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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节 并蒂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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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眸色沉静的笑了笑,「公主别闹了。」

我喝了两口燕窝盏,「既然要杀祈虎,又怎会怀了他的孩子?」

红叶怔了怔,淡淡一笑,「果然瞒不过公主。」

「这就认了?」我看着她笑道,「我只是疑心,随口诈一诈你。」

红叶笑了笑,「公主也查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也到时候了。」

我凝眸看她一眼,「你并非猎户之女,你真正的身份是谋逆罪臣盛丰之后,十三年前盛府灭门,只你这个外室所出的幼女躲过一劫。后来你和你母亲被充入教坊司,你母亲病死,你逃出教坊司做了那对猎户的女儿。再后来你就做了我的婢女,红叶,你为何始终不肯告知我你真正的身世?」

红叶垂眸一笑,「我若如实禀告公主,公主信么?」

「你当我傻么?」我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这身世骗鬼呢?十三年前那桩大案别说七岁幼女了,就是新生婴儿也断无活路。外室所出你就能躲过一劫?你一个七岁幼女能逃出教坊司?你还凑巧被猎户所救认了父母?你这写戏本子呢?」

红叶静静道,「我知道骗不过公主,所以我只能赌你在我有所动作之前不会让高峰他们详查我的底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弄一个盛丰之女的身份?你要一个谋逆罪臣私生女的身份做什么?急着早日东窗事发投胎转世么?」

红叶一笑,「公主应当查到了许多我的底细,不如猜一猜?」

我凝眸盯着她,「盛丰官职低微,所以鲜有人知道他和柱国公是挚友。」我看一眼她的小腹,「你被祈虎扶正应该并非因为这个孩子,而是因为你盛丰遗孤的身份。」

红叶点头,「是。」

「哎,祈虎跟你成亲只有两日,」我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一脸疑惑,「你们俩那什么两日就能确定你有孕了?你们俩的孩子给你们托梦了?」

「……祈虎将我扶正时,有孕只是个借口,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我真的有孕了。」

「啊,」我恍然,「一语成谶啊。」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对,忙往回找补,「那什么,我是说喜得贵子,可喜可贺啊。」

红叶唇角笑意微苦,「何来喜,又何必贺。」

我嘻嘻一笑,抿一口茶,「怀其子杀其父,不妥当吧?」

红叶身子一僵,转眸看我。

我一笑,「祈虎身为盛丰挚友,但却将盛家抄家灭族,你若是盛丰之女,那恨怨祈氏父子理所当然,但你不是,你到底是谁呢?」

红叶深深看我一眼,缓缓垂眸,默然无语。

我便自己抿茶自语,「若无缘由,没人会给自己弄个逆臣之女的身份,费尽心机将自己牵扯到一桩逆案中,并非只是为了以盛家女之名拿到柱国公夫人的位分吧?你有别的目的,杀祈虎只是其中之一,对么?」

红叶轻生道,「公主须知,天妒红颜,慧极必伤。」

「说你自己呢吧,」我放下茶盏,「盛丰是谋逆,等闲京官躲着走都来不及,你竟能让人做实你盛家女的身份,这般本事可委实令人心惊。」我叹口气,「我现下觉得,我能活到今日真是命大。」

