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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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树送走了宋舒彦,走上楼梯,见妹妹茫然而伤心地站在平台上。
“舒彦哥哥是不是喜欢秦姐姐”傅嘉宁问她哥。
“你听见了”
此话一出小姑娘眼泪跟着出来,一下子哭得梨花带雨。
傅嘉树揽着她“乖,不哭了啊”
“都怪你都怪你”傅嘉宁捶打着她哥,“你追求了秦姐姐,秦姐姐肯定喜欢你。”
这也能怪他傅嘉树揉着妹妹的头发“好,好都怪我”
傅嘉宁哭得伤心,思路却清晰,恨铁不成钢说“明明是你先遇见姐姐,先喜欢上姐姐的呀”
“你姐姐现在有事情没解决,在她没把她的事情解决之前,我跟她表白,就是徒增她的烦恼。”
“什么事没解决”傅嘉宁仰头看哥哥。
“我答应她保密的,人要言而有信。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不要太老实,舒彦哥哥猛追姐姐,姐姐说不定就心动了,最后只有你这个信守承诺的傻子,在边上呆呆地看着。谁能拒绝一个长得好,还有学问,还有家世的男人献殷勤”
“不可能,你秦姐姐不会喜欢一个有太太的男人,哪怕那个太太有名无实。只有傻子才会喜欢这样的人。而且现在知道了吧你舒彦哥哥平时对你好,对比了他喜欢的女人,压根不值一提。”
傅嘉树的大实话让小丫头的泪水像自来水似的,扑在傅嘉树身上放声大哭,傅嘉树摸着小丫头的头发“进去好好哭一场,让舒彦哥哥走出你心里,你舒彦哥哥喜欢懂雪莱,懂普希金,懂盖茨比的人,你问问你懂吗”
傅嘉宁仰头,脸上挂着泪珠,真诚发问“盖茨比是谁”
这下问倒了傅嘉树,想着秦瑜知道盖茨比,宋舒彦也知道,自己不知道。他恼羞成怒,把妹妹推进房间“进房间哭去”
傅嘉宁被哥哥推进房间,舒彦哥哥喜欢上了那个秦姐姐,她没办法怨秦姐姐,秦姐姐什么都没做,她怪不了谁。小姑娘伤心难过,把门关上,接续稀里哗啦地哭。
傅太太站在楼梯口看着傅嘉树,傅嘉树摇头,傅太太过去敲门“嘉宁,开门”
看见妈妈进去,傅嘉树回到自己房里。
一夜过去,傅嘉树起床准备下楼,到底放心不下自家妹妹,去敲妹妹的门。
敲门没反应,他开了一道门缝“嘉宁,你怎么样”
正在睡觉的傅嘉宁嘟囔“你好烦啊我昨夜一点多才睡的,你能不能别来吵我”
听见这么任性的声音,傅嘉树彻底放心,那就是没事儿了,小丫头喜欢来得快且热切,退得也快。
傅嘉树下楼,拿了一块三明治,想起游泳,就想去看看泳池,一年四季,也就夏天用泳池,其他时候就是个摆设。
他推开后花园的门,看见花园里,他妈正在指挥他爸把花盆从东搬到西,明明家里有花匠,有佣人,她就是不愿意用,看见儿子站在那里,她喊“嘉树,去帮你爸。”
傅嘉树放下三明治,撩起袖管,跟爸爸一起把一个金鱼缸给搬了过去,傅德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问老妻“这下好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傅太太又指挥男人“把河泥铺进缸里。”
傅德卿从木桶里挖河泥出来往金鱼缸里铺,傅太太把一节莲藕放进去。
傅嘉树进去洗了手,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三明治,走到爸妈身边,看着妇唱夫随的两个人。
“听嘉宁说,你不追秦小姐了”傅太太问他。
“秦小姐暂时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我追人家不是惹人厌”
“宋舒彦要追她”
“秦小姐不可能喜欢上宋舒彦。”傅嘉树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宋舒彦有家室。”
