉的孕妇指着角落里坐着的周珊，“她和我是一个妇产医生，她前些天忽然肚子疼差点流产，机缘巧合的吃了老板送的汤以后就没事了。”
“还有那个胖子，好像也是满脸痘痘，据说是密密麻麻的那一种，但现在看着一个痘都没了。”如玉小声对朋友们说：“你们就试一试，如果不行就算了，就当咱们好久不见来聚个餐。”
朋友们点了点头，就是这个聚餐有点小贵。
另外老婆婆带着尿毒症的女儿和外孙又来了，今天她休息，上午送女儿去医院治疗，现在忙完回家刚好路过，所以就特意又进来吃饭。
小珍觉得很贵，但实在拗不过母亲，只能让母亲少点一点，就点个凉拌素菜。
“没事，早上瓶子、纸壳卖了一百块，我们可以点一份。”老婆婆看了看今天的菜单，发现没有便宜的蒸蛋了，犹豫再三后点了海葡萄沙拉和油泼海螺片，在听其他人说松茸鱼骨汤特别有营养，能提高免疫力、抗衰养颜、抗肿瘤等功效后，立即要了一份。
“妈，不要汤了。”小珍今天结的手工钱才一千多，这一份汤就要一千多，她们家实在支付不起。
“难得遇上，咱们就点一份，我活了六十多年也没吃过松茸，咱们试试吧。”老婆婆还是坚持要了一份汤。
叶久久知道老婆婆又带着女儿来了后，默默的在她们点的菜里面加了一点分量。
等做完后面七桌客人的餐，叶久久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的一样，她弯腰站在水槽边上，埋头洗了个冷水脸。
等她洗好扶着水槽站直，小鱼从旁边抽了纸巾递给她，“久久，擦擦。”
叶久久接过纸巾，“谢谢。”
小鱼又跑去拿了个两个冰激凌，一个递给她：“久久，吃这个。”
叶久久接过冰激凌，瘫坐在厨房门口树荫下的板凳上，靠着青砖墙瓦吃着绿豆味儿的冰激凌，“小鱼，我好累呀。”
自从开业以来，叶久久就没有一次接待十桌的经验，今天忽然这么多人，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我帮你捶肩膀。”小鱼说着跑到叶久久身后，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帮叶久久敲背，“久久衣服湿湿的。”
“太热了。”叶久久一直站在灶台旁边，整个人都要被烤化了。
小鱼抱住叶久久，“不做袅。”
叶久久咬了一大口冰激凌，冰凉的绿豆味水顺着喉咙往下流，瞬间凉快了不少，“嗯，不做了，今天都不做了。”
平时每一餐来的人都不多，最多只有五六桌，叶久久可以轻轻应付，今天忽然来了十桌，让人有点应付不过来。
而且剩下的海鲜也不够了。
她上午一共接待了十桌，除了三桌点的比较少，其余每一桌都是全点，剩下便宜的海鲜只能勉强做一桌，纺锤鰤刺身、芝麻斑、大黄鱼、香辣海鳝丝倒是可以多做几桌，但就只有几个菜，也没办法满足顾客需求。
于是乎，在客人们离开后，叶久久就在群里宣布，因食材不够晚上暂停营业，让大家别跑空。
本想晚上凉快一点再和朋友过来的朱朱顿时傻眼了，“老板，为什么不营业？我今天还没吃到呢。”
“什么？为什么不营业？我们也计划晚上去的。”浩浩妈妈觉得中午太热，想着晚上凉快一点再去，哪想到却吃不成了。
几个带孩子的妈妈也出声：“我们也想去的。”
“今天休息日，中午客人很多，店里还翻了桌。”刚回到家的高远躺在宽敞的灰色沙发上打着饱嗝，帮叶久久解释：“还好我们中午早早的过去了，不然晚上也吃不着了。”
朱朱懊悔得想撞墙，昨天这个聊天群里还有很多人说今天休息要去吃海鲜，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抱着枕头捶了半天，然后私聊高远：“嘿胖子，你怎么又去吃了？你不是说回家了吗？”
“我妈怀疑我整容了，所以我带着他们去证明了。”高远回味着中午的大花龙，“今天我们把老板那儿最后一只大花龙给盘下来了。”
朱朱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早知道我也去了。”
叶久久通知大家后，就退出了手机，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收拾了一会儿后小鱼冲到她面前，抱住她双腿：“久久，我饿啦。”
“想吃什么？”叶久久问小家伙。
“我也想喝那个汤。”在餐厅里时，小鱼看到每一桌都在喝汤，馋得不要不要的。
“好，马上就做。”叶久久拿出一个小奶锅，将剩下的一点鱼汤倒进去，另外再放入一些切片松茸，小火慢慢熬着，然后转身又拿了剩下的两条连尖去清蒸。
把连尖蒸上后，叶久久将冰箱里放着的大黄鱼、纺锤鰤的鱼泡、鱼籽取了出来。
之前也有鱼杂，但是鱼比较小，她也懒得留着弄，都扔掉了，今天的纺锤鰤个头比较大，然后自己想吃点酸辣开胃的，所以就攒着做一锅香葱鱼杂了。
自己吃就做得比较家常，抓了一大碗红辣椒泡菜切成小段，然后倒入锅里炒一下，炒出香味后加入一点底料和水，煮开后放入鱼杂，等煮熟后加入一点水淀粉，再放一把切得比较长的香葱放撒进去，搅拌均匀后装倒入大汤碗里。