红叶垂眸掩去眼神,「红叶愿公主和公主腹中的孩子平安一世。」

「那柱国公呢?你的夫君,你腹中孩子的父亲祈虎呢?你可愿他平安归来?」

红叶薄唇微勾,似笑非笑,「他多半是回不来了。」

我缓缓抬眸,「为什么?」

红叶淡淡道,「早年皇后用在咱们身上的慢性毒,我如今也用的娴熟。」

我缓缓起身,「慢性毒?」

「情丝绕,」红叶淡淡道,「能不被祈虎察觉的只有情丝绕。」她静静接道,「公主放心,驸马无碍。」

我凝眸看她,「但是你要杀他的父亲。」

「我最多能做到不动驸马,」红叶抬眸,「若非公主倾心于他,他早已死在我手上了。」

「祈威你也要杀?祈氏父子怎么你了?」我没好气,「他们杀你全家了?!!」

「是。」

「你压根儿不是盛丰之女!」我有些气懵了,顿了顿才道,「祈氏虽是武将,但下了战场从未滥杀,你怎会跟他们有仇?!你是北莽人么?!」

「不是。」

「那你说祈氏杀了你全家?!你到底是谁?!」我看着红叶,「祈威知道你的身份么?」

「驸马和柱国公都信了我是盛丰之女,驸马或许起了些疑心,但跟公主一样,他尚未我真正的身份。」

「所以你肯定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红叶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红叶,我若是你,绝不会在祈虎出征前对他下毒。」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大宣主帅。」

红叶移开眼神,淡声道,「公主心怀家国让红叶感佩,但红叶一介贱民……」

「你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红叶默认。

我瞪着她,「情丝绕初期会令人神思昏聩,出现幻觉,后期则令人燥怒嗜杀,这些你很清楚!」

「自然。」

「那你还对祈虎下这种毒?!你可曾想过大宣战败会如何?北境百姓怎么办?你可曾见过北莽铁蹄下的残肢碎躯?你可曾见过卖儿鬻女易子而食的数万流民?!你可曾触目所及遍地饿殍?」

红叶微哂的神色一闪即逝,「公主又何曾见过饿殍遍野了?」

「你怎知我没见过?」我看着红叶,「我母亲就是你口中的一介贱民,当年两国战事,父皇来不及救出我和母亲,又因那桩逆案必须赶回王城登基,所以我和母亲被他丢在了北境,我们混在人群中流亡了数千里。红叶,此战大宣若败,那边境百姓必会有无数人会像我和母亲当年一般流亡千里,他们必定会再次被北莽的铁蹄凌虐。」

红叶柔婉的眸中冰封着几丝嘲讽,「我又不是一国公主,我管什么战事,我只知道杀人偿命!」

「可你是大宣子民!你要杀祈虎,可以在他出征回来后杀!你甚至可以在他出征前将他毒死!即便战前换帅,也远远好过你让他中毒出征!」

「祈虎并不好杀,只有用情丝绕这种毒最容易得手。」

「借口,」我盯着她,「你不想在他出征前将他毒死,你也不能等到祈虎出征回来后再杀他。」

红叶笑意清丽,叹口气,「公主太过聪慧了,否则我是可以一直将公主当作幼妹的。」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定要让祈虎中毒出征,你就是想让他死在战场上,更甚者,你就是想让大宣战败,为什么?」

「公主不是已有了答案么?」

「你是皇后的人?」

红叶淡淡道,「算是吧。」

红叶接着道,「朝中武将只有祈虎不肯臣服太子,可大宣兵权又悉数握在他手中,皇后想夺兵权,」她看我一眼,「就必须让祈虎犯个错,这个错要大到无法遮掩无法饶恕。一个武将,最大的错是什么呢?」她唇角微挑,「自然是通敌战败,只要祈虎战败,即便他侥幸能活着回来,即便皇帝仍不愿杀他,国法军法也会逼皇帝杀他。」

我点头道,「祈虎一旦战败,皇后的母族王氏必会将诛杀祈虎闹成鼎沸之势。只要除掉祈虎,皇后就再不必担心太子的龙位会被三皇子抢走,即便陛下有立三皇子之心,那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红叶看着我,「公主聪慧,可将红叶一眼看穿,但红叶却始终看不懂公主。」

