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局(2 / 2)
果然有睡袍和多余的被褥。
秦茗粗略目测床宽,以及人形障碍物的体积,严谨地得出结论:“床,你四分之三,我四分之一。”
鸠占鹊巢,一时也分不清谁鸠谁鹊,好在天枰总有平衡点。
——
沈烨无所谓。
07年台风呼啸,直接把基地屋顶卷走,全队睡了整个夏天的大通铺。
关键是秦茗这人的态度,比河畔潮汐还捉摸不定,底线可进可退。
她洁癖毛病治好了?愿意共挤一张床。
听着浴室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沈烨茅塞顿开。
连哮喘病例都能造假,秦茗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声响忽然消停,磨蹭许久后,她终于现身。
卸下披肩金表等桎梏,换上的和服睡袍印有剑兰纹案,款式与监狱服无异,胜在陈旧古典。
沈烨第一次意识到“秦茗”是个极美的称号。
而且,她好像挺漂亮。
要不会动不会说话就更好了,人如其名。
能维持到永恒的假象。
她遵守规矩,只占用四分之一张床,活像缩进壳的寄居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以后会见到易廷老师的经纪人,记得叫秦总。”
前段时间,wintour安排好些个时尚活动,那帮朝西天拍马屁的崇拜者叮嘱过无数次。
沈烨忽然迸出暴戾心思。
谁会想到,人人尊敬的秦总就这么躺在自己身边,毫无防备。
秦茗所拥有的社会地位不过是倚仗秩序庇佑,可是随着夜色渐深,庇佑符逐渐消散。
沈烨偏要逆其道而行之。
理智通常都很虚伪,注重用纸牌叠出金字塔的过程。
他偏享受摧枯拉朽的毁灭快感。
或许因为冷,秦茗稍往里挪了挪。
越是无声的环境里,细微声响越会被无限放大。
海岛酒店,解绷带的动静也是如此。
每当沈烨在躁郁边界游离时,感官之间的屏障都会消失。
嗅觉完美复刻出那晚的雾香味,像碾碎捣烂的浆果,若有若无地混在水汽里。
下腹某根筋猛然绷紧。
——
不知睡了几个小时,勉强清醒过来后,秦茗只记得要去上班。
浑浑噩噩地推开卧室门,听见恍若隔世的唠叨声。
“沈烨,你清早起来就是为了洗床单?扔洗衣机罢,小心睡沙发着凉”
走到玄关边,秦茗盯着鞋柜发愣。
原计划是悄无声息地走掉,但昨晚进来时好像不是这条路。
错失良机,代璇拨开晾衣架叫她:“咦?你又是怎么进门的?我早起才看见你说要回来住的消息。”
秦茗含糊搪塞:“有人给我开的锁。以后再说,我先上班。”
“上什么班,”代璇难得逮住秦茗,起码要说两句,“今天周六!沈烨你别洗了,过来认人,她就是我那个去月球挖金矿的女儿。平时跟失踪一样,昨晚没吓到你吧?”
到底是谁吓着谁?秦茗有苦难言,哀怨地瞥那背影。
“嗯,我认得,”沈烨从阳台现身,眼神乖张不明,“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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