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情断恶人（1 / 1）

洪灾过后，石兔坝一片荒凉，人们住在简陋的棚房里，吃着一顿一顿由邻近乡亲亲自筹集的急救粮，盖着乡亲自愿送来的棉被，进行着简单的自救，上面急时拨下的救急款，救急粮，救急衣物，临时帐篷，全部堆放在公社仓库，等待着公社书记汪长路的发放，县上几次来电话催问发放的具体方案，可汪长路却守在公社医院儿子的单独病房里，无奈地看着和听着儿子与女朋友的争吵，女的恨恨地：汪小旺，你怎么做出那种害众人性命的事来？现在坝中几个大队的人，谁不恨你姐夫一伙？你太让我失望了，算我陈丽娟以前瞎了眼，看错了人，从此你我一刀两断，永不往来。裹着一脸绷带的汪小旺，一下从床上撑起身来，歪扭着嘴：陈丽娟，你别跟老子落井下石，老子现在脸毁了容，不愿跟老子，就找借口提说分手，你当老子汪小旺是那么好欺负的么？陈丽娟：我不是在找借口，你现在走到坝中，保证遭众人骂死你们，我以有你这种男朋友都遭众人咒骂，长此下去，怎么在坝中活人？汪小旺：你嫁给了我，谁还让你到坝中去活人了？你嫁给我就住到公社来，管他们怎么骂，你又听不见。陈丽娟可是，我陈丽娟不是那种不分善恶之人。汪小旺：你说我是凶恶之人？陈丽娟：你不是凶恶之人，怎么拿着钢丝钳去剪百多人赖以逃命的钢丝绳？平时你跟你那不学无术的姐夫打架斗欧，我不说你，但在害众人性命的大是大非面前，你怎能也毫不犹豫地去做呢？汪小旺：当时老子们就是不服颜永章那老东西煽动群众搞搬离，那些人又那么听他的话，更看不惯他那种自以为是的嚣张气焰。陈丽娟：汪小旺，你分不清他那正义之气，反认为他那是自以为是的嚣张气焰，所以，你只能被众人分离到凶恶之辈的行列中去，被人憎恨，被人咒骂，我不愿与你这种人一起被人咒骂，今天跟你断绝一切关系。汪小旺：你说断绝一切关系就能断绝一切关系吗？陈丽娟：难道你说不能断绝就不能断绝？汪小旺耍横道：要断绝关系也可以，你得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我生下来，再来与我断绝关系。丽娟：孩子以有你这种父亲感到可耻，我也不愿把他生下来。汪小旺惊问：你想怎么样？陈丽娟轻轻答：明天我就去做人流。