我没好气,「相处十余年,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可真是聪慧到家了。」

红叶并不接话,只瞧着我道,「我最看不明白的,就是公主挑拨太子和柱国公府的关系。公主既爱驸马,为何不多给他留条后路?公主不担心太子登基后杀掉驸马么?」

「太子与我兄妹情深,自然不会杀我的驸马。」

红叶淡声道,「公主不肯说便算了,反正此事也不甚要紧。」

蝉儿神色微乱的跑进来,「公主!京兆府尹的人将柱国公府围了,士兵还打伤了家丁,我去叫高峰他们来护公主,可他们竟都被人迷晕了。」

我看一眼轻抿香茗的红叶,笑道,「红叶,你方才是不是说愿我和孩子平安一世?」

红叶淡淡道,「那确是红叶所盼望的,但皇权争斗红叶管不了,若公主笨一些,红叶的确愿意尽力将公主护在这些事之外,但是,」她抬眸看我一眼,「公主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公主今日的生死也全看天意,红叶什么都做不了。」

你大爷的,你个小妖精翻脸不认人是吧。

我暗中腹诽,面上赔笑,「皇后今日要除祈氏,那我呢?出嫁从夫,我也算半个祈氏的人。」我心道你个小妖精也得算半个祈氏的人。

红叶看我一眼,「这些年公主单纯痴心的戏码演的很好,即便皇后那般精明的人也未曾看出破绽,她并未吩咐我对你下手。」

我笑嘻嘻的道,「这还要多谢你未曾告密,我觉得你也不能全算皇后的人,你和皇后最多也就是相互利用罢了。」

红叶不置可否,只蹲身对我一礼,「公主若无别的吩咐,红叶告退了。」

我忙过去挡住她的去路,「哎哎哎,闲着也是闲着,聊会儿再走,坐坐坐。」

红叶被我拉坐在椅子上,倒是也没有硬要离开,门外几名士兵本来进来,被她一个眼神止住了。

我倒了一盏新茶推到她手边,「万一我死了咱们可就阴阳两隔了,总得多聊几句吧?」

红叶淡淡道,「公主要聊什么?」

「自然聊你,」我一笑,「你既然是皇后的人,那此前太子向我讨要你只是个圈套,为的就是让你嫁给祈虎,好有机会下情丝绕之毒,对么?「

红叶点头,「太子看上的人,除了祁府没人敢抢。」

我皱眉瞧她,「不过我觉得太子是真的想要你,他似乎……」

「太子什么都不知道,」红叶唇边一丝嘲讽,「他手上那副我的画像,是我自己寻了路子花了银子才送到他面前的。」

我恍然,「所以太子并未跟你合谋。」

「跟太子殿下合谋任何事,都无异于自撞南墙,」红叶唇边露出个嘲讽的笑,「皇上和皇后的心智样貌都是上上之选,偏生出了这么个一味好色的蠢钝愚昧之辈,也不知皇上可曾疑心过这个儿子的来历。」

「……我也觉得太子长的像皇后身边的刘公公。」

「……」红叶噎了噎,「这两年皇后殚精竭虑为太子登基铺排准备,但太子却奢靡享乐醉卧温柔乡。此前在勾栏之地因逞强好胜闹出人命,又因口无遮拦拉王氏下水之事证明太子就是个十足的蠢货。皇后拿族中数十名王氏子弟的性命前程平了此事,但也记住了教训,有关夺嫡之事的安排太子殿下一无所知才是最好的,否则若太子殿下吃酒斗鸡左拥右抱之时嚷嚷出来,只怕王氏没那么多尸骨去填太子殿下挖的坑。」

我一笑,「所以太子只是你们局中的一子,皇后设局是要杀祈氏父子,夺取兵权保太子登基,那么你呢?你设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红叶深深看我一眼,又垂眸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驸马得知我盛家女的身份后,宁可让公主误会他移情也不肯让我落入太子手中,祈虎知道后更是主动提出让我假孕,他好将我扶正,」她冷笑一声,「可见这祈氏父子对盛丰愧疚到了何种地步。」她抬眸看我,「盛家对我有恩,我为盛家复仇,所以我要杀祈虎,这有何不对?」

