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未来》杀青(1 / 2)
《未来》这部电影作为一部型的战争片,其结局倒是和其他大部分的战争类电影一样。
影片都是完结在我方取得胜利、百姓取得解放的时刻。敌军被打败,正义的一方取得了压倒性的成功,人民欢呼雀跃,全世界都似乎在跟着一同庆贺。
普天同庆,率土同庆,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幸见到这一天的。
莫殷的腿摔伤了,虽然只骨折了一只左腿,但显然剧组也是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蹦跶到演戏场地的。
现场的场务早已经准备好了轮椅,莫殷一上完妆,场务便帮着莫殷的助理一弦一起把莫殷推到了表演场地。
今天是小少爷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导演很是重视,现场布置得很是精细。
今天的戏台搭得比以往都精细了些,不仅一楼的大厅被精心搭了戏台,以往一向只做背景台用的戏楼二层,也被精心布置了起来。
一弦把莫殷推到二楼临边的栏杆旁。戏楼的设计,为了方便二楼的顾客观看表情,戏楼二层被做成了楼中楼的格式,中间有一大片留空的位置,就在一层舞台的上空。
一弦看着莫殷自己勉强坐上了二层的栏杆,又帮着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戏服,仍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虽然接下来这幕戏据说已经完全改成了莫殷静坐的戏码,并不需要他移动,但一弦还是有些不妨心。
毕竟莫殷伤腿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骨头想想也知道是没有长好的,这要是在演戏过程中再磕着碰着、伤着哪里的,以后留下后遗症也不是好玩的事。
一弦满脸担忧,一旁在莫殷身后不远处正在调试机器的导演听了却笑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一有问题就会让他停下的,不会出问题的。”
莫殷听了也跟着笑道:“就是,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一弦你啊就是一天天的心思太重,别担心。”
莫殷和导演都这么说了,一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微皱着眉又细细嘱咐了莫殷一边“一有问题就先停下来”后,才无奈地道:“那行吧,我先下去了。莫哥你自己小心……严五爷说他等会就过来,等你拍完这最后的一幕戏也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莫殷听了神色愈发无奈。
严漠之前听说莫殷今天还坚持要来拍戏的事就十分的担心,但这毕竟是莫殷的工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今早莫殷离去前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好久各种注意事项。要不是今天严漠还有一个会议必须得他亲自出面,莫殷简直都快怀疑他会和一弦一样,现在一起站在他面前各种不放心地对他反复叮嘱。
莫殷对他们两个这简直把他当易碎物品看管的担心劲儿十分没有话说,只能摆摆手示意一弦赶紧下去。
莫殷现在已经完全上好了妆。因为是杀青戏,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这角色死前的最后一场“亮相戏”,自然要是再隆重繁丽不过的。
今天莫殷穿的是剧组给小少爷这个角色准备的最精致的一套戏服,颜色艳丽不说,款式也是复丽极有层次感的,让人一见就能明白这角色的身份不俗。
妆容当然也是细心装扮的,今天跟之前不一样,最近一直忙得没影的戴妆今日正好有空,所以莫殷今天的妆是戴妆给上的。戴妆的手艺,那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
莫殷现在正坐在二楼靠近舞台一边的栏杆上,裹着他那件花旦的艳丽戏服。眼下一滴鲜红的朱砂痣,就这么临空坐在栏杆旁。
因为伤腿的关系,他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倚靠在了背后的柱子上,一条腿平摆着、另一条却随意地微曲着架在一旁。
宽大的戏服下摆因着这个动作而向下空耸拉下了不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段凌空的红色帷幕。
莫殷正微微偏偏头表情无奈地示意一弦离开,他微侧着眼、挑着眼尾去看一弦,眼下的那一滴朱砂在二楼昏暗的光线下愈发像是一滴染了血的泪珠。
一弦在那一瞬间只觉心头一跳。
只觉在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仿佛已经不是那个与她熟悉至极的莫殷,而真的成了那个戏楼里姿容绝色的戏子。
一弦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远处的导演看到莫殷这个眼神却已经激动起来,忙不迭地开始赶人:“对对对!就这个状态!就这个状态!保持住!无关人员、无关人员快些下去!我们准备开机!”
一弦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身离开。
一切准备就蓄,最后一场戏正式开始。
这天是无数从那个时代存活下来的人心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天。
在这一天,解放的枪声终于在这个饱受折磨的小镇里打响。无数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从小镇四处的街头巷尾冒出来,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同样是炮声连天的一天,可这一天与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不同,此时恰春深,小镇里花红柳绿。
多年前的那个冬天的枪声来自敌人的枪筒,所以带给这个小镇的只有无尽的鲜血和哀痛。
但今天不同,今天镇里的枪声是来自同伴与敌人相争的枪声,所以这天哪怕仍旧会有鲜血,人们却都甘之如饴。
与小镇其他地方四处散乱的零星枪声不同,在小镇镇头的那座戏楼里,汇聚了镇里几乎全部的枪炮声。
枪声一打响,成群结队的敌军便扛着枪筒,在第一时间都涌向了这座小小的戏楼。
因为这座戏楼里埋伏着小镇里几乎所有的武|装反抗分子——这是小镇里几乎所有人的共识。
可当他们真的进入这座戏楼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戏楼里什么都没有。
平时总是人满为患、客流不息的戏楼此时却空空荡荡的。一楼大厅里那些个平时都一座难求的桌椅板凳处,此时却一个客人都没有。
不仅没有客人,这里原本不胜数的那些个戏子、花娘、小厮,也都不见了。
敌军们面面相觑,却不敢掉以轻心,只以为这是敌人埋伏好的阴谋。
正当他们小心翼翼地紧抓着手中的枪杆打算寻找敌人的时候,头顶上却突然传来了谁轻声吟唱的声音。
敌军们悚然一惊,纷纷举着枪抬头看去。
他们看到,在二楼的栏杆处,正坐着一个穿着繁复戏服、做花旦打扮的戏子,他的眉眼精致如画、身段妖婉挺拔,眼下细细勾勒的那一笔朱砂更让他好看得不似凡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