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代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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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棉六岁的时候见过一次桑女士,那是一年级放学的时候,她背着小书包从学校回来,远远的就见门前停了一辆车。
邻居阿姨将她一把抱到了自己家,笑道:“桑棉,来阿姨家先玩一会儿。”
她那时已经懂事,拿着邻居阿姨给的小面包,看到了衣着时髦的母亲抱着怀里的包,急急忙忙上车就要走。
姥姥从后面追上来,打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那是我们祖孙俩的保命钱,你都拿走了,是要饿死小棉吗?你生下她就没管过她一天,我辛辛苦苦把她从那么小的一团拉扯大……”
桑女士推搡着姥姥,气急败坏地说道:“让你丢掉你偏不丢,我哪里有钱养她,快开车!”
车子发动,姥姥摔到在地,崩溃大哭,她站在邻居家门口,看着车内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就此断了她对母亲所有的依恋和期待。
桑棉目光冷光,压低声音:“姥姥,她是回来要钱的吗?”
“不是,你这孩子怎么瞎说呢,是你妈妈想你了,她在外面过的不如意,想回来过安生日子,想见见你……”
“我知道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还是先别见了。姥姥,暑假我再回来看您。”
桑棉挂了电话,气的浑身发抖,回来过安生日子,这话也就骗骗外婆。六岁那年她回来一趟,拿走了外婆所有的积蓄,她们穷的一个饼都要吃两顿。
好不容易熬了出来,她又回来吸血。
桑棉站在山间微凉的夜风里,慢慢想到了更深层的问题。桑女士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些年在海外,早就跟家里断绝了来往,她怎么会突然回来?还要见她?
是知道她考上京大,拿了奖金?那也应该去年回来。
谁告诉了她这些。桑棉垂眼,想到了一个人,遍体生凉。
她克制着没给方静宜打电话,站在露台上,一点点地理着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及对方的目的。
桑棉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被秦娇喊醒,收拾行李回北城。
“桑棉,乌良辰喊我们蹭他的车回去,你喊上你小男友,五个人挤挤。”
桑棉淡淡拒绝:“你蹭他们的车吧,我跟司烬还有点事情。”
秦娇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们是想过二人世界吧,有车都不蹭,果然有情饮水饱,那我就不当电灯泡,跟他们的车回去了。”
桑棉送走她的时候,乌良辰还热情地约了下次再聚。
桑棉只淡淡一笑,没说话,回头就见司烬不知何时走出来,双手插兜,目光灼灼地说道:“那个乌良辰,心思不纯,以后跟他保持距离。”
桑棉笑道:“那你想多了,我可没有什么值得他图的。”
司烬长眸幽深,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哑声说道:“图色。”
五一之后,桑棉忙着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以及大二的专业课程,司烬那边也正式进入了高考倒计时,搬回了鹿家,两人聚少离多。
盛时找她的次数都明显减少,每个人都无比忙碌。
不过再怎么忙,司烬都会专门抽出半天时间来京大看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周,桑棉下课时才看到他发来的信息,出了校门,远远就见他将车停在角落里,等睡着了,车里散落着一堆试卷和复习笔记。
她轻轻一笑,伸手想描绘他精致的眉眼,手被人猛然攫住,司烬睁眼,目光深邃地将她拉进了车里。
桑棉低低惊呼一声,跌到他身上,就听见他呼吸粗重,将她按在怀里,嘶哑地说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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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微颤,听到车门落锁的声音,司烬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座椅里,情难自禁地吻下来,炙热的唇狂风骤雨地落下,吻的她浑身战栗。
桑棉脚趾轻轻蜷缩起来,闭眼回吻,惹来对方更凶的对待。
直到车内温度陡升,两人气喘吁吁,这才艰难地分开。桑棉软成了一汪春水,脸颊滚烫,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感受到司烬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也不再满足于牵牵小手,吻吻脸颊。
血气方刚的少年,烈焰一般,看她的眼神能将人融化,藏着羞于齿口的欲望。
“后面半个月我都不能来看你了。”司烬额头皆是薄汗,有些艰难地移开视线,将她抱在怀里,哑声说道,“马上考试了,家里看的紧,今天还是偷跑出来的。”
桑棉噗嗤笑出声来,完全无法想象他偷跑的样子。
司烬想到半个月都看不到她,内心十分郁闷,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顿时眯眼,大掌掌住她细软的腰肢。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笑你。”桑棉腰肢最是敏.感,别人一碰就酥软,痒的不行,被他这番掌控,很快就嘤嘤嘤地弃械投降。
桑棉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轻轻催促道:“阿烬,你该回去了。”
司烬深呼吸,低低地应了一声,见她将散落四处的试卷和笔记本收拾好,从身后狠狠地抱住她,哑声说道:“桑棉,等我考完试。”
桑棉笑盈盈地点头:“好好考呀。”
“嗯。”少年闷声应着,亲了亲她的脖子,暗哑说道,“等我。”
被吻的肌肤隐隐战栗,她下车,等到司烬的车消失在夜幕中,良久,才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
“小棉。”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迟疑和些许的惊喜。
桑棉浑身僵住,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车,一个身材纤细,眉眼妩媚的女子从车上下来,跟记忆里的女人渐渐重合。
“小棉,原来你真的考上京大了,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我是妈妈,你外婆应该跟你说过我回来了。”桑女士惊喜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没有想到当初那皱巴巴的一团长大了,模样竟然不输于她,不愧是她的女儿。
桑棉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冷说道:“你认错人了。”
“刚才开宾利的那人是你男朋友?桑棉,要是没有我的好基因,你能攀上这么有钱的公子哥?”
“你这死丫头,攀上了有钱人,连亲妈都不认了,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身后传来桑女士的哭喊声。桑棉闷头朝着学校走去,越走越快,到最后小跑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身后的女人彻底地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