「你原本就跟着我住在祁府,要杀祈虎有的是办法,为何定要嫁他?」我一笑,「情丝绕之毒不止风月之时能下,平日里找别的机会也能下,你为何定要嫁祈虎?」

「因为我要等洞房之后告诉他我是盛家女,」红叶勾唇冷笑,眸中透出几丝恨毒,「我要让他知道他娶了挚友之女,公主可知他当时什么神色?」她忽然笑,「他和盛丰还曾约定要结亲呢,所以他觉得我本该是他的子媳,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几乎有些疯狂,我哑然半晌,迟疑着开口,「我觉得你高估了一些男子的品格,尤其是柱国公这种男子,不过这话回头再说,你可曾想过你嫁祈虎,是因为你或许,可能,没准儿真的有点儿喜欢他?」

红叶眸中转瞬换上嘲讽,「是啊,我喜欢他喜欢到心心念念的要杀了他。」

我看着她不自觉轻抚小腹的动作,「盛丰之女的身份,是谁给你弄到的?」

红叶清冷一笑,并不应声。

我接着道,「红叶,太子是皇后棋局中的棋子,而皇后是你棋局中的棋子,那你呢?你可曾想过你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这个帮你弄到盛家女身份的人若是以你为棋,你能察觉么?」

红叶淡淡道,「无妨,我们目标一致,我甘愿为棋。」

「太子和皇后也目标一致,太子为登帝位也会说自己甘愿为棋,但皇后绝不会让太子知道她曾设计杀害了太子那两名爱妾,因为皇后知道太子绝不会允许她那么做。」

「公主何意?」

「就告诉你控局之人是会隐瞒很多事情的,而一枚棋子是护不住心爱之人的,」我看着她,「若你是控局之人,那你当我没说,但若你不是,或许你该提防一下那个让你做盛家女的人。」

「多谢公主提醒,」红叶淡淡一笑,「红叶并无心爱之人。」

「没有心爱之人,但你有亲人,你可曾确认过你爹娘安好?」

「我已无……」红叶眸子猛然一凝,「你是说……」

「你十余年不肯回去见那对收养你的猎户夫妻,就是怕有朝一日连累他们吧?但你别忘了,你的月银是按时送去的,他们的所在并不难查。皇后将你当作棋子,她既然用你,那她手上就会抓足了挟制你的筹码,若我猜的不错,你的养父母此刻必定在皇后手中。」

红叶豁然起身。

「晚了,失了先机你就没机会再抢回他们了。」我静静的看着她,「你并无跟皇后正面对抗的实力,所以你所设的那个局一旦损害到皇后的利益,你养父母就是第一道祭品,若你认输停手,那你养父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我看着她已然微乱的眼神,「你若不是控局之人,是否停手,你说了可不算。」

红叶长睫轻颤,半晌幽幽一笑,「公主这攻心之术离间之语,当真高明。」

「自然高明,」我也一笑,「红叶,若你和你背后那个控局之人翻脸了,记得来找我合作,咱们多年情分,我随时恭候。」

红叶凝眸看我,尚未开口就被门外的一阵嘈杂打断。

几名太监火急火燎的进来宣旨,父皇病重,急召我入宫。

我冷眼看他,「父皇身边的人我都认识,从来没见过你。」

小太监道,「皇上忽然晕厥病危,满宫里乱成一团,王公公派奴才来的。」他见我不动,急道,「公主,皇上病重,口中只念公主乳名,还请公主速速进宫见皇上最后一面。」

我一笑,「我若是跟你进宫,只怕就未必出得来了吧?」

小太监怔住,随即眸色一暗,「公主莫说笑了,快进宫见皇上吧。」

他边说边示意另外两人来拖我,「公主有孕在身,奴才们粗手笨脚的,还请公主见谅。」

我躲开他们,「我自己走,不就是进宫么。」我顺手拿了个果子抛接着玩儿,边走边道,「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宁公公吧?哎,皇后娘娘派京兆尹围了柱国公府,就不怕柱国公回来打到王家府邸去么?你别碰我啊,柱国公的孙子若是受了惊,你九条小命都赔不起!」

