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找到了(1 / 2)
周锦坐在黑暗中,一直略显冷漠的语气此时难得地透露出了一点悲伤的情绪:“他比我先掉下去……他自己松手了。”
她不知使用了什么道具,状态好像很快就恢复了一点,虽然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但应该性命无忧。
片刻的沉默后,这个冷漠到可以称之为“高傲”的人,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妥协,语气近乎乞求般说道:“麻烦你们,帮忙找找他好吗?我现在没办法动,只能请你们帮帮忙了。”
关厌叹了口气:“可我们没有照明工具,这下面太黑了,尤子杨一直没出声……怎么才能找到呢?你记得他大概掉在什么方向吗?我们只能试着慢慢碰运气。”
周锦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应该就在我附近……大概往左一些的地方吧。”
他们掉落的时间其实差得不久,尤子杨松手之后,地面也已经倾斜到了她根本没办法转身后退的程度,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向前滑落,直到和碎石一起掉下。
她是垂直落下来的,所以两人的位置应该离得很近。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心里才更加担心。
既然两人离得这么近,那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是昏迷了,还是……
尤子杨是第一个掉下来的人,后来上方的整条走廊几乎全部垮塌坠落,不知道掉了多少厚重的水泥块下来,随便哪一块砸在他身上那都是凶多吉少。
而且,如果人被压在石块下面,又在昏迷中,他们这样摸黑去找是根本找不到的。
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但关厌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往左边摸索着慢慢走过去。
没走几步,周锦又叫住了她:“等等,他的真名是贺凯恩,叫这个名字更好。”
在副本里用假名已经成了求生者们不成文的规定,但每个人记忆最深刻的肯定是自己真正的名字。如果他在昏迷中或者半昏迷状态,最有可能回应的只会是真名。
关厌回道:“好,我知道了。”
戚望渊扶着她,继续用屠夫之刃来探路,两人一点点地踩着那些碎石,边走边叫贺凯恩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他们大约走了十米左右,便转了方向朝其他地方找,打算先在这附近的一小片范围内找一找。
按理说人不至于离得太远,如果在这片区域内找不到,那也就没有往外面走的必要了。
花了大约二十分钟,两人才把这附近找完,其中有许多地方都堆叠着大大小小的水泥块,实在是没办法去找。
周锦一直能清楚听到他们的一切行动,心里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渐渐生出凉意,悲伤得捂住了脸,靠在废墟边独自悲伤。
关厌和戚望渊已经算是尽力了,她安慰了周锦一番,询问道:“我们打算去找出路,你要走吗?”
在寻找贺凯恩的过程中,戚望渊听到过两次呜鸣声,他们打算朝那个方向走,过去看看情况。
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等死。
周锦没有犹豫,闻言便立刻说道:“不了,我休息一会儿,再找找他。”
“如果找不到呢?或者……”
关厌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现在的状态这么差,如果我们走了,贺凯恩也……那你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戚望渊能感知到那东西的声音,他们俩还算有个指路的,但周锦可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周锦用力吸了口气,慢慢说:“我跟他在第一场任务就认识了,一起走到现在很不容易,他还救过我,我不可能丢下他自己离开的。如果……那就一起死吧。”
她说完的时候,戚望渊感觉到关厌牵着自己的手缩紧了几分。
他知道,这一段话让她想到了他们。
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他们之一,另一个人也一定会像周锦一样留下。哪怕结局是死在这里,也不会独自离去。
戚望渊指尖动了动,低声说:“再帮她找找吧,晚点走也没什么关系。”
关厌呼出口气,应道:“好。哪怕是尸体,我们也要找出来。”
假如贺凯恩已经死了,那么能让周锦离开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让她亲眼看见尸体。
周锦愣了片刻,才认真说道:“谢谢你们,之前我和贺凯恩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关厌笑了声:“没关系,都过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们继续找人。”
两人便又行动起来,这一次专门去翻找那些堆积着石块的区域。
这个过程需要格外小心,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个地方下面会压着一个人。
遇到那种无法搬开的重物,戚望渊便先用刀割开,两人再一起慢慢搬开它,用手去摸下方是否有人。
这是一件非常劳累且麻烦的事情,关厌的体力比不上他,中途歇息了三次,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完三分之二的区域。
这还只是以周锦为中心的二十米范围内,如果找不到人,他们还会再往外延伸。
在又一次搬开大型水泥板,关厌累得不断喘息的时候,一道轻微的闷哼声终于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这一瞬间,身体的疲累都好像一下子消退得干干净净,关厌瞬间有了动力,激动地一边告诉周锦,一边用全力去搬动上方的重物。
在她与戚望渊的合作下,终于渐渐搬开大部分石块,摸到了贺凯恩的一条胳膊。
他其实还在昏迷中,那一声闷哼只不过是因为身体疼痛而发出的动静。在那之后,就算关厌一直喊他,他也没应过一次。
此时终于能碰到人了,关厌蹲下来摸了摸,感觉他的上半身似乎没受什么外伤,有没有内伤就不清楚了。
她回头告诉周锦:“心跳还算有力,如果你们手里有治疗或者保命的道具,应该问题不大。现在他上半身已经露出来了,我们马上继续。”
周锦闻言,紧绷的神经和提在嗓子眼的心好像一下子全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