“秦小姐倒是能推己及人。”傅太太站起来,去自来水龙头上洗过手,又走过来,“这样的小姑娘很是难得。现在外头的小姑娘哦才不管你家里有没有家主婆,只要是有点钱的男人哦哪怕做小也愿意。宋老爷才四个姨太太,有得可以娶十几房。生十个儿女,我真怀疑那种人认不认得全自己的儿女。”
“有些不过是权当养只猫养只狗而已。”傅老爷已经把缸里河泥给铺平了。
傅太太从木桶里拿出瓢舀水“这下好了,嘉宁对宋舒彦死心了,我真是阿弥陀佛了感谢佛祖保佑了。总算把心落在肚子里了。”
“是啊”傅老爷去洗了手,“嘉树,我的车今天送去检修了,你妈等下要去打牌,我就不用她的车了,刚好我许久不去厂里,跟你一起去看看。”
“爸,我说好了要去接秦小姐和他们那个德国的设备商。您在车上,人家多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傅嘉树看着已经坐上副驾驶位子的亲爹,无奈发动汽车,听着他爸打着拍子,摇头晃脑在他耳边唱京戏,烦躁加倍,但是又能如何,这是他亲爹。
车子到云海饭店门口,秦瑜已经等在那里。
傅老爷透过车窗看站在那里等的秦瑜,颐莲说小姑娘相当漂亮,而且气质相当高贵。这话倒是所言非虚,站在那里让人忍不住看向她。
小姑娘穿得很特别,衬衫加上长裤,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
印象中,裤子都是那些厂里的纺织女工,家里的女佣,还有街市上那些三教九流的女人穿的。但凡家里有点钱的,哪个女人会穿裤子一个个都是裙子争奇斗艳。
小姑娘这样的打扮,依旧典雅高贵,也太难得了,锦明老弟的女儿出落得如此出色了。
秦瑜提着包,走到副驾驶,一看里面一位中年帅大叔摇下了车窗玻璃看着她。
傅嘉树连忙介绍“秦小姐,这是我爸,今天他跟我一起去厂里。你坐后边儿”
原来是傅老爷难怪秦瑜觉得脸熟,秦瑜打招呼“傅老爷早”
“早。”
秦瑜上了车,傅嘉树开车往前,大约是有陌生人在车里,一时间车子里有些沉闷。很快傅老爷打破了沉闷“秦小姐是哪里人”
“湖州人。”
“湖州是个好地方,我年轻的时候跟外国人做丝绸生意,那个时候就时常去湖州。”
这位傅老爷年轻时候做丝绸生意,秦瑜有原主的记忆,她可是记得当时原主的爸爸跟宋老爷和傅老爷是商场上的好友。
“是吗”秦瑜装作不知。
“对的。”傅老爷侧头跟傅嘉树说,“那个时候我常去湖州找你秦叔叔,他们家的绸缎是顶顶好的。外国人最喜欢了。你秦叔叔最是好客。说起来,如果不是你妈拦着,不让我给你定娃娃亲,那应该是你先跟秦叔叔的那个姑娘定亲。后来小姑娘被你宋叔叔给定走了,我懊悔了好久。那个小姑娘长得随你秦叔叔,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秦瑜以为他问她哪里人,就是跟问今天天气好不好似的,不过是一句打招呼,缓解尴尬的问题。没想到接下去这位老爷又说了这么多,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她长得像原主爸。
“我妈为什么拦着您不让您给我定亲”要是他老人家给她定亲了,现在他也不用花这么多功夫采取迂回的策略去盘算怎么才能追她了。
“你妈深受指腹为婚的苦,你不知道她对定娃娃亲恨之入骨。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妈逃得快,而且后来慈禧和光绪相继驾崩。就凭她那个未婚夫家的权势,可以灭了咱们家满门。”
“秦小姐,我爸是在炫耀我妈的出身呢”傅嘉树说。
傅老爷伸手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好好开车。”
秦瑜笑“明明我听出来了,傅老爷明明在间接炫耀他和傅太太伉俪情深。”
傅老爷看着后视镜里那张有记忆中那个豪爽的青年影子的脸,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
“爸,我脸上有东西吗”
傅老爷轻笑一声“脸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