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沈娆刚从慈宁宫回来,一进门就有小太监把今日西暖阁里的“趣事”悄声报给了她,想象着康熙当时憋屈的神色,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康熙正半躺在黄花梨逍遥椅上,就着烛火看书,听见沈娆进来,眼都不抬,而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沈娆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深了几分,不过还是要赶快哄一哄他才好。
她特意走到他身前,才蹲身行礼,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便直接贴到他身上去了,他右手挚着书页,左手随意地搭在逍遥椅的扶手上,莹润修长、骨节分明,搭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沈娆就这么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上面,软声道:“皇上送的汤,臣妾很喜欢。”
又不是真的生气,哪禁得住她这样乖乖巧巧地撒娇,康熙当即有些装不下去了,反手抚过她柔嫩的脸颊,拉着她起身道:“朕这样惦记你,你又是怎么回报朕的?也就是裕亲王敦厚,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明日满京城都得知道朕家有河东狮吼了。”
“哪就至于了?皇上也太夸张了些。”沈娆笑着辩解道。
康熙回头看她:“怎么不至于,你是没瞧见裕亲王当时那神情。”
沈娆被他一脸不忍回想的表情,逗得止不住地笑:“好了好了,臣妾知错了,但这错臣妾只能认一半。”
康熙挑眉,抬手点在她挺翘的鼻尖上:“不诚心,认错还有只认一半的。”
“怎么不能,要是您自己任性,病中饮酒,也闹不出这桩故事来。”沈娆说完,偏过头看他,肤光如雪、唇艳欲滴,目光盈盈似春水温柔无边,窈窕的身影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下,似书中的山灵精怪,纯然与妩媚皆为极致,勾人得要命。
康熙心口一热,欺身咬在那点朱唇之上,他牙齿不敢用力,只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柔地来回噬咬,舌尖却霸道得可怕,在她口中尽情掠夺嬉戏,直到听到沈娆的呼吸逐渐急促,怀里的身子也跟失了力气似的,才万般不舍地放开了她。
如今孝期他也怕玩出火来,但似乎为时已晚,他自己也忍不住低低地喘了起来,将头用力地抵在她的颈边,难耐地闷哼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往她身上蹭,沈娆听着他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赶紧推他:“别闹……”
康熙一把攥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招惹自己,稍平息了会儿,才从她颈边抬起头来,拇指按在那一抹还泛着水光的艳色上:“原来这么软,朕还当这张嘴是铁打的呢。”
沈娆嗔了他一眼没说话,赶紧起身从他身边离开,两人闹了这一场,晚上安置的时候都自觉地离对方远远的。
沈娆睡在里侧,这会儿背都快抵到床帐上去了,龙凤呈祥的锦也被她牢牢抓在胸前,随时准备着要抵挡什么似的,康熙看着她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做什么弄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朕还能怎么着你不成?”
沈娆心想,谁知道你会不会一时兴起,真……但又一想也觉得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傻,顿时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怕再招惹了您吗……”
康熙一笑:“没事,朕给你说点烦心事儿,咱们冷静冷静。”
沈娆一晒,真是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常宁的事儿,悬了这么多天也该拿个主意了……”
“今日裕亲王入宫是为了这事儿?”沈娆不明白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但还是配合着问道。
康熙一笑:“二哥可不糊涂,他不会管的。”
沈娆点点头,本就不多的兴趣已被耗尽,事不关己地翻了个身,自从康熙醒来,她就不再理会那些事儿了,不是怕落个干政的罪民。而是真的不爱掺和。
康熙却不肯放过她,硬是搂着她的腰,将人又抱转了回来,才问道:“先别睡,你就不想知道朕打算如何处置他?”
沈娆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她还真不想知道……
但见他似乎十分坚决,只得跟哄孩子似的问道:“那皇上是如何打算的呀?”
康熙被她明显敷衍的语气气笑了,附在她腰间的手瞬间发难,顺着里衣摸了进去,肆意揉搓起掌下那截柔韧细腻的皮肉来,吓得沈娆连连求饶,央着他还是赶紧说正事。
康熙这才罢手,等着她把气喘匀,才面露正色道:“朕知道他对你不敬,所以怕处置得轻了,叫你觉得委屈。”
沈娆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但反而更无奈了:“他一个成年宗亲,跟我连面都没见过,哪里称得上什么敬不敬的。我知道您的意思,恭亲王福晋无礼是真,可我不是也……”
她到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杀人的现实:“其实……我如今也是后悔的,我当时太生气了,您还昏迷着,他们又、又是在药碗里动的手脚,还牵扯到了太子,我也在心里跟自己说了,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是万万伤不到您跟太子的,可、可是……”
她越说越急,似乎回想起当初那种又惊又怕、孤立无援的境地来,无意识地搂住了康熙的胳膊,想汲取一丝安全感。
康熙当然知道她的想法,怜爱地将她搂进怀里,一边轻吻她的发顶一边小心地在她后背拍着:“不怕啊,好孩子没事了,有朕在呢,都没事了,你做得是对的……”
听他这么说,沈娆终于说出了,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底,始终不敢面对的一句话来:“其实我不该杀她的,她虽有错,却罪不至死……”
康熙神色一凛,把她从怀里挖出来,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没有什么不该的,窥探帝踪本就是死罪,而且倘若真叫常宁胜了,你猜她会不会留你的性命?”
姝色绝艳的先帝遗妃,倘若真能死了,也许反而是清白了。
沈娆红唇微抿,几乎不敢想象那样场景,康熙也不想吓她,只见她不再钻牛角尖便继续道:“朕本想收了常宁手里的差事,从此闲置,再降为贝子的,只是今天二哥说了些话,让朕也很有感触,到底兄弟骨肉,朕就想着留他个亲王的爵位也无妨,只又怕你心里不过意,所以才想问问你?”
沈娆摇摇头:“不会,我都听您的。”
康熙笑了,又亲了她一下:“这么乖?”
沈娆抬眼看他,神色间也添了几分郑重:“恭亲王又没闹出大事来,知道的人也不多,说到底也无关社稷,您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处置的。”
这是今天第二个,他多听一听自己心意的人了,康熙突然笑了下,只觉得心里一阵疏朗,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娆:“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沈娆要躲却被他死死制住,嘴上逼问得极为强硬,目光却柔和地能滴出水来:“不行,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了。”
沈娆心想说就说,正想找个机会跟你理论理论呢:“您这些为难自己为难得还不够吗?太子病了您忧心是真,太皇太后崩逝您伤心也是真,可若当真只有忧心与伤心,也不至于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沈娆说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发辫:“您都有白发了。”
康熙笑着在她唇角啄吻:“贵妃嫌弃朕了?”
“嫌弃……”沈娆轻声抱怨了一句,继续道:“您把太子的病和太皇太后的死都记在了自己身上对不对?太子转危为安,您还能放过自己些,可太皇太后的离去是无法转圜的,所以您就想方设法地拿自己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