汪小旺：你敢！陈丽娟：我有啥不敢的呢？

汪小旺：那是我汪小旺的孩子。陈丽娟：我俩又没有正式结婚，孩子在我肚子里，生不生是我的权力，你有什么权力管我？汪小旺下了病床，大声：老子现在就管教管教你。边说边给了陈丽娟冷不防一吧掌，她捂住挨打的脸，惊愣愣地看了汪小旺一阵，才说：我俩的关系算是断定了。汪小旺恶恨恨地：你不把孩子给老子好好生下来，老子弄死你全家。陈丽娟：汪小旺，你别忘了，我陈丽娟也不是被人吓唬大的，我要让你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汪小旺：你让老子付出啥样的代价？陈丽娟：明天流产医生告诉你。正在这时，河东狮吼汪兰容与她妈王小翠急步走进病房，大声问：什么流产医生？陈丽娟转身对她：没有你的事，你也管不着。汪兰容走进病房，对陈丽娟恶狠狠地问：什么事我管不着？汪小旺：她今天跟我提出分手，还说要去做人流。汪兰容惊跳了起来，大声：谁说这事我管不着？这事我管定了！陈丽娟问：你怎么管？难道把我如犯人一样关押起来？不让我去做人流？王小翠：好好的事，今天怎么就突然提出分手呢？还要去做什么人流？陈丽娟：你不问问你这宝贝儿子，跟着她姐夫干了些丧天害理之事！汪兰容抢着：干了些啥坏事，关你屁事！陈丽娟：我与他断绝关系，也关你屁事？汪兰容气急败坏地一跳老高：小旺的事，就是我的亊。陈丽娟：你别忘了，现在是法制年代了，婚姻自由，你还敢强迫我陈丽娟的婚姻？汪兰容：既然你先提出分手，那你得赔小旺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你俩交往以来的经济也要细细地算清楚，少一个子儿都不行。陈丽娟：你搞清楚没有哟，受害的人到底是谁？汪兰容：你先提出分手，难道受害的人是你？陈丽娟：我未婚先孕，你说受害的人是谁？汪兰容：你未婚先孕，关小旺屁事。陈丽娟：我去做人流关他屁事？更关你屁事？汪兰容被问得哑口无言，这时，她脸上的横肉一抖，立刻露出河东狮吼的凶相，歪嘴裂唇地：把你小小一个陈丽娟，我汪兰容还是有办法收拾下来的。陈丽娟：你怎么来把我收拾下来？我不偷不抢，不犯法，你能把我怎么样？汪兰容看着陈丽娟那微微凸显的肚子，说：我一拳揍扁你的肚皮，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变成血，马上流出来，省得你去做人流。陈丽娟：汪兰容，你个河东狮子吼，以前人人怕你，现在人人恨你，天幸我还没有嫁进你汪家门，不然，我陈丽娟悔恨终身，我不相信，你敢在医院当众杀人！汪兰容哪听过有人敢当面喊叫她河东狮子吼的？当下大怒，一把将陈丽娟推仰在地，王小翠和门口的医生护士赶忙冲去抱住汪兰容举起的拳头，王小翠说：你这背时的闯祸鬼，你把老娘的孙子打掉了，老娘跟你拼命。说完，扭住汪兰容的手臂，打了起来，医生护士又急忙拉开王小翠的手，四人又扭缠在起，汪兰容气得急，一身横肉力气大，一把推翻三人在地，大声吼叫：都疯了吗？不对外，却对内，惹火了我，一脚一脚全把你们踢出去。汪长路见病房内闹得乌烟瘴气，心中更加窝火，这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闹你妈妈的丧，全都给老子滚出去！所有人一惊，汪兰容扭过头来，瞪着她老子，大声问：我来帮你管家事，你别不识好歹！汪长路吼道：老子稀罕你来管我的家事！。汪兰容哎呀呀地问：难道我今天拍你的马屁又拍到马脚上了吗？从地上站起来的医生护士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汪兰容骂道：笑，笑，笑你爸爸妈妈穿错了衣裤，我汪兰容今天的好心又做了驴肝肺。医生护士知道惹不起这对彪悍父女，赶忙扶起地上的陈丽娟，走出病房，又才轻轻地笑了起来。王小翠从地上站起来骂道：你说你老子到底是马还是驴？汪兰容：我管他是马还是驴，总之，回回帮你们的忙都讨不到好。汪长路骂道：你有哪次不是给老子帮倒忙？给你这一闹，小旺和陈丽娟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了。汪兰容一跳老高，问：难道我不闹，他俩还会挽回？汪长路：你再给老子跳高高，老子一巴掌把你煽出去。王小翠见男人要打女儿了，忙推了汪兰容一把，说：你还不快滚，真要等他一巴掌把你煽出去吗？汪兰容趁她老娘一推之势，让开她老爹挥来的巴掌，逃出病房。汪小旺一直站在病床边，看着一屋人的吵闹，听他老子说再也无法挽回与陈丽娟的关系，心中更加气愤和恼怒，口中不由自主地大吼一声：你俩也给老子滚出去！汪长路这两天心情坏到极点，被儿子一吼，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几步跨到小旺面前，吼道：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还给老子充起老子来了。说完，又举起巴掌要打儿子，王小翠见男人又要打受了伤的儿子，猛地冲去抱住他的手臂，说：他爸，儿子还有伤在身，打坏了他，谁给你传宗接代？谁给你养老送终？汪长路瞪大双眼，使劲一甩，将老婆抛甩在地上，正要出门，却传一个甜甜的声音：汪书记就只有欺负自家人这点本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