我口气跋扈嚣张,宁公公阴阳怪气,「只要汐月公主进宫,奴才们自然不会无礼。柱国公的孙子自然也是金尊玉贵的,只不过怕是见不到他爷爷了。」

我恼怒的瞪眼,「你敢咒我儿子活不下来?!」

宁公公皮笑肉不笑,「奴才不敢,奴才是说现如今谁也见不到柱国公了,」他忽然做出一脸恍然模样,「哎呦,奴才说错了,见还是能见到的,只不过认不出来罢了,公主略等等,等太医院将那些尸块拼接好了,或许能瞧出柱国公的大致模样来。」

身后传来清脆的茶盏落地的碎瓷之声。

我回头瞥一眼脸色苍白的红叶,「柱国公夫人节哀。」

坤宁宫。

皇后娘娘笑意澹澹的将一盏雪湖羹递过来,我含笑去接,蝉儿猝然出手,一把匕首横亘在皇后白嫩的颈子上。

我泯了一口雪湖羹,「味道尚可,火候略大了些。」

坤宁宫潜藏的侍卫顷刻尽出,数十把长剑指向我和蝉儿,皇后惊怒之下尚未开口,宁公公就屁滚尿流的跑进来,「娘娘,娘娘,太子,太子被抓了!太子的胳膊断了!」

我端着雪湖羹的手微微顿了顿,高峰这个下手没轻重的。

我翻了一眼唇角微勾了勾的蝉儿,腹诽,太子就略对你伸了伸手胳膊就断了,就这还说你和高峰清清白白,清白个鬼。

宁公公一进来,皇后脖子上就被蝉儿压出一道血痕,我对满殿剑拔弩张的侍卫一笑,「别冲动,皇后娘娘的凤体要紧。」

皇后过了最初受制的惊怒,已然镇定下来,「本宫还是小瞧了你,宫中竟然还有你的人。」

雪湖羹温温热热,我吃得很是香甜,「每个皇子自七岁起都有一支暗卫,我闹着要,父皇便也给了我一支,娘娘又不是不知道。」

皇后一笑,仍是母仪天下的端庄,「本宫自然知道,而且本宫居然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宫中哪些侍卫是你的暗卫,所以本宫一直对你很是欣赏。」

「娘娘是很是戒备吧?」

皇后笑道,「汐月,本宫一直都在防备你,你但凡进宫本宫就会着人严密监视,这两年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宫中任何侍卫,所以本宫很好奇你是如何下令让他们擒住太子的。」

我抬头一笑,「我和驸马不睦,隔三差五就往宫里跑,驸马每次都要来请我回府,娘娘防备了我,那驸马呢?」

皇后眸子一凝,却仍安稳一笑,「你们二人果真是做戏,本宫虽觉得祁威不可能调动你的暗卫,但还是防备了他,他每次进宫接你,绝没有任何侍卫靠近过。」

「是啊,祁威进宫这么多次,宫中巡查的侍卫偏偏一次都没靠近过他,娘娘不觉得奇怪么?」我看着皇后转瞬僵住的眸子,用巾帕擦拭唇角,「娘娘,宫中除了侍卫,还有太监宫女。当然了,我能接触到的都是娘娘的人,但驸马每次都不愿意进宫请我回去,都是父皇逼他的,父皇每次都是随意指派个小太监带他来找我。这些小太监中但凡有一个是我的人,那我就可以联络暗卫。」