她把香葱鱼杂、松茸鱼骨汤端上桌，回来后再切了一大盘纺锤鰤刺身，等葱油连尖做好再端过来。
叶久久做在放着鱼杂的一方，舀了一勺酸辣开胃的鱼杂放到米饭上，鱼籽脆嫩咸香，鱼泡爽脆有嚼劲，尤其是里面的酸菜酸辣椒，又酸又辣又开胃。
她将鱼杂和米饭搅拌搅拌，吃着特别下饭，本来她没什么胃口，但吃着吃着就有了。
吃着纺锤鰤的小鱼好奇的盯着飘满了红辣椒的香葱鱼杂，真的好吃吗？她犹犹豫豫的伸出勺子舀了一点鱼籽放入嘴里，刚一入口就被猛烈的酸辣味呛到了，“咳咳咳”
“你怎么还偷吃起我这个鱼杂了？”叶久久将舀着放凉的鱼骨汤推到她面前，“快喝点汤。”
小鱼捧着汤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等压下去嘴里的辣味后，才慢悠悠的说着：“好~辣~啊~”
“这上面放了很多辣椒，你和哥哥都不能吃的。”叶久久提醒两人，“你们俩吃其他的鱼，纺锤鰤吃完了还可以再去切。”
小鱼偏着头看向大方的叶久久，“久久，我们今天可以随便吃？”
这话说得，她好像很小气似的，叶久久提醒小家伙：“我以前也让你们随便吃的。”
“有吗？”陵余怎么都不知道。
小鱼也是一样的语气：“有吗？”
“小小年纪怎么记性还不好？”叶久久提醒两人：“我昨天给你们吃两条大花龙、螃蟹、比目鱼，还有前天”
小鱼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记性好，哥哥记性不好。”
陵余看向小家伙。
小鱼立即低下头继续啃生鱼片。
叶久久看着兄妹俩的动作觉得有点好笑，小鱼既孺慕哥哥，又好像有一点害怕哥哥，看来平时哥哥在家也是个话少很有威严的人。
陵余抬眼看她，“？？？”
叶久久笑笑没说话，收回视线继续吃午饭，就着酸辣开胃鱼杂吃了一整晚饭，另外又吃了点清蒸连尖，喝了半碗鱼汤，里面的松茸肥厚香浓，还浸满了鱼肉的鲜香，吃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喝了汤叶久久就去厨房洗碗收拾厨房，小鱼兄妹俩则继续吃了五盘生鱼片、两条黄花鱼、一只芝麻斑，如果不是为了可持续发展，他们还会继续吃下去。
晚上暂停营业，叶久久有更多的时间打扫卫生，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后，她叉着细腰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虽然疲惫，却很有成就感。
清理干净后，叶久久拿出一块用保鲜膜包好的纺锤鰤和裸胸鳝送去给刘奶奶。
刘奶奶看着这两块鱼肉大概有四五斤，连连摆手说不要：“你留着卖给顾客。”
叶久久解释：“今晚上不营业，这个吃不完也会坏掉，刘奶奶你拿着做生鱼片或是清蒸水煮都行。”
刘奶奶忍不住问：“好好的怎么不营业？”
叶久久：“中午来了十桌客人，直接将我准备的海鲜都耗得差不多了，所以晚上只能休息了。”
“你怎么都不多备一点？”刘奶奶听着觉得可惜，今天周末，晚上如果不营业会丢失许多顾客的。
叶久久无奈笑了下，这个货不是想她多备就能备的，“太多了忙不过来，就这样也挺好，卖完就休息。”
“可是会少赚好多钱。”刘奶奶想想都觉得心疼。
“钱哪能赚得完呀。”叶久久看了下时间，于是提出告辞：“刘奶奶你忙着，我先回去了。”
“行，你回去忙你的。”刘奶奶关好门，看着手里的两大块海鱼肉，连忙打电话通知儿子们一家回来吃晚饭。
两个儿子一听叶久久送了两大块海鱼肉，顾不得天气炎热，开着车一溜烟的就回来了。
叶久久回到院里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坐到客厅里吹空调研究海鲜做法，刚研究了几种后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眼望去，看到陵余逆着光走了进来，光晕落在他头顶、肩膀处，像是踏着光而来的漫画人物。
陵余从桌子上拿了一瓶水，拧开直接喝了起来。
叶久久看过去，恰好从侧面看到他喉结动了动，她默默的移开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做菜视频上，但好像有点闷热，并不太能看进去。
陵余将瓶子放进帮帮的纸箱里，然后转身对叶久久说：“快没水了。”
叶久久重新看向他，“还有两箱？”
陵余：“不到两箱。”
“这么快？”叶久久记得上午还有三箱。
陵余：“太热。”
“我手机里买一些。”叶久久直接点开购物网站。
陵余这两天了解了很多，知道手机可以买东西，于是坐了过来：“怎么买？”
“我教你。”叶久久点开手机上的购物软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在里面找到，有喜欢的可以加入购物车，然后付钱就行。”
