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江以衎听见她甜美的声音,目光从她缃色的裙摆往上移,少女腰若约素,体态秾纤合度,莹白的小脸润泽了许多,不似在病榻上那般瘦弱。
“怎么是你?”他的声音冷淡,不含一丝起伏。
赵芸嫣捏着细白的指尖,不敢抬眸与他对视,小声回道:“淳安病了,臣女代淳安守夜。”
江以衎不置一词,坐在了案前乌木椅上,手执书卷翻看。
赵芸嫣这才抬头,看见他湿漉漉的瀑发,左右张望,从水墨屏风旁的架子上取来干燥的帕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抬手用帕子包住他的湿发,轻轻地绞拧起来。
见江以衎仍专注地看书,没有不耐的表示,她才舒了一口气,继续为他擦头发,谨慎得连一根发丝都不敢扯断。
江以衎才用凉水沐浴过,但他周遭的冷气却迅速被灼烧的心脏烫热。
一到夜里,心悸的毛病就会出现,他知道因何而起,不过现在没有解法,只能任由它折磨。
已经习惯了心口好似有数只红蚁啃噬般刺痛,江以衎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翻了一页书卷,身旁女子身上清爽浅淡的幽香隐隐传来,他灼热跳动的心脏竟奇异地放缓。
江以衎偏过头轻嗅,离赵芸嫣的纤腰近了几分,那股夹杂着春雪化水的甘醇清香越发浓烈,他漆黑的瞳眸目光沉沉,扔下书卷,似是在思索什么。
赵芸嫣正认真地为他拭发,猝不及防被书脊砸在乌木桌案上“啪”的一声吓到,赵姝姝发脾气时朝她乱扔东西的胆颤记忆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是江以衎把书卷扔下了,还好她拿着巾帕的双手仍保持着原状,没有扯到男人的头发。
因赵芸嫣后退了一步,那股解药般的清香瞬间淡了不少,江以衎的心脏复又灼烧起来,他的眉宇浮现戾色,伸出大掌勾住赵芸嫣的腰肢,用力把她带到自己面前。
赵芸嫣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栽坐到他紧实的大腿上,男人灼人的气息把她裹挟得透不过气来。
他的大掌握着她的腰,碰到了结痂的伤口,刺痛瞬间袭来,赵芸嫣不由“嘶”了一声,晕红的雪腮倏然煞白。
江以衎想起她背后狰狞的鞭痕,放开她的腰,改为扶着她的手肘。
赵芸嫣伤口的疼痛过去了,她的心砰砰地跳着,浑身僵硬地坐在江以衎腿上。
她细白的指尖还勾着巾帕,想着定是扯到江以衎的头发了,连忙松手,巾帕软趴趴地掉在地上。
她细软的耳尖慢慢红透,讷讷道:“殿下,您怎么了?”
江以衎睨着近在咫尺的赵芸嫣,看见她鸦羽般的卷翘长睫轻颤,莹白雪肌浮上烟霞红锦,水红色的唇瓣紧抿,低下头不敢看他。
暖黄色的烛光给二人周遭镀了一层旖旎,阿念刚踏进主院,眼力极好的他一眼望见菱格窗棂上倒映着的男女抱坐在一起的亲密姿态,他白净的脸唰地红了,默默退了出去。
原来殿下早就看上赵姑娘了,他真笨,应该早点让赵姑娘去为殿下守夜。他蓦地想到,明天是不是应该给赵姑娘端碗避子汤来?
阿念的脸又红了几分,算了,这种事殿下没吩咐,还是别自作主张,赵姑娘长得那般美,说不定殿下有意要纳她,那还喝什么避子汤?
江以衎听见院子里阿念细微的脚步声,他放开了锢住赵芸嫣玉臂的手,用修长的食指卷起她的一缕发丝勾在手上,“你用的什么香料?”
赵芸嫣看见她的发丝被粗粝带茧的长指把玩,小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她轻咬下唇,软声回答:“臣女没有用香料。”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抬头,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适龄男子,江以衎的指尖还缠着她的头发,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但他的眉梢眼角却干净得纯粹,似乎对她只有探究,没有像迟二公子那样恨不得生吞活剥她一样的欲.念。
赵芸嫣怯生生地露出一个微笑来,江以衎和普通男子的确是不同的。他疏离高贵,就像她小时候在凉州雪山上见过的雪莲一样,生于悬崖峭壁之上,清雅高华,凛然无双。
“把衣服脱了。”江以衎盯着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赵芸嫣红透了的娇靥上露出震惊、迷茫和不敢置信来。
“我、我……”赵芸嫣心跳炸开,紧张得结巴起来,与眼眸绸黑幽深的年轻男子对视,连骂他一句登徒子的勇气都没有。
江以衎的手指撇下了她的发丝,那缕发丝卷翘着搭在少女绵软的起伏上,他抬手把人从他腿上拎起来,音色微冷:“穿着中衣,去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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