皇后盯着我,复杂的眸色有几分嘲讽,「汐月公主聪慧绝伦,唯有一个情字看不开,你这般信任祁威,只怕日后会后悔。」

「不劳娘娘费心,」我放下雪湖羹一笑,「话问完了,父皇的解药娘娘可以给我了么?」

皇后淡淡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自皇上有恙,本宫夙夜辛劳…….」

我挥手令高峰将绑成粽子的太子带进来,一边挑捡着面前的精巧点心一边对高峰道,「你知道太子是怎么跟我要蝉儿的么?他说送给他玩几日就给我送回来,保证不弄死……」

高峰伸手握住太子左臂,太子惨叫,「啊!!救命啊!母后!母后救我!」

皇后恼怒,「白汐月!!太子是未来储君,你敢让个奴才如此折辱?!!」

蝉儿手中匕首将她的吼叫逼弱了许多,我咬一口金丝酥,「高峰,你就这点儿手段?要不我亲自来?」

太子凄声惨叫,皇后又急又慌,「白汐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抬眸一笑,「娘娘,父皇快被你毒死了,你说我要干什么?」我晃了晃手上的金丝酥,「这块点心吃完之前你不给我解药,我就废了太子双手双足,」我咬了一大口,「就像我七岁那年一样,骨骼寸断,娘娘想不想试试我能不能下得了手?」

皇后颤抖的眸中难掩恐惧,顿了顿便道,「好,好,本宫给你解药,你放了太子。」

「先给我毒药,让太子吃下去,等毒发之后我会给太子服用娘娘的解药,若太子复原如初,那娘娘和太子自然会长命百岁。」

皇后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汐月公主好手段,本宫甘拜下风。」

鬼哭狼嚎的太子被喂下毒药解药,皇后的人投鼠忌器,只能束手看着,皇后脸色阴沉,却不发一言。

我吃够了点心,又见解药有效,便示意一名侍卫去给父皇送药。

皇后忽然满眸惊疑的开口,「这,这是……」

我感叹,「皇后娘娘好眼力,太子自己都不认得了。」

皇后将高峰带进来的暗卫逐个看去,最终目光停留在长剑指向太子的两人身上,怒极,「你们都是太子的暗卫?!你们竟然敢伤太子?!你们这群逆党!!本宫要将你们凌迟!夷九族!」

一名持剑侍卫冷声,「不劳皇后娘娘,臣的九族已经被太子殿下杀尽了。」

我看着眼眸震颤的皇后解释,「孔侍卫的妹妹大婚前夕逛了个街,遇到太子之后就消失了,新郎翻遍了王城也找不到人,半月后孔侍卫的父母寻到尸体告到京兆尹,被判谋逆灭了九族,两年前的事儿了,娘娘应该还记得吧?」

皇后惊怒,「孔音案?你是孔音的哥哥?!你竟是太子的暗卫?!」

孔侍卫冷声,「若非公主替我隐藏身份,我也早已死了。我等早已效忠公主,不再是太子暗卫。」

皇后大怒,「你们这是叛主!暗卫忠字当头,你们岂能叛君谋逆?!」

孔侍卫冷笑一声,「皇后娘娘往人头上扣谋逆之名的本事真是越发娴熟,叛太子我们认了,」他嫌恶的看了一眼太子,「臣等苦练武功二十余载,不是为了给主子当个丧尽天良的掮客的,更何况太子已三年未曾发过月俸了,若是跟着太子殿下,我等的家小早饿死了。」