陵余点了点头，按照她教的翻看着，但很多字不认识，只能连猜带蒙，“这是什么意思？”
叶久久凑近看了看他指的内容，“便捷式充电式风扇，停电外出必备清凉神器。”
陵余不太懂，“风扇？”
“家里有冷气不用这个，如果外出停电时用这个会很方便。”叶久久看着粉粉嫩嫩的猫耳朵风扇觉得还挺可爱，正想看看其他款式时，听到外面传来小鱼的声音。
“哥哥、久久。”刚睡醒的小鱼打着呵欠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微卷的头发凌乱的飞散着，看着像个毛孩子。
“怎么把头发睡成这样了？”叶久久坐直看向小鱼。
小鱼小跑着扑到叶久久的腿上，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布吉岛哦。”
“你睡着了就不知道了对不对？”叶久久扶着小鱼站好，帮她重新扎一个小揪揪，再别上一个红色的草莓发卡。
小鱼摸了摸小揪揪，又看向叶久久的同款发型：“和久久一样？”
“对，一样的。”叶久久揉揉小鱼的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饿了吗？”
被揉搓着脸颊的小鱼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饿袅。”
不太想开明火的叶久久想了下：“那我去做条清蒸芝麻斑，再给你们做一份纺锤鰤刺身。”
“还要大黄鱼。”小鱼记得鱼缸里还有五条大黄鱼和三条芝麻斑，“久久大方点。”
“呵呵，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叶久久拍了下小姑娘的屁股，“我本来想说今天晚上不营业，咱们少吃一点去小吃街玩，但你想在家吃鱼，那我就把剩下的一点鱼都做给你们吃吧。”
“去有很多好吃的那里？”小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叶久久，“真的吗？”
叶久久轻哼一声，“去不去？”
“去。”小鱼开心的拉着裙子转圈圈，“现在就去。”
“现在去也没人，等我们吃过晚饭再去就刚好合适。”叶久久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小鱼想到要出去玩就特开心，在院子里来回跑了好几圈，和大梨树说她们等一会儿要出去玩，说完后又和花坛里的小葱、香菜说，然后又跑到鱼缸旁边对里面剩下的几条鱼说：“我们等下要出去玩，不带你们哦。”
大黄鱼vs芝麻斑：走开！
她转头又跑去和冰箱、水槽、餐桌一一说了一遍，“你们想不想出去玩啊？”
冰箱：说得好像我想去你就驮着我去似的。
叶久久没想到小鱼这么期待出去，看来是在家憋太狠了，她赶紧的做好晚饭，吃完收拾好后就带着兄妹俩出门了。
三个人顺着清冷的梨花巷往外走去，经过面馆时叶久久发现店面紧闭，门上还贴着一张装修的通知。
叶久久也没多想，牵着蹦蹦跳跳的小鱼继续往外走，出了巷子再拐几个弯，穿过蓊郁的湖边公园后再沿着河边走一千米就到了商业区的范围。
天已经变暗，河里倒映出对面碧瓦朱甍的民俗街，霓虹闪烁，美轮美奂。
“漂亮。”小鱼咬字越来越清晰了，“超好看。”
“确实挺好看。”叶久久看着对岸斥巨资打造的民俗街，确实建得很有特色，抢走梨花巷那边的人气也很正常。
“但是没有那里面好看。”小鱼指着小吃街的区域，并催促叶久久快些进去：“我们快点进去看。”
叶久久没告诉小鱼对面全是各种卖吃的，打算等她吃饱了之后再绕去对面民俗街，“走吧。”
几人直奔商业街外面的小吃街，因为天热，叶久久先买了三杯鲜榨的西瓜汁。
一人拿着一杯慢慢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小鱼就看到了上次吃过的蛋烘糕，“久久，要这个。”
“要三个。”叶久久让她挑选口味。
小鱼还记得自己上次来选的是奶油的，于是踮着脚和老板打招呼：“奶奶，要介个油。”
五十多岁的老板看到长得和洋娃娃似的小鱼奶声奶气的喊自己，脸上直接笑开了花，“小朋友，要肉松奶油？”
“是！”小鱼抱着西瓜汁吸了一口。
老板：“三个都要这个口味吗？”
小鱼点点头。
老板看了眼正在低头说话的叶久久和陵余，笑着说道：“你还是问问你爸爸妈妈吧。”
小鱼呆住了：“？？？”
买相同味道的糕糕要问过爸爸妈妈才可以买？
可是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大海里。
她又没有电话。
怎么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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