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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死后也会,慎介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所以才要付钱啊!江岛的口气变得有点粗鲁,我已经付了优渥的赔偿金给被害者家属,而且也像这样把钱拿给冒充肇事者的你。老实说,我才是被害者吧!
可是被害者要的不一定是钱啊!
那我要给对方什么才行?诚意吗?如果对方说只要诚意就可以,无论要多少我都会展现给对方看!如果对方只要我低头认错,要我鞠躬认错几百次都可以。可是,这样被害者家属就能变得幸福吗?最后要的还不是钱?所以省去所有没什么建设性的麻烦,直接就事论事不是很好?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慎介没办法回答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江岛站起身子。
交易到这里结束,我先声明,你最好不要再软土深掘,我又不是你的摇钱树。要是再继续逼我,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喔!
我明白,这样就结束了。
江岛点了点头,拿起账单迈开步伐离去。
慎介离开咖啡馆,前往新桥站,他好久没有在白天的银座行走了。他没有即将拿到五千万的真实感,反倒是听了江岛刚刚说的话后,胸口的郁闷久久不散。
完全恢复记忆的慎介,已经能够回想起自己被宣判时的情景。两年徒刑,缓刑三年
当他聆听宣判时,有两个想法油然而生,第一个是,太好了!律师虽说绝对会获判缓刑,但万一判决并非如律师预测的慎介想起电影中的牢狱生活,仍不免有些胆颤心惊。
另一个想法则完全相反。
判的还真轻啊!他这么想。
慎介有个女性友人在涉谷的饰品店打工。有一次,她缺零用钱,便擅自拿走店内价值约十万元的货品,便宜转卖给朋友,然后对店长供称店里遭窃。不幸的是她的罪行最后还是被揭发了,饰品店对她提出控告,她被判徒刑一年二个月,缓刑三年。换句话说,她的判决与慎介的判决,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虽说是替江岛顶罪,但慎介却是被控告杀了一个人,而他的罪刑却与偷窃十万元饰品相同。
尽管慎介认为自己得救了,却也认为被害者遗属终究无法接受这样的判决结果。
可是对所有的交通事故来说,相同的情况只会一再重演吧!就跟江岛说的一样,肇事者只会认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一年有一万人因交通事故死亡,这表示应该有接近这个数量的肇事者存在,他们或许会因为罪刑意外的轻微而松了一口气,完全忘掉自己所引起的灾祸。结果,因为肇事者的遗忘,又导致被害者又受到二次伤害。
慎介赫然想起那天晚上岸中玲二来到茗荷的景象。当时的他问了一个问题,万一发生不愉快的事,要怎样才能忘了那些事?
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和乐观的想法慎介如此回答。
例如?
例如说想象自己拥有一家店之类的。
哦,这样啊。那是你的梦想啊。
算是啦。
莫非岸中玲二在那瞬间就决定要报仇了吗?或许他一开始还有点迷惘,所以才来肇事者工作的酒吧试探,然而肇事者看起来却像完全忘记原本心烦的事,还说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与想法当时的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聆听这些话呢?
岸中一定想表达出被害者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心情。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的模样,在慎介的脑海里重现。其实我有一件想忘掉的事。客人说。
因为对方突然改以非常严肃的口吻说话,慎介不禁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他。客人也抬头注视着慎介。
其实我有一件想忘掉的事不!那件事我想忘也绝对忘不了,但是我想让自己能从中解脱。我思索着这件事,在街上恍惚地走着走着,就看到这家店的招牌,这家店叫茗荷对吧?
大概连茗荷这个店名都令他作呕吧!
慎介抵达新桥站之后,确认号码寻找江岛放钱的置物柜,最后终于在饮料自动贩卖机旁找到那个置物柜。
慎介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当他打开门时,心跳不由得加快。
置物柜中放着一个黑皮提包,他拿出提包四下张望,寻找最近的洗手间。
找到洗手间之后,他进入了厕所隔间,然后把门锁上,拉开提包拉链的手隐隐颤抖。
好几捆钞票散乱地塞在提包里面,散发一股纸币特有的气味。慎介拿起其中一捆大致确认了一下,不过他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江岛会无聊到放假钞进去。
钞票一共有五十捆,慎介无意识地挥了一下右拳。
下午二点半,慎介回到自宅的大楼前面。他将装钱的提包再次寄放在置物柜中,钥匙现在则是好好地放在他的口袋里。
慎介心想,最好在天色尚未转暗之前就把行李整理好。他有一种预感,入夜之后瑠璃子又会到这里来。
他搭电梯上楼,伫立在自家门前,战战兢兢地旋转门把,试着拉了拉门。大门果然跟今早一样没有上锁。
慎介把门打开,探头张望里面的情形,因为光线昏暗让他看不太清楚。
当他又向前走了一步时,感觉到背后有动静。
糟了,他这么想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冲击,头上的疼痛感让他的意识急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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