「什么?」皇后惊怒,「怎么可能?!」

「可能呀,」我笑了笑,「娘娘管束太子的银钱用度,本是希望他在女色上少花银子,可太子怜香惜玉舍不得委屈美人,那自然就只好从别处挪银子了。」

皇后气的胸口起伏,但此刻又不能踹太子一脚,就只好满目恨意的看向我,「你每次进宫,明明都……」

「都被娘娘和太子的人监视,」我笑着指了指孔侍卫,「所以娘娘说我没接触过任何宫中侍卫是不对的,我经常接触太子和娘娘派来监视我的侍卫。」

「那你方才说你利用太监联络你自己的暗卫……」

我摆了摆手,「骗娘娘玩儿的,宫中太监大多是娘娘的人,想让娘娘对他们起疑心罢了。」

「那你的暗卫在何处?!」

我对皇后挑眉一笑,「娘娘这话问的,让汐月怎么答呢?」

皇后压下惊怒,凝眸看我,「你时常去太子府,表面是将祁威的行事告密给太子,实则是去蛊惑太子身边的人叛主的。」

我点头,「是啊,娘娘不是让我监视祈氏父子么?我得让太子殿下知道我的忠心啊。」

皇后眸色阴沉,「汐月公主真是好心计,好手段。」

「多谢娘娘夸奖,」我瞥太子一眼,抬头看她,「太子真是你和父皇生的么?你怀孕的时候都干什么了?我得规避一下我儿子智障的风险。」

皇后下毒时日太久,父皇服用过解药还是神色恹恹。

张太傅和王首辅两位重臣被召入宫中,我微微蹙眉,看来父皇不打算废后。

张太傅三朝元老,绝不会参与太子和三皇子的夺嫡之争。

但王首辅是皇后之父,太子的外公。

父皇同时召见这二人不像是要清算皇后下毒一事,反倒像是要临终托孤。

我怕父皇中毒日久,思绪昏沉,两次试图开口提醒他下毒之人是皇后,却都被父皇一阵咳喘挡了回去。

我心中生疑,皇后见我蹙眉,唇边便勾出一丝冷笑,「公主有话想跟皇上说对么?巧了,本宫也有话要跟皇上说……」

父皇眸色晦暗的看向她,「皇后,朕久病初愈,既不想听公主说,也不想听你说,朕今日叫太傅和首辅来,就是要颁一道遗诏。」

我看着父皇的脸色心中大悔,我就不该信他并不会真中毒的鬼话。

这局棋原本就是祈虎和他一起下的,为的就是让盘踞朝堂的王首辅还政于君。如今皇后和太子弑君谋逆被抓个正着,即便不废后,只要废掉太子,王首辅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太子党也必将大受打击,也不枉祈虎和父皇搭上性命陪王氏玩这一把。

可如今父皇不止没提废太子的话,还将身子亏空成这样,若他当真有事,岂非得不偿失?

父皇咳喘片刻,「太傅,你来替朕写遗诏,朕薨后,若北境战事胜,传位于太子,若败,传位于三皇子。」他看着王首辅,「首辅觉得如何?」

王首辅明显没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扣头,「臣,臣岂敢,臣……」

皇后怒声,「皇上,太子是储君!皇上怎能下这种遗诏?!」

父皇抿了一口我送至唇边的茶水,淡声道,「太子生来尊贵,所以朕要给他留一个太平江山,但若北境战败,朕便不忍太子辛劳,所以大宣江山这副担子就交给三皇子,皇后觉得有何不妥?」

皇后眸色阴沉的扫过我,「皇上执意如此吗?」

父皇道,「朕一片慈父之心,偏袒的全是太子,皇后怎会如此气愤?」

「哼,」皇后冷笑,「柱国公祈虎已然战死,北境战事有多大可能打胜?皇上这是摆明了要传位三皇子!」

「祁威仍在对敌,皇后如何笃定我大宣必定会败?」父皇扶着我的手眸色沉沉的看向皇后,「朕在病中收到的军报都是祁威力挽狂澜,扭转战局的胜仗,只要大军的粮草按时送到,此战我大宣必胜。」

我心头一紧,缓缓看向伏跪于地看似恭谨的王首辅,原来如此。

父皇不追究皇后和太子下毒一事,甚至还开出了北境战胜就让太子即位的筹码,只是要换王首辅不在战时掣肘这批紧急征调的军粮。

人算不如天算,没人能料到北境连日暴雨倾盆。原本的粮草损失大半,如今只能令户部紧急筹粮运送。

但户部在王首辅手中,他有的是办法让这批粮草到不了祁威手上。

父皇此刻废太子,王首辅有很可能孤注一掷,因为他有很大的赢面。

军粮不到,祁威必败,借此机会除掉祁氏,无人阻碍太子登基,那日后这天下便是王氏的掌中之物。

父皇忍下皇后和太子的弑君之举,给王首辅留下条官运通达的路,就等于给祁威和三十万北境军留了大胜生还的路。

王首辅手上有粮有权,他原本未必肯选父皇留给他的这条路,但父皇堵死了他别的路。

父皇召了张太傅同时觐见,张太傅此刻已经将遗诏送至外殿给,跟随二人进宫的所有臣子已然传阅。张家不涉党争,但既入朝局,争权便是本分,张府和王府的明暗争斗这几年早已发酵的水火不容。

