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叔道不孤江流亦往,朱紫国血尸肆虐(1 / 2)
猪八戒扛着硕长的蛇妖尸体回了村里。
村中百姓见着自家归来的男人,皆是失声痛哭。
还有老妇人站在村口,踮起脚尖向村外望去,“儿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陈江流脸上露出歉意,“没能回来的,皆已遭了蛇妖的毒手……”
村中哭声一片,撕心裂肺。
蛇妖被陈江流一行煮了,分与村中众人吃,蛇妖有些修为,血肉大补,有助于增强体魄,其百死难赎,血肉也是唯一的价值了。
第二日,陈江流辞别了老农,出了村子继续西行。
一路上,师徒五众皆是沉默不语,有些失落。
陈江流端坐在马背上,出声问道:“吾人族为何如此悲惨?妖物把人族当成血食,魔修把抽取人族魂魄炼制魔兵,甚至得道仙人亦享用人族?”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小白龙听到师傅发问,皆是沉默不语,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猪八戒师承人教,也听玄都老师说过上古时代秘闻。
“师傅,这可能是传统吧,上古年间,妖族屠戮人族,巫族屠戮人族……”
“为何是巫妖屠戮人族?”
“可能是人族弱小吧。”孙悟空出声道,这三界不就是这样?当年花果山猴族弱小时,七十二洞妖王没少欺负猴族。
陈江流双眸凝视孙悟空,追问道:“人族当真弱小吗?”
孙悟空神情一愣,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族真的弱小吗?
上古年间,人族有三皇五帝,哪一个不是天骄?
再说九黎蚩尤,其也算是人族,麾下八十一大将,个个神通广大本领高强!
三皇五帝时代过后,人族大贤少吗?
“仅封神量劫,人族有多少英才?只说大商,不说西岐,太师闻仲,兵马元帅黄飞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大将张桂芳、张奎、郑伦……”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小白龙听着师傅话,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可能…他们不是纯粹的人族吧。”
“还有就是封神大战太多精锐人族死了。”
“太师闻仲,虽是截教弟子,但一心为大商,怎不算是纯粹的人族?”
“既如此,那便不说有大教身份背景的人族了。”
“封神一役,确实使得大批精锐人族陨落,人族力量重创!”
“往后看吧!”陈江流吸了一口气。
“大商过后,乃是西周!”
“西周继承了大商所有,却未达到大商的繁荣,并无优异人族出现,且周主自降位格,此为大罪!”
“西周过后,便是东周!”
“东周末年,礼崩乐坏,天下混乱,是为春秋!”
“春秋,那是怎样的一个时代?稷下学宫,百家争鸣,无数大贤竞相出世!”
“墨儒道释兵农杂纵横……三教九流,勾勒了那一时代的精彩!”
“春秋过后,是为战国,七位雄主降世,苏秦、张衡、廉颇白起等,无数英才傲世……”
“但为何却一一陨落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乃至,祖龙始皇,横扫六合,统一六国,何等霸气?人族力量,得到空前的整合,繁荣!”
“始皇为何突然暴毙?”
陈江流接连发问,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小白龙皆是沉默不语。
回到最初的问题,人族中诞生的大贤,真的少吗?人族的力量真的弱吗?
三皇五帝,以及浮现在历史长河的雄主、帅才、将才,多如繁星!
但同一的特点,三皇五帝被囚禁,多如繁星的英才接连逝去!
陈江流握紧了双拳,一拳轰倒了一颗树木,咬牙冷声道:“是有势力,不希望人族团结起来!”
“是有势力,不想看到人族壮大!”
“是谁?”
“是谁囚禁了三皇五帝?”
“圣人!”
“他们选择教导人族,但却限制着人族,为什么?弱小的人族容易被控制!”
“他们惧怕团结起来,强大的人族!”
“所以,巫妖量劫时,他纵容巫妖屠戮人族!”
“人族亿万生灵性命,关其何事?”
“只要人族不灭绝,人族能继续供养他们,不侵犯他们利益,他们便觉得无所谓!”
“默许纵容绥靖压制,导致了吾人族如今的局面!”
人族修士,苦苦修行,努力证道,得道之后却要飞升,归天界统御,反而不能庇护养育修行之地,这是何道理?”
“这个规则是谁定下的?利益的既得者!”
“妖族还在偷着吃人,却无人在意人族死活!”
“三界万族,皆是持着欺辱人族的态度!”
“默许纵容绥靖压制,导致了吾人族如今的局面!”
师徒五众继续走着,一路寂静。
陈江流深吸了一口气,凝重道:“叔,做的是对的!”
“三界规则已经腐朽了,那便打破这个腐朽的规则!”
“与天斗,与地斗,与圣人斗,其乐无穷也!”
“叔,不惜粉身碎骨,不惜对上漫天神佛,也终要改变这一局面!”
“叔道不孤,吾江流…亦愿为此奋斗努力,即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孙悟空神情一震,这一路受到师傅感染极大,也或许是心底早已厌烦了这个腐朽的规则,猴族处境与人族有过之而不及,“师傅,俺老孙愿追随师傅,开创三界天地新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白龙马鼻息喷涌,四蹄跳跃,也大声道:“小白龙愿追随师傅,开创天地新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泾河叔父,他一生战战兢兢,勤勤恳恳,行云布雨福泽三界洪荒,他有什么过错?
叔父不过是为了保护泾河水泽生灵,才与袁守诚打赌,多下了两寸雨,且并未酿成水灾,天庭便给叔父定了死罪?
天庭玉帝昏庸无能,腐朽不堪!
天庭腐朽,天地便一塌湖涂!
推陈出新,反了他天庭又如何?
孙悟空、小白龙皆是表明了态度,追随陈江流,而并非是佛门!
猪八戒、沙和尚悄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猪八戒乃人教,沙和尚乃阐教!
师傅方才言辞犀利,几乎批判了洪荒六圣,跟着师傅,岂不是要反师门?
陈江流坐在马背上,看着沉默不语的猪八戒、沙和尚,并未说话,也未强求着让他们如何,他们何尝不是利益既得者?
强求不得,顺其自然!
猪八戒、沙和尚心底了叹了一口气,不敢去看师傅目光,师傅的话就当没听到,烂在肚子里了。
“赶路吧。”
光阴迅速,又值寒冬。
陈江流师徒五众,走了几月,遇到了一城池。
城池上方,有一杏黄旗飘扬,旗上书三个大字:朱紫国。
“入城,休整。”
陈江流师徒向城池走去。
离得近了,便见着城门排着长队,诸多百姓面若菜色,双眸无光,等着入城。
城门前,有军队镇守,士卒身披坚执锐,十分严厉,认真盘查着入城之人。
忽的,一精壮男子大声哭诉起来,“我没被咬啊,我真的没被咬啊……”
守城士卒长枪抵在精壮男子头顶大喝呵斥道:“那你腿上的牙印作何解释?”
“这…这是狗咬的……”
“狗咬的能这般参差?且都已经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