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暗流（2 / 2）

以老殷的为人，即便是真的树敌了也不会招来多大的愤恨，毕竟他的人品整个终南都是数得着的，只不过陆吾一系和惊落师一系积怨实在太深了，那方剑为自然就继承了这份仇恨，对殷长生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人总要有低头的时候，都是终南人，也罢。”

殷长生走进取贤堂，方剑为先是一愣，奇了，老顽固也来这种地方吗？

“这不老殷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虽然两家有嫌隙，表面功夫方剑为肯定是要做的，能做一堂之主，这点城府是必备的，他面带笑容，很热情的走了出来。

“方师弟，殷某到此是有事相求。”

两人都隶属长老堂，殷长生的排名靠前一些，所以他叫方剑为师弟。

“殷师兄客气了，是不是师兄喜得高足了？”

论神通二人可能不相上下，要说察言观色，见微知著，殷长生十个也抵不上方剑为一个。

“正是，意外之下觅得一小徒，薄有天资，所以……”

“这个师弟明白的，放心吧，到时候肯定给他一个满意的任务，请师兄将他的信息留下。”

殷长生对他的痛快感到有些意外，意外的让他忽然觉得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把该做的做了吧。

他留下了李文焕的讯息，正常程序是，一年之内，取贤堂会对李文焕的来历偷偷的盘查，没有问题就会发布一个相对其他任务简单一些的，等李文焕完成就可以顺利进门了，如果没有长老事先交代嘱咐，都是外门弟子完成任务后，门派才会对其来历进行考察，这就是内定和非内定的区别，最重要的大部分长老内定的弟子，任务要好做的多。这已经成了各大玄门正宗浮出水面的潜规则了。

这也非常合理的，长老们看上的自然都是优质弟子，为其开些后门也就免除了许多他们的陨落几率对门派自然是有益的，但是又不能明说，外门十二万弟子看着呢，你起码要装装样子安抚人心吧，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写进书面的。

殷长生告辞之后，方剑为沉思了一会，他决定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傅的好。

惊落师排名长老堂第十一位，天人楼的副楼主，是终南的实权人物，一身神通深不可测，方剑为即使到了现在，对这位老师都多少有些畏惧。

“师傅，今天殷长生来取贤堂了。”

不见光的小屋里，一位稍显有些肥胖的老者席地而坐，他的头发是散开的，一半白，一半黑，前面秃了一小块，两道剑眉直插入鬓，脸上看起来横肉林立，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高阶修士的外貌，外露的气质过于狠戾了。

“怪了，这陆吾家的小顽固我也听闻数回了，难道他也是去安排弟子事宜的？”

“正是。”

“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呵呵，我明白了，能让这个小家伙放下身段估计这个弟子确实是个良才吧。”

“那师傅，我们该怎么办？”

“嘿嘿，好徒弟，为师倒是为他想了个好任务。”

“还请师傅赐教。”

老者睁开双眼，眼中闪着一丝诡异的喜悦。

“你也知道他的事情，他的妻子孙晓婉死在子午魔曹讯的手里。”

“弟子自然是知道，恐怕整个终南无人不知这事吧，顾神君都出手了。”

“所以了，你觉得，未过门的徒弟给师娘报仇，送给师傅一件大礼，应该不应该呢？”

“什么，这，这……”

方剑为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可是顾神君都没做到的事情，殷长生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情，如果把它当任务发下去，那岂不是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师傅，这很难的，你知道取贤堂还有五位副堂主看着，我几乎不可能将这个任务发布出去啊。”

老者伸出手打住了他的诉苦。沉声道：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了，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我来操作。”

方剑为从老师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对那个倒霉孩子，生出了一点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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