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源术式 X 现实（1 / 1）

圣历149年6月19，1740

训练草坪

除了少数资质特异的个体，多数正念阶段的修行者无法使用源术式，以及通用术式中那五个高阶术式，这是常识。

一方面，源术式一次性需要的灵力太多，正念者的功能通道难以负荷。另一方面，源术式的灵言变化极多，构筑难度大，正念者对灵力的操控无法胜任。

就结论而言，在未成为结蛹者之前，禁止正念者强行使用源术式是一件公认的传统。然而，有人想打破这个传统……

“源术式！怎么可能，他们……”

的确不可能，

桃坪提供的那些药物也没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呕！”

“哇！”

……

勾勒着灵文的学生接二连三倒下，浓稠的鲜血从他们口中不断喷出，猩红的花朵在草坪上绽开。

同伴倒下的凄惨姿态却没能阻止什么，站立着的学生继续着他们的动作，

沉静着，

哪怕地上的同伴的鲜血已经溅到自己身上，哪怕他们的脸已经被痛苦扭曲，他们仍旧沉静着，

沉静着，

沉静着……

这份带着肃穆的沉静让试图阻止的人停下脚步，没人能够阻止，没人有权阻止，除了……

“彭！！”

泥石伴着草屑从地面爆开，身材让人联想起岩石的高大男人从地面跃出。他的衣服全脏了，往日还算干净的短发上满是泥污，

很狼狈，

真是狼狈。

格吉尔没有余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只是呆站在原地，他也是现场唯一站着的人。

那些学生，

那些总是被他揍得哇哇叫的学生或趴或仰倒在地上，身下无一例外积蓄着刺目的血泊，血腥味盖过了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倒在地上的学生们表情痛苦，狰狞着，体育服上全是血迹，有的身体仍旧颤动着，有的就只剩微弱的喘息。

他们只是在吓自己……

这个虚幻的期待被眼前的现实碾压成粉末。

眼睛不自觉睁到最大，茫然漫过每根睫毛。他扶住最后一个跌倒的学生，手上温热的血迹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不是梦……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看到了蒂娜，往日臭屁的小丫头抱着那把破木剑，满是血污的脸没了活力，身体抽搐着，呆呆望着天空，瞳孔渐渐散开。

他其实很喜欢这小鬼，

喜欢她自以为得逞时的笑容，

喜欢她计划破灭时的不甘……

他不讨厌他们，真的不讨厌他们，真的真的不讨厌……

切斯特问他为什么喜欢揍学生……

除此之外，

他还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还有什么理由靠近他们。

他一辈子都在打架，在迷雾，在终焉在森林，在荒野。和人打，和龙打和好人打，和人渣打……

最后，

他还剩下什么？

其乐融融的师生关系？

蠢透了，

真是蠢透了……

所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他望向围观的人，他们避开了他的视线，没人回答他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