父皇的这份遗诏能断王首辅的退路,张太傅自然散播的不遗余力。

王首辅老谋深算,却比父皇慢了一步,只得沉声开口,「臣,必定竭尽全力,确保粮草送到!」

但皇后心有不甘,仍在跟父皇争辩无论如何都应是太子继位。

父皇咳喘一阵,费力的抬眼看她,「皇后这般急恼,倒像是知道什么北境战事必定胜不了的内情一般。」

皇后一噎,王首辅立刻接过话茬再次表明忠君爱民之心,待他们走后,我看着父皇急道,「父皇,你……」

他立刻用手指在我手背上敲了敲,咳喘着道,「无妨,莫担心,扶着我躺下吧。」

我用余光扫视周遭,果然有两个生面孔,皇后娘娘在这后宫的控制力当真不容小觑。

粮草送至北境三日后,边关急奏传入宫中。

祁威轻敌冒进,深入北莽腹地,大败,生死不知。

御书房内剑拔弩张,忠君为民的王首辅脸色铁青的陈情父皇,逼他更改传位遗诏。

王党众臣都被王首辅召至宫中,张太傅一干清流自然也跟着扎堆入宫,一时间御书房聒噪的如同三千只鸭子下了个三分地的池塘。

我在父皇身边小心照应,并不多话。

王首辅和皇后未曾弑君,是因为太子还在我手中,今日有张太傅在,只要父皇强硬些,王氏未必能占上风。

但是父皇对皇后十分忍让,我已有些耐不住性子。

皇后看着我笑意阴沉,「汐月公主这神色,是对朝臣所奏之事不满么?」

父皇皱眉,但我仍开口道,「皇后和王首辅如此逼宫,是对父皇不满么?」

「逼宫?」皇后唇边勾出个惊讶的笑,「本宫和王首辅对皇上忠心耿耿,何来逼宫?今日不过是要清君侧罢了。」

父皇眸色一沉,「皇后,后宫不得干政,北境军务是政事,不需你多言。」

我看出父皇一直在护我,但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护我,所以我仍开口,「皇后娘娘要清君侧,那这孝道只怕难全了。」

父皇怒声,「汐月!」他咳喘一阵,「你和皇后一样,不得干涉政事,你们先回后宫!」

皇后冷笑一声,「公主在陛下这里向来比皇子还要受宠,连暗卫都能有,干政又算得了什么?」

父皇并不理会她,只示意我离开,「你退下。」

王首辅忽然躬身开口,「汐月公主留步,北境战败之事疑点颇多,臣等需要公主留下解释一二。」

我看着他,「北境战败,要我来解释?」

父皇眸色中划过一缕急怒,但很快沉静下来,「首辅当真要如此么?」

王首辅扣头,但声音沉稳,「半月前陛下曾说,祁威的军报皆是胜仗,只要军粮送到,我大宣必定能胜,臣竭尽所能确保军粮及时抵达,但祁威反倒打了败仗,这岂非不合常理?」

「的确不合常理,」我看着他,「首辅以为这是什么原因?」

王首辅掏出一本折子伏地痛哭,「皇上!汐月公主出身异族,通敌叛国!导致我大宣三十万兵马命丧北莽腹地,臣恳请皇上切勿姑息!」

皇后冷声,「皇上自然不会姑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公主,她就是北莽女子!」

御书房内吵得鸡犬升天的两派大臣渐渐安静,我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皇后,「我不是公主?皇后娘娘何意?」

皇后冷笑一声,「先帝在位时,身为震北将军的皇上在宣莽边境遇到一名身怀六甲的女子,皇上一时心慈将此女子救下,并将其腹中婴儿视如己出抚养至六岁。可这孩子六岁生辰那日北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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