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我没有药了,只有麻烦公主每晚来充当我的一味药。”
赵芸嫣浑身寒毛竖起,她躲着他的热息,眼底涌起一股雾气,磕磕巴巴道:“你,你不能这样……”
江以衎掰过她的下巴,眸色淡然:“我不能怎样?”
被迫对上他阴郁而孤傲的神情,赵芸嫣泪眼婆娑,几近颤抖,哽咽着说:“你不能让我给你……暖床。”
“为什么不能?”江以衎用长指将她落在鬓角的一缕青丝别至耳后,望着稍微被吓一吓就哭了的少女,他觉得好笑,口吻放轻了点:
“公主把我的药弄脏了,当然要用别的方式赔我,这是天经地义。”
二人僵持着,赵芸嫣的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被江以衎困在马车一角动弹不得,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乞求道:
“不行,我、我算是你的妹妹,我们不能这样。”
妹妹?江以衎的眉眼间流露出几许玩味,“既然是妹妹,那就更应该关心兄长的身体。”
他随手勾起她肩头的一缕青丝把玩,他今日对她的耐心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看见她磨磨蹭蹭的样子。
赵芸嫣还想求他,却被他寒淬的眼光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委屈地眨巴眼睛,那瓶药的确是被她碰掉的,她应该承担后果。
“我可以替你暖床,但你、你不能对我做什么。”赵芸嫣偏过头,含着哭腔,表达了她的意思。
江以衎丢开她柔顺的发丝,俊容透着薄情寡意的冷漠,“公主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
他叫她过来暖床,无非是为了每晚亲自盯她一会儿。他又不是重欲之人,那种事停了便停了,还真以为他迷恋上她了么?
欺压在上方的男人转身回到坐榻,赵芸嫣暂时松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绸帕擦拭白玉般光洁的脸颊上的泪痕。
但她骤然想到,如果每晚都要来见江以衎,那她逃跑成功的机会就更小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不可能玩出花样来。
少女纤细的身形靠在车壁上,恬静娇美的小脸一阵白一阵青。
江以衎拿起书卷,不耐烦地让她下去,晚上到了驿馆再来他的房间。
赵芸嫣闷声答应了,思绪极其灰暗地回到她的马车,踏蓝和缀云迎上来关心,她全都摇头不语。
盘旋在心间的逃跑的计划根本实施不了,就算晚上把踏蓝和缀云二人都打晕,趁夜色穿上她们的衣服骑马逃走。但江以衎手底下带着那么多护卫,她又对路上的城郭不熟悉,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
只有去和亲了么?赵芸嫣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磐石,喘息困难。
最后一抹斜阳逝去,夜雾笼罩着黑暗,月光不甚清明。
送嫁队伍在沿途驿馆歇脚,有侍卫前来,领着赵芸嫣去往江以衎的住所,“公主请吧。”
好似又成了江以衎府上的婢女,不过赵芸嫣全然失去了讨好他的念头,公事公办地和衣而卧,睁着杏眼定定地望着床上的帷帐。
净室里走出穿着寝衣的挺拔高瘦的年轻男子,他瞥了一眼被衾中的一团起伏,走到另一个方向,从一只墨色瓷瓶中取出药丸,用水服了下去。
赵芸嫣打碎的那只瓷瓶里的药才不是缓解噬心蛊的药,她随随便便就被骗了的呆傻模样让他觉出一点乖巧来。
但她现在可不乖,听见他出来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赵芸嫣,”江以衎犀利的薄唇一张一合,“过来给我擦头发。”
床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赵芸嫣认命地起身,寻来棉巾来到他身边给他拭干发丝。
她的小脑袋耷拉着,始终一言不发。
身边缭绕着少女的甘甜香气,很久没有和她独处一室了,江以衎难得地温柔了几分,“你怎么不求我了?”
赵芸嫣心心念念都是怎么逃跑一事,冷不防被他一问,怔然道:“我应该求殿下什么?”
真是蠢货,江以衎腹诽,当然是求他不要把她送去和亲。但既然她自己都不求,那他也懒得给她指明。
室内阒静,鎏金琉璃灯明亮照人。没有等到江以衎的答案,赵芸嫣默默垂首,继续给他擦头发。
她没有什么可求他的,他的心肠那么硬,再怎么求